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高中後,她曾加入西畫社,沒多久就著了迷。只是,昂貴的顏料費,讓她不得不在學了一個學期後放棄。
沒想到竟會在離開學校後,又重新模索,成為她情感上的寄托。
「後天去看畫展吧!」他將懷中人攬緊了些。
「你那天不是要和王董他們打球?」
「那不是重要的聚會,只是聯絡一下情誼而己,取消也沒關系。」楊碩伸手替她順了下發絲。
「星期天,不談公事也好。」他的指纏繞著她耳畔青絲。
對他突來的親密舉動感到有些不自在,杜易言移動了體,不意卻讓他原本環住她的手掌踫到了酥軟的胸脯。
「赫——」楊碩猛然抽了口氣。
天知道從方才起,他壓抑住哀觸她、親吻她的有多辛苦,這女人竟挑戰起他的自制力。
听到那喘聲,杜易言臉紅得像夕陽。「我……我要去睡了。」趕忙想逃離事發現場。
軟玉溫香頓失,楊碩心緒慢慢平復,也站了起來,默然瞪了那視他如洪水猛獸的女人一眼。
「我先回去了。」他沉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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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告訴我是何東平的畫展?」坐在畫廊隔壁的麥當勞樓上,杜易言啃著漢堡抱怨。
何東平是他們兩人的學長,也是杜易言只加入了一學期的西書社社長。
楊碩瞪著面前啃漢堡啃得自在的女人。
可惡的女人 狘br />
他堂堂台灣三大集團之一,開陽集團的總裁楊碩,軟硬兼施的,竟然沒辦法讓她答應陪他正常地去吃一餐,反而只能氣呼呼的陪著她,走進自己最討厭的速食店。
眼見問題沒得到解答,只有一對惱怒的眼珠子死盯著自己。杜易言索性放下手小漢堡,一手撐著下巴,用力豎高眉,凝聚凶殘的眸光,也用力的瞪著他。
可是,不把她制得死死的,真是對不起自己。想著,楊碩笑了起來。
阿碩的眼神怎麼變了?易言覺得從心底起了一股寒意。
「你不要笑得這麼可怕。」
「這是我最親切的笑容了。」楊碩很誠懇的解釋。
「那你擺出這麼‘親切’的笑容做什麼?」她就是看不慣他那像掌握住一切優勢般的自信。
「因為等一下會有很多人過采打招呼,所以我得表現出最美好的一面。」他含著溫雅儒和的笑,優雅的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听了他的話,杜易言心中猛地一震,轉過頭,只見許多人正偷偷的看向他們這桌,有些人還不住地低聲交談,像在確認什麼。
倏地拉開椅子,杜易言當機立斷的拿起餐盤,放到回收架上,然後匆匆地要下樓。
突地,她的後衣領又被人拉住。
「不是最喜歡吃麥當勞嗎?怎麼什麼都沒吃就要走了?」幸災樂禍的聲音在杜易言耳畔溫柔的問。
「小人得志。」杜易言嘟噥著說。
楊碩笑得溫柔。
「我們跟大家打聲招呼吧!」手一橫,放到她腰上將她拉回來,他唇角揚起邪惡的角度。
「你到底想要怎樣?」杜易言月兌逃不得,惱羞成怒。
「我肚子餓了。」可惡!她了解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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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一上了電梯,杜易言就無法管住緊張的心情。
這是位在商業區內的一棟很新穎很高級的商業大樓。楊碩左手緊握住她的,帶著她坐電梯上頂樓去。
電梯門一開、呈現在眼前的,是個富麗堂皇得讓人感覺到有點壓迫感的接待大廳。
大廳的兩側站著幾個服務生,那些服務生顯然都是經過挑選的,衣著整齊光鮮、面貌、身材都很不錯。
「楊總裁,歡迎、歡迎。」餐廳里,站在吧台旁的經理一見到楊碩,便笑容滿面的走出來親自帶位。
「給我一個好一點的位置。」楊碩帶著微笑說。感覺到杜易言的緊張,他將原本握住她的手,改放到她腰上,輕擁著她。
那經理看到他對待杜易言的親呢動作,登時也對杜易言親切熱情的微笑。「是的,請跟我來。」
餐廳經理將他們帶到了個視野不錯的靠窗位子。杜易言一路上都不敢看向其他客人,只覺得從大門口到這位子的路程,好遙遠。
「放松,沒事的,先喝口水。」楊碩放慢了速度說話,將裝著水的水晶高腳杯遞給她。
啜了口水,杜易言總算覺得腦袋不再那麼空白一片。
服務生送來餐點——
「需要胡椒粉嗎?」
「謝謝,不用。」杜易言有點慌亂的回答,說話間,不小心踫封餐桌,餐巾掉了下去。
兩名服務生立刻又走了過來,一個清理著掉在桌面的東西,另一個則很快地替她撿起餐巾。
「啊,謝謝。」
她覺得自己快受不了了,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吃個東西連調味料都要讓人服務?
楊碩忍住笑,他知道這女人的忍耐已經快到極限了。
從坐下來點完萊後,那兩個服務生就一直站在旁邊服務,易言則一語不發,緊張的錯誤連連,而她愈亂,服務生就愈勤勞,然後她就很不好意思地半僵化著吃東西,直到現在。
他真的很想笑。不過,還是別太欺負她好了。
招來那兩個服務得很不錯的服務生,各自給了豐厚的小費後,他便要他們離開。
「你常到這邊來吃飯?」杜易言明顯地松了口氣。
「怎麼了?」楊碩明知故問。
易言皺了眉。
「什麼動作都有專人服務,這樣吃東西不會……嗯,太輕松了點嗎?」
真正的感覺是,這樣吃實在太累了。
「一分錢,一分貨,付出怎樣的代價,就該得到怎樣水準的服務,這樣沒錯啊!」楊碩心情很好的解釋。
「你很喜歡這樣吃?」他已經變得這麼養尊處優?易言懷疑的看著他。
「唉,不會很喜歡。」他委屈地說。「不過既然當了總裁,總是要常常到這些場合的。」
易言瞄他一眼。這人的自大病又犯了,他根本一點也不委屈。
「你喜歡的話,以後我們常來。」他有點惡意的給了建議。
「休想!」易言斷然拒絕。
這樣吃得戰戰兢兢的,實在太難過了。
楊碩看了她一眼。「但是你完全不用在意那些輕視的眼光,不是嗎?」他語氣平和,已沒了玩笑意味。
杜易言怔了下,拿著叉子的手停了下來。
是啊,她根本完全忘了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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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麼?」
從餐廳吃完飯後,楊碩開車載著她隨處去兜風、不知不覺間,天色已暗了下來。車上流泄著溫柔的西洋情歌,那低沉的嗓音,容易引動人心尋找回憶。
「沒有……只是沒想到阿東已經在畫壇佔有一席之地……每個人都變了好多……」
就像大家在邁步前行的時候,只有她被留了下來……有點寂寞的感覺。
眼尾掃了她一下,楊碩厚實的掌握住她冰涼的手。
他能了解她的感覺。
「想做什麼,就去做吧。」楊碩淡淡地說。
杜易言轉頭看著他,臉上有種無法描繪的憂傷。
「不要對我太好。」有時,無法回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在我面前,你用不著堅強。」
楊碩輕柔的話語間、摻人老歌余韻,軟軟柔柔的,有種勸誘的魅惑。
車窗外的霓虹消失得很快,就像回憶,過了那階段再回想,不過是一眨眼。
是時間無情嗎?也許游走在時間中的人才最無情吧?
「我想去海邊,我想看看海邊的天空。」突然有了種想接觸無際海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