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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情真意 第18頁

作者︰莯優

「從來就沒有想要和我上床嗎?」黎紹裘似笑非笑的問。

「對……對……」商豫斐覺得自己像在做供詞一樣,「我陪你來到這里,真的只是很單純的想要調查案件,而不是要……和你發生這種超乎尋常的關系。」

「那麼你以為我呢?難道你以為我找你來這里,不只是單純辦案的?只是想找你來‘專門辦事,的?」黎紹裘不以為然的將濃眉一挑,眼底盡是詢問的神態。

「不,當然不是!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想要這個樣子的。」不知怎的,商豫斐有種心緒大亂的不安感。

黎紹裘緊緊的抱著她,「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你以為我在跟你玩游戲,是不是?」

商豫斐的臉孔又是一熱,詢異于他竟然能洞悉自己的想法,不知道是對他的迷戀已是昭然若揭,還是她太不懂得隱藏自己的情緒?

「豫斐,我明白你的心底在想些什麼,昨夜的事完全是在毫無設防的情況下發生的,我沒有把它當成是一場游戲,你毋須用強烈的道德束縛自己。」黎紹裘以為她所在意的是這個。

孰料,商豫斐搖搖頭,以一種淡淡的語氣對他說道︰

「我不後悔昨夜發生的事,雖然它只能算是一種失控,但不該是一種責任,它應該是存在于每次你情我願的相互需索里,然後才能在每一緩交纏的氣息中釋放。」

在經歷了昨天那場生死攸關的情境後,她發覺原來自己對黎紹裘的感情已是逐日加深,只怕是再回頭也不能了。

黎紹裘站在陽台旁望著她縴細的背影,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即使只憑猜測,他也能想象她那副憂傷淒楚的表情。

他真的想要擁有她,但誰可以保證從今以後他就真的能保護得子商豫斐?

黎紹裘不以為然的搖搖頭,他煩躁的點燃了一根煙,想起從小到大曾在他身邊的女人,都會離開他的事實。

他的親生母親在他父親離婚而娶了現任繼母後,便傷心的遠走國外,這麼多年來,他從沒有再見過她。而葉雅芃則因為了能夠擁有他而惹上殺身之禍;至于他的未婚妻趙映佳似乎也沒有比較快樂,她不斷默默承受著外界對于他和別的女人的董短流長,對出身高貴的她而言,這不啻是一種更加嚴厲的羞辱。他不斷的帶給自己的未婚妻羞辱,然而他帶給商豫斐的又會是什麼呢?

就在昨天,商豫斐差一點也為他斷送了性命!

黎紹裘望著商豫斐有些許顫抖的背影,整顆心不由得又擰痛起來,如果她真的為自己送了性命,他這輩子說什麼都不會原諒自己。

以他目前的艱困窘境,絕對無法保護她安全無恙,既是如此,他又有什麼資格傾注所有的感情去愛戀商豫斐?

然而在這個時候,黎紹裘惟一想做的,仍是從背後好好的抱住她,在她的耳畔對她低訴昨夜對他而言,是同樣的意義非凡。

就在他真的想這麼做的同時,透過陽台看見一輛白色轎車從不遠處開了過來,那是福政德派人前來接載他們的座車。

「走吧,有話到車上再說,要接我們回去的車子已經來了。」黎紹裘打開了房間,示意她先走出去。

商豫斐勉強振起了精神,對他露出一個蒼白而慘澹的微笑,隨即和他步出旅館攔上了那輛白色轎車。

只是上了車後的他們,一直到回台北的車程中,再也沒有對談過任何一句話。

回台北後的黎紹裘和商豫斐,在經歷過這次南部山區的車禍事件,不單是火燒車的大火轟動了山區的住家,就連他們連車帶人墜下山谷卻又生還的事跡也震擎了媒體。

向來愛挖人隱私的小道媒體,立刻對他們之間的關系展開挖掘,重返台北的商豫斐竟然一下子就成了眾家媒體焦點,為了躲避他們的嚴刑拷問,更不想去承受其他女人的嫉恨目光,而一時間也不想再去承租新的公寓,于是她索性到育幼院時期的玩伴冷蝶吻的住處暫時住了下來。

