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堂說的沒錯啊!」佐藤頗有同感。
婕舒雙手一攤,泄氣道︰「問題是我早被它擊倒,被它克服了。」
聞言,佐藤不由得爆出笑聲,不頤婕舒逐漸形成的慍火,逕自拍著桌面大笑,終于招致被偷襲的命運。
「哎喲!好痛。佐藤不甘心的瞄向婕舒,「你怎麼可以趁人不備偷襲本人的腳?太沒君子風度了!」
婕舒得意的把嘴角揚得半天高。陴睨著他,「既然是偷襲,當然要趁人不備羅!至于君子風度嘛,本姑娘實屬女流之輩,自然跟君子搭不上關系,你這麼說……嘖嘖!」搖搖頭,一副頗為他惋惜的模樣,「足見你這個人,唉,空有其表,可惜……沒腦子。」
佐藤的反應大出婕舒的意料之外,他先是對她露齒一笑,然後像是無所謂似的,拾起桌上的筷子繼續吃早餐。
捷舒不相信他真的可以做到無動于衷,所以再度以言語刺激他,「喂,我說你沒腦子也!你听到沒有?」
佐藤態度自然的繼續吃他的早餐,順口回答︰「很清楚,我是沒腦子嘛!」他很干脆的承認。
正因為他承認得太過干脆,所以婕舒肯定他另有暗招未發,于是乎她相當小心的問道︰「我說你沒腦子,你不生氣也不反駁?」
他抬起頭,眼底閃過一抹捉弄,在婕舒尚未察覺之前,他便回答︰「我為什麼要生氣?我沒腦子是事實嘛!不過我想請教一下,辯贏一個沒腦子的人,算不算光彩?」
這話可把婕舒的嘴硬生生的堵住了。好啊!這個死阿浩,竟敢反將她一軍不過不怕,看她如何治他。
「下午我們打算到市區去買一些食物和日常用品回來,你有沒有什麼東西要托我買的?」
她按兵不動的問道。
他想了一下,搖搖頭道︰「我沒有錢。」
「我可以先借你。」
「不行!」他的語氣很堅決,「我根本沒有能力還你,怎麼可以向你借呢?絕對不行。」
好有骨氣!婕舒開始有點欣賞他了,但是欣賞歸欣賞,仇還是得報的,不然會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這樣好了,你可以用工作來抵銷。」她綻開一抹初陽般的笑容,美得令佐藤不自覺得打了個冷顫。
「用工作抵銷?」他想起前車之鑒。
她故作無邪的望著他,「作工作相抵,你覺得不公平?」
「不是,但……」
婕舒很快的打斷他,「既然不是,那就是同意啦!」
佐藤心知辯不過她,只得同意,不過在他同意之前,總得知道眼前有什麼正等著他。
「要我同意,可以,但是你得先說要我做哪些事情才行。」
「你怕啦?」她挑斗道。
「當然怕啦!您大小姐古靈精怪、刁鑽嚇人,令人難以捉模清楚,在下自認才疏學淺,斗不過您那舉世無雙的高等智商,所以還是請您高抬貴手,放小的一條生路,大恩大德無以為報,只得來生結草餃環以報您的大恩大德。」
哇!他這一大段又褒又貶、又捧又諷的話,讓她啼笑皆非。
「不是我不告訴你工作是什麼,只不過我還不知道你思買哪些東西,價值有多高。萬一我派你的工作高過你想買的東西的價值,那不是委屈了你?反之,如果我要你做的工作遠低于你想買的東西的價值,那我豈不吃虧!所以你還是先說你想要買什麼吧!她分析得頭頭是道,令他不知如何反駁她。
你還真是一點虧都不吃。」
他送她一個白眼。
她回他一個微笑,「錙銖必較是中國女子眾多美德之一。
表扯淡,她自己愛計較,還拖累成千上萬的中國女性同胞,真該讓她到北極去面壁思過才是。佐藤暗忖。
「快點說吧!」她催促著他,「我還打算利用中午睡個美容覺,不要浪費我的寶貴的時間。」
「我只要兩套換洗的衣服、一雙鞋子和一支牙刷。」他簡單的要求著。
