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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夏已涼

「有什麼事?」

他簡短的四個字令呂書儂一時傻住了。

有什麼事?「你昨天不是說……」

章為曄這剎那明白了,可是他有些意外,畢竟過去她似乎都是被動地等著他打電話給她。

「你在等我?」他深幽的黑眸瞬間綻亮,只可惜在電話另一端的呂書儂看不見。「我現在人在外面,晚一點才會回隊里。大概八點吧,我去你家找你。」

來她家……汗顏地想到每回都是他來找她,呂書儂想想這次總該換人做做看了,于是回道︰「不用了,今天還是我去找你吧。七點過去可以嗎?」

章為曄一愣,道︰「嗯,七點可以,到了打給我。」

直到掛斷電話,他仍然對于呂書儂主動說要來找他感到很意外。

「啊先生,結果到底怎樣啊?這棵樹一直擋在門口,你看樹枝都把我們的招牌遮住了,教我們怎麼做生意啊?」

便當店老板娘的叫嚷,拉回了章為曄本來飄到電話另一端的思緒。他臉上不動聲色,只是繼續觀察著眼前這棵樹的生長狀況。

由于都市高度發展,人行道不夠寬,行道樹和建築物間往往呈現「搶地盤」的局面,加上店家不願意讓行道樹遮住招牌,一旦長出枝葉,就要求修剪,他們拗不過店家的要求,只好拿出利剪修枝。

可是這些人到底知不知道,這樣對路樹有多傷?

樹木不會說話,吐不出自身的痛苦,于是他道︰「過度修剪樹枝會讓樹木過勞,因為每次長出枝葉或開花,樹木都需要付出能量,而付出能量的目的在累積自己的體積和組織。若過度修剪,這些過程全都白費,樹木不但長不大,還得忙著光合作用補充所需的能量……」

但便當店的老板娘哪兒听得進這些?「那又怎樣?是你們自己要把樹種到我家門口的,現在妨礙了咱們做生意,又說我們傷害樹木,既然這樣,你們干脆把樹遷走啊!省得我老是要浪費電話錢教你們過來剪。」

章為曄知道和婦人的溝通不會有結果,就算告訴她,這棵樹已在這兒好幾十年,比她開店的時間還久,她也听不進去的。

畢竟市民提出的要求,只要合理他們就得做。章為看著那瘦弱的枝干在同仁的利剪下顯得更殘弱,內心不禁一陣痛。

這些行道樹長年在這兒,肩負吸收二氧化碳、制造新鮮空氣並美化環境的任務,可是周圍的人們從不曾感謝過,甚至嫌它累贅,渴望它遷離。

然而離開了這兒,這棵樹又能去哪里?還有那些千千萬萬栽植在路邊一樣被人所嫌棄的其它樹木呢?它們又該何去何從?

堡作結束後回到隊上,章為曄才剛寫完相關報告,手機就響了。

呂書儂听來很是輕軟的嗓音出現在他耳邊。「我到了,在哪里等你比較好?」

听見她的聲音,章為曄本來緊蹙的眉像被人施了魔法般松開。他掂了掂口袋里的物品,道︰「在門口就好,我現在出去。」

存好檔案,關上計算機,他收好東西,抓起外套就走。

看見她站在門口附近,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頭發,明顯一副正在等人的姿態。

望著這一幕,他心情轉好,本來那些壓抑著的不愉快,在看到她的瞬間很奇妙地煙消雲散。

「你來了。」

「嗯,對啊……啊!」才剛應話,她就被吻住了。

彼慮到這兒是他上班的地方,章為曄沒敢太放肆,他很淺地吻了她一下,花佛確認她的存在並非幻影。

被這樣突如其來地親吻,呂書儂紅了臉。沒想到他竟敢在路旁這麼做。

「你發出了好奇怪的聲音。」

呂書儂瞪著他,「這是誰害的啊!」

章為曄唇畔微揚。難得見到他露出這副像是笑的表情,呂書儂傻了眼。還來不及回神,便听得他俯在她耳畔悄聲道︰「你家,我家,你想去哪里?」

她家或……他家?

