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走還是不走?」許漢癉叉著腰沉下臉。
江小小回頭望望大門,許大哥進去有一陣子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來。
苞這個小表沒法講道理,許漢癉干脆一把扛起她。
「啊——」
院子里霎時犬聲大作。
糟了!「你叫什麼!」
許漢癉甩下肩上的小人,擔憂地觀望院內動靜,犬吠中摻入了人聲,而且越來越多。
突遭變故,江小小七手八腳攀住身邊的大樹才避免了小屁屁親吻地面的慘劇。許漢癉轉身把江小小放回原來藏身的樹陰里,箭一般射了出去。
才一眨眼的工夫就沒了?江小小再一眨眼,遲鈍地反應到許漢癉的動作要比許文冉輕靈敏捷數倍不止。
院子里嘈雜得愈加厲害,人聲狗叫攪和成一塊兒,而且都不在少數。江小小不禁替許家兄弟擔心起來,早知道會這樣,就算許漢癉把她扔進油鍋里她也不會吭一聲,可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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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漢癉和許文冉使出渾身解數終于月兌身出來,剛跳下高牆遠遠就看見江小小冒冒失失地探出半個身子。上帝啊,許漢舁簡直無奈至極,她就不能有一刻不用他操心的時候嗎!
「跑!」許漢癉扯出還呆呆地不知行動的小人。她平時的機靈勁兒哪去了?
下一秒鐘寬大的鐵門咯啦啦打開,從中駛出幾輛氣勢洶洶的轎車。
前面三個人沒命地狂奔。
「都是你!」許文冉情緒惡劣,怒斥始作俑者。
「怎麼能怪我?」她又不是故意尖叫的。
「不怪你怪誰?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你……」江小小突然發現有粘粘的濕濕的東西滴在手臂上,「呀!你受傷了?!」
許漢癉睬也不睬她。
「還不都是你害的!」許文冉存心增加她的負罪感。
「你是孬種!」一定是躲在許漢癉身後,不然他怎麼一點兒傷都沒有?
「你這個掃把星!」有她在準沒好事。
「你肉腳!」
「你雞婆!」
「你臭雞蛋!」
「你生兒子沒!」
「你生女兒沒!」
「別吵了!」許漢癉怒喝一聲。
被威夠力,兩人立時乖乖噤聲。
後面的車燈越來越亮,三人映在地上的影子也越來越短。
「你還等什麼!」許漢癉皺眉催促許文冉
許文冉掏出乒乓球大小的東西往後一扔,然後和許漢癉拉著江小小伏倒在路旁斜坡上的草叢里。
什麼東西?江小小好奇地抬頭想看,被許漢界一把拉回來摁在地上。
乒乓球嘶嘶地冒著白煙,不一會兒便彌漫了方圓百米的範圍,幾輛車歪歪扭扭撞成一團後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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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我的車呢?」
「我怎麼知道?!你確定是停在這里的?」
「當然。」也不想想,路痴能當神偷嗎?
「我記得有樹來著……」江小小左看右看,明顯懷疑許文冉的記憶力。
「在你後面。」
「哦?哦!」這麼說,真的是這里沒錯。
兩個孩子心性的人吵得快和得也快,許漢癉站在一旁一語不發。
逃離虎口,下一步自然就是打道回府。可是忙活大半夜的神偷先生發現他那輛沒有車牌的四輪吉普車居然不見了!
這這這……打獵的被鷂子啄了眼?
「會不會是……」看到許漢癉郁卒的臉,江小小實在說不出「偷」這個字眼。
「不會的!」冷靜下來,許文冉堅定地搖頭。開玩笑,他的車鎖可是獨家設計的,除非是比他還高明……耶?比他高明?!許文冉敏銳地捕捉到許漢癉眼里一閃而過的光芒,「你,你把我的車怎麼樣了?」那可是他的心血他的寶貝啊!