「就這樣?」
「足夠了。」突然,他打趣道︰「你確定下午你起得來,到市區購物嗎?」
「我有你啊!」她對答如流。
是啊!他差點忘了他是她的專用鬧鐘,本想待會兒好好休息一下,怎知還得接受她那個怪聲鬧鐘釣魔音穿腦,都怪自己多嘴。
「那午餐你要不要吃呢?」
「都跟你說了我要睡覺了,還吃什麼午餐!你自個兒吃吧!」她舉步往樓梯走了幾步後,又折回他的身邊,「哦,我忘了告訴你,我要你做什麼。」
「說吧!」他已抱著必死的決心等待她的要求。
「不要這麼嚴肅嘛,我又不會叫你去死!我只是要你替我到今天我們去除草的地方,找一下我落在那里的項鏈而已,何必這麼緊張呢!」她朝他瞟了瞟,輕松笑道。
「這麼簡單,只是找項鏈而已?」他懷疑的神色表露無遺。
為了取信于他,她又鼓動三寸不爛之舌說道︰「怎麼會簡單喲?那個地方面積那麼大,而我的項鏈只是一條像細絲般的金鏈子,再加上一個小小的翡翠墜子。如果不是那條項鏈對我意義非凡,我絕不會央求你去替我找它的。」
佐藤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沉默不語。
「它真的對我很重要!」她再補上一句,一雙剪水眸子眨呀眨的,她似快泛出水,其實骨子里正盤算著整人的把戲。
「好吧!」他最後仍答應了她。
「下午就去!」她急切道。
佐藤點點頭,心想,不過是條小鏈子罷了,找它有什麼困難!
當婕舒踩著落日余暉回到家時,已是傍晚六點多了,她邊打開屋內的電燈,邊叫著佐藤的名遼,心想,他應該已經知道受騙,在家等她了吧!熟料,她尋遍屋前屋後,卻找不到他的蹤影。難道還在在找那條根本不存在的項鏈?
不會吧?她記得他在一點半時叫醒她之後出門去找了,難不成他真的相信她那一番鬼活?想想,她倒有幾分愧疚和不安。
不行,她必須去把他找回來。但是,她望了望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她怕她這一出去,人非但沒找著,倒把自己弄丟了,那就丑大了。還是等他自己回來吧!說不定他等會兒找不著,自己就回來了,她自我安慰的想著。
時間快速的飛逝,婕舒瞪著餐桌上已冷掉的阪菜,再偷瞄牆上的大鐘幾眼,心中的焦急和不安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他到底怎麼了?為何還不因宋?她再度望了望窗外的那一片漆黑,他會不會迷路了?很有可能,畢竟他對這里還不是很熟。那怎麼辦?她好擔心他哦!
擔心?!她心頭一驚,她擔心他?她干嘛擔心他?他又不是她什麼人,他對她而言,也不過比初次見面的人還要熟悉那麼一丁點。理論上,她是不該擔心這個人,但事實上,她又真的擔心他,為什麼?她想了好久,終于讓她理出一個她覺得滿意的答案。她認為她之所以會擔心他,是因為她太「善良」了,不忍心看他因她那「小小」的玩笑而找不到路回家。
驀然,一陣腳步聲從屋外傳來,婕舒頓感一股莫名其妙的驚慌。她倉皇的奔到沙發上坐著,又深怕他會誤會以為她在等他,所以從茶幾下隨便拿出一本書,翻了幾頁,心思卻不在書上,而是凝神注意大門的門開啟與關門聲。
「還沒睡呀!」佐藤有些疲累的坐到睫舒的旁邊,很自然的問道。
「嗯。」她不知如何面對他,干脆躲在書後。
佐藤覺得有點奇怪,她為什麼不問問他找得如何,反而把頭埋進書里面,頭也不抬一下?難道這本書真的好看到可以令她目不轉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