「嘿!親愛的豫斐,今天八卦雜志上又有你和黎大公子的消息!」夜晚,冷蝶吻坐在床沿看著剛步出浴室的商豫斐,怪里怪氣的說道︰

「這下子你們之間的風風雨雨可是欲罷不能了,這些沒有水準的八卦記者,竟然沒腦子到去找黎紹裘的未婚妻,問她對你們的事有何感想,你要不要過來看看她在雜志上的鐵青表情?」冷蝶吻笑得一副花枝亂顫的三八模樣。

黎紹裘的未婚妻?商豫斐的心底似乎有根針刺得她隱隱作痛。

一想到自己明知黎紹裘有未婚妻的情況下,還毫無忌憚的愛上了他,甚至還將神聖的初夜也毫無保留的奉獻給他。向來道德感保守強烈的商豫斐,不由得對他的未婚妻產生一股罪惡感和歉意。

「報上寫的這些事都是真的嗎?黎紹裘還在被警方拘押的期間,由于你是個助理檢察官,所以常到看守所去看他,因此才發生了這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是真的嗎?」

商豫斐被她問得粉臉通紅,但仍佯裝出隨意淡然的口吻︰「當然不是真的,連八卦雜志亂寫的東西你也會相信,還虧你是目前台灣頂尖的商業間諜之一。」

「八卦消息人人愛听,當然我們這種道德感淺薄的商業間諜自然也會格外有興趣。」冷蝶吻嘟囔著小嘴說完,忍不住又將視線調回雜志上的照片︰

「他的未婚妻真可謂是明艷照人,又是基金財團大老的掌上明珠,從小就備受嬌寵和呵護,無怪乎當記者詢問她對于未婚夫和女助理檢察官之間的情愫時,她會當場板著一張臭臉了。」

「我都說我和黎紹裘之間沒有什麼了!」商豫斐被她激得滿面通紅,然而卻更顯出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心虛,「你——你再這樣強詞奪理,我就再也不要和你說話了!」

「好啦!我跟你也是鬧著玩的。」冷蝶吻笑嘻嘻的拍拍她的肩膀,「不過說真的,如果你真的能從他未婚妻趙映佳的手中把他給奪過來的話,咱們這群曾和你一起待過育幼院的朋友也會為你鼓掌喝采,畢竟要釣到像黎紹裘這樣的金龜婿也得上輩子有燒過好香才行。」

瞧瞧你愈說愈不像話!」商豫斐笑罵著她,另一方面將身子鑽入被窩里,「早點睡吧!你這幾天不是才被派到一家股票剛上市公司去臥底?」

冷蝶吻也鑽進了被窩里,她順手熄滅了床頭旁的小燈,「沒錯,這次的老板是個脾氣不好、陰險又頑固的男人,他這種臭脾氣難怪可以離兩次婚!最近好不容易才得到可以混到他身邊的機會,說什麼我都得好好表現。」

商豫斐背對著她听完她說的話,過了半響,听到均勻的呼吸聲傳來,她趁著冷蝶吻要入睡前,輕聲細語的問了句︰

「蝶吻,你是否曾經很深刻的愛上過一個男人?那種感覺刻骨銘心到你會想為他付出你所有的一切?」

「沒有。」冷蝶吻在黑暗中睜亮她那對清靈如水的眸子,不以為意的繼續說道︰

「我不想去相信任何人,尤其是男人,我不需要愛情,金錢和鑽石才是一個女人最需要的東西,人不需要背負過多的道德包袱,更毋須有過多的感情牽絆,惟有這樣你才可以毫無顧忌的出賣和利用別人的靈魂和情感。」語畢,她深深的打了個阿欠,「就是這樣子,晚安了,我親愛的豫斐。」

商豫斐悄悄的轉過身子去,雙眸溫柔的注視著她美麗安詳的睡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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