許漢癉施施然邁開長腿,「我忙著找這個小表頭都來不及了,哪有時間把你的車怎麼樣。」
除了他還能有誰?許文冉幾步追上去,「我的親小弟,你究竟把我的車弄到哪去了?」
「不知道。」
真無情!
江小小明智地跟上,驀然發現許漢癉的手臂還在滲血,得趕快包扎一下。江小小左翻左找,沮喪地發現身上沒有半塊可以頂替紗布的東東。
「你找什麼?」許文冉問她。
「我想找點兒東西幫他包扎一下。」江小小指指走在前面的許漢癉。
許漢癉聞言倏地心里一動,步伐卻絲毫不亂。
「紗布行不行?」許文冉掏出一卷專業醫用紗布。
「你怎麼會帶這東西?」江小小伸手欲拿,卻被他躲了開去,「干嗎?」
「去問問我的車哪去了。」許文冉朝前面的人努努嘴。
「他都說他不知道了!」
「所以才要你去問,」
「我問又怎樣?」江小小不明白。
「總之你去問了再說。」小傻蛋一個!
「如果他還是不知道呢?」江小小巴巴地瞅著那卷紗布,趕明兒個出門,她非帶個十卷八卷不可!許文冉隨手拋了拋紗布,江小小就趕緊去問了,原來被人要挾的滋味這麼難受,可是紗布只有一卷,她又不能眼睜睜看著許漢癉一路流血到家。
死纏爛打總算撬開許漢舁的嘴巴。模模鼻子,江小小不敢肯定許文冉能接受那個理由︰「他說他看到一輛沒車牌的車就報了警。」
「啊——」許文冉仰天長嘯,尖嘯聲在寂寥的月圓之夜听來特別像狼,然後很干脆地收起紗布。
他毀了他的心血,他也要他流點兒血!
江小小不干了,「哎!你,你答應給我的!給我!快給……我!無賴、混球、騙子、小偷……」抓捏摳撓通通不管用,插在褲兜里的鐵拳不動如山。
「小小,別管他了,我們走。」許漢癉突然停下來回頭說道。
江小小正忙著「拔蘿卜」。
「小弟,你的意思是說……」許文冉不相信同胞兄弟絕情至此。
「你既然有本事帶她出來,就要有本事走下山。」
呼!拔不出來。江小小累得滿頭大汗,道︰「這樣好了,許大哥給你紗布包扎傷口,你讓許大哥搭個車下山好不好?」山這麼大,開車上來尚且需要一個多小時,走下去不累斷筋才怪。
「用不著。」許漢癉冷冷地拒絕。
扁想著徒步下山的慘景已夠讓許文冉雙腿抽筋的了,沒提防被江小小搶去紗布,快樂地前去給許漢癉包扎傷口。
「我說行就行。」小丫頭答應得挺爽快。
而許漢癉呢,居然很合作地伸出受傷的手臂,還面帶微笑……
上當了!
許文冉慢騰騰地走在後面,看著江小小邊走邊為小弟包扎,未了還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而小弟,自始至終滿臉柔情。挺溫馨的場面,他在心底默默為小弟祝福。至于紗布被奪之仇……算了!一卷紗布換來以車代步還是蠻劃算的買賣!
江小小滿意地看到傷口不再滲血,才想起今晚最大的問題,「對了,許大哥,你要偷的東西到手了沒?」
「你說呢?」許文冉頗自豪自己完美零缺點的記錄。
「什麼東西?什麼東西?給我看看。」江小小兩眼放光。能值得那麼多人興師動眾的,乖乖,一定不得了!
許文冉笑呵呵地往伸過來的小手心里放上一顆晶瑩璀燦、光華奪目的淡粉色鑽石。
涼涼的,沉甸甸的,江小小還是頭一次親手模到這種好東西。
「鑽石不都是白的嗎?」她問出心中的疑問。
「也有帶顏色的,因為稀少所以更加珍貴。像這顆‘紅粉知己’,一百六十七克拉,產地南非,毫無瑕疵,價值不會少于一千萬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