就好像「料理東西軍」里問來賓親子井和牛排DOCHI哪個好一樣。

不過,老實說,听到這樣的選擇,她的答案已不言自明。

「你家……」

第四章(2)

晚上十一點,歷經了激情,呂書儂躺在床上休息了好一會兒,之後輾轉醒來,發現章為曄正坐在一旁看著電視。

他所住的地方同樣是套房,但比她的稍大一些。陽台上種著植物,綠意盎然,但房間里的擺置卻清一色以黑白為主。她躺在那兒審視著這個不算大的空間,最後將目光擺在他的背影上。

章為曄很高,且因為長期勞動的關系,身子顯得十分結實。此刻他頭發濕潤,身上罩著T恤和棉褲,顯然剛才已洗過澡。而和他冰冷的外表完全不符的是,他的體溫似乎異常的高……

這麼想著,她又紅了臉。

察覺床上的異動,章為曄轉過身來看著她,「你醒了,要喝水嗎?」

「呃、呃?好。」見他態度如此自然,呂書儂有半晌的反應不及。

沒多久,他倒了杯水回來,她接過,一邊啜飲一邊偷覷著他。盡避兩人已有過肌膚之親,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生活化的一面。思及此,她忍不住笑了。

見她笑,他有些不解,但也不是不開心的。之後,他拿出一樣東西擺在她面前,那是一個有著精巧包裝的小盒子。見她面帶疑惑,他遂道︰「你的生日禮物。」

「啊?」可是她的生日已經……呂書儂的思考攸然停住。該不會……「所以你昨天才會說‘明天見’?」他是早已決定要補送她禮物?

章為曄稍微別開頭,沒有說話。

這答案太明顯了,呂書儂胸口涌上一陣熱意。抹去那欲落淚的沖動,她笑著問︰「我可以打開嗎?」

「隨你。」

于是呂書儂打開了盒子,小巧卻有些沉手的盒中,躺著一條形式簡單卻十足耀眼的粉鑽項鏈。墜子是一對銀色的天使翅膀,而翅膀的中間是一顆粉紅色的心型小鑽。

她怔仲,為這瞬間的驚喜失了神,「你什麼時候去買的?」從昨天到今天也不過才短短二十四個小時啊!

在中午休息的時候特別去的,可是章為曄不打算說出口,只是替她戴上。挑選禮物的時候,他就覺得這顏色和她白暫的膚色很相配,果真如此。

他深邃的眼注視著她,道︰「很美。」

听見他這句話,呂書儂愣了一會兒,忽然哭了。

她雖不是那種不顧形象的大哭,章為曄見狀還是很緊張,不解地問︰「為什麼哭?」

意識到自己不小心落淚,呂書儂抬手抹去淚水,笑著說︰「沒有,我只是……太開心了。」

因為她一直以為,如今他們還是和過去一樣,只是她一頭熱,單方面的喜歡他而已。盡避提出交往的人是他,可是畢竟沒有听見他說過確切的愛語,她不否認自己其實很不安。

但原來他只是不擅長表達,他一直把她放在心上。

而只是這樣,就足以使她感動落淚了。

見她仍哭著,不明所以的章為曄抓了抓頭發。他也不知要從何安慰,索性抱住她。「別哭了,你哭得好像我對你很壞一樣。」

聞言,呂書儂破涕為笑,親吻著他。「相信我,你沒有對我很壞。」

她忽然想到,自己是怎麼喜歡上他的。

斑中時再次見到章為曄後,她一直很想找個機會向他道謝。盡避早已是十年前的事了,可是她始終耿耿于懷,而且不斷告訴自己,就算被當作神經病也無所謂,幾乎成了跟蹤狂。

罷開始她只是想,反正這樣看著、看著,遲早有天她會有法子說出口的,然而日子一天天過去,她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的時間,也不知不覺越來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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