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型師。」他耍帥地撥了一下頭發。
難怪相似的五官效果卻差那麼多……不對!
「造型師都在晚上……呃,上工?」少唬人了。
「當造型師是白天做給別人看的。」
幌子?!江小小雙瞳放光,「許爺爺知道你……晚上的工作嗎?」還引以為傲?
「嗯。」許文冉爽快地承認,「而且我所有的技藝都是他親手傳給我的。」
「這麼說,你們是那個……」江小小大膽地猜測,指指正在播放得要死要活的八卦劇。「什麼什麼世家嘍?」
「沒錯。」許文冉自豪得很。
「許爺爺和許伯伯也是干這個的?」
「那當然了。」
江小小氣惱地眯起眼,繞了半天就是不肯說出關鍵詞。
「別告訴我許漢癉也有份。」驀然想起那家伙也有晨昏顛倒的日子。
「我這個小弟死也不肯入這—行,不過他的天分確實比我高。」
江小小真想放棄,不過閑著也是生氣,「許大哥,你的工作好玩嗎?」
「挺刺激的。」
噢!她需要刺激。
「能賺到錢嗎?」
「賺翻了。」
她喜歡。
「要殺人嗎?」
「不需要。」許文冉很干脆地搖頭。
「那他——」江小小指指樓上,「為什麼不肯干呢?」
「這你要問他了。」許文冉邪惡地捻著響指,突然看看表,說道︰「從現在開始你還有四個小時可以猶豫,今晚十點出發?」
「我……還是不要去了,」江小小痛苦地拒絕,「我搞不好會耽誤你干話。」實則怕許漢癉大發雷霆。
許文冉打消她的「顧慮」,「不會,不會,事實上今晚我想要你替我把風。」
把風?「你怕條子?」
「不是條子,是警察,別滿嘴江湖話,太沒氣質了。」萬一小弟誤以為是他教唆的就糟了。
江小小只當耳旁刮過一陣輕風。
「有危險嗎?」
許文冉突然一躍而起,伸個懶腰,「怕的話就別去,我是看你無聊才打算帶你出去遛達遛達……好了,該準備晚飯了。」
余光瞥見樓梯上下來的一男一女,許文冉故意輕拍兩下江小小的香肩。可惜該動聲色的人不動聲色如故。
江小小也看見了。
新任掌勺帥帥地和Tina小姐道過再見,徑直去了廚房。
「Tina姐,要走啦?」禮尚往來于今天Tina來時對她分外客氣。
「嗯。」Tina朝她略一點頭,轉身在許漢癉臉頰上印下一記香吻,「拜。」
牙根又無端地冷酸。再對上許漢癉烏雲滿布的陰天臉……
擺什麼臭臉!給誰看呀!
他讓誰親他是他的自由,那麼她愛跟誰說話也是她的自由!
江小小決定單方面撕毀君子協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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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找死!」
江小小又消滅一只親上她香香小臉的吸血昆蟲。
皓月當空,樹影幢幢。
距江小小藏身的灌木叢不到兩百米之外是座比許宅更豪華的高級住宅,就是說它的大門更寬、佔地更廣、排場包大……呃,還有蚊子也更多。
這就是今晚許文冉的目標——當然也要加上江小小一份,她既肯替他把風,也算是個賊了。
沒錯!許文冉是個賊。
而且更是個神偷!
江小小隱身在樹陰里呼呼扇著蚊子順便替許文冉把風。
既然哪代都有一個劫富濟貧的妙手神偷,那麼二十一世紀的今天,這個既談不上光榮也稱不上偉大但卻很神聖的職責為什麼不能落在一名姓許名文冉的男人身上?即使他高大英俊看一眼便忘不掉黑夜里不用燈照也能發光,一點兒也不算符合小偷瘦小吧枯不起眼的經典形象。
如此說來許漢癉確實比許文冉「更有天分」,他的確比他大哥「遜色」許多,自然被逮的幾率就降低不少。
雙掌實在敵不過千軍萬馬的蚊子,江小小索性省省力氣不敢出聲地嘆口氣,仰頭望天。
今晚的月亮夠大夠圓夠亮,許大哥也夠膽識特意選蚌明晃晃白花花的晚上來偷……不,是上工。可是,哎,她把的這是什麼風啊!剛才光顧著驚嘆許大哥輕如靈貓的翻牆動作——還是從正院大門附近翻進去的——她竟然忘了向他討個聯絡用的東西,現在即便是外面堆滿條子,她也沒法通知他!
惟今之計——
「喵……喵……」嗚……八成听不到。
汪汪!院子里的獵狗懶洋洋地應了兩聲,活似在說夢話。
「汪!汪!汪!」玩上了。
什麼?!沒反應?!什麼狗呀!
「吱吱!吱吱!」老鼠呢?
「咕咕!咕!咕!」
「咯咯達!咯咯……呃晤!」
玩弄小動物果然會使人喪命!
一只明顯屬于男性的大手緊緊捂住她的嘴,—具明顯屬于男性的軀體從後面鉗得她不能動彈分毫。
江小小怕得忘了怕。
好像她只要偷跑出來就會遭遇突襲,難道那些人真不打算放過她了嗎?早知道就該老老實實待在家里,現在可好了,老天不會再掉下個許漢舁的哥哥或弟弟來與她共患難救她出水火……
沒等她胡思亂想完,背後的男人猛然扳過她。
耶?許、漢、異?他怎麼來了?呼——不用死了……
江小小先是有些驚愣,然後驀地暗叫——聲「苦也!」透過鉗制他的大掌地清楚地感覺到他的怒氣,死是不用死了,不過得月兌層皮!
驚懼完了,江小小注意到許漢癉—身迥于平時的穿著,該怎麼形容呢?就是有點……不,是太……太性感了!無袖T恤如第二層皮膚,貼伏地勾勒出男性健美的體魂,休閑長褲裹著修長強健的大腿,再加上那張被側光削得更加稜角分明的俊臉,那雙深邃不見底的黑眸……江小小驀地一陣昏眩……
許漢癉快氣炸了!他怎麼能不氣炸?晚上時就發現兩人眉來眼去的不對勁,他告訴自己不要理會,一理就像他吃醋似的。誰知晚上工作告一段落後,他「隨後」敲了敲小丫頭的房門赫然發現房里沒人,他告訴自己也許只是大哥帶她出去玩玩,反正有他陪她,不會有危險。可是,當他不放心地檢查了大哥的工作薄後才發現事情不妙,並且一路追來果然在附近發現了他的車子!想著大哥不會帶個礙手礙腳的小丫頭進去的,正當他遍尋不著她急得團團轉的時候,突然听見灌木叢里不斷發出怪異至極的聲音……這死丫頭到底長沒長腦子!
被他鉗得更緊,江小小忽然想起不久前她才被這個寬厚強壯的胸懷抱過,記憶中的男人味和現實中的交匯,小臉不由得一陣緋紅。更正前言,許漢癉至少比許文冉有魅力,她看許大哥就從來不曾臉紅過。
「走!」等回家再教訓她不遲。虧他放下事務所大把的工作整天在家陪她,她還是這樣往外跑,簡直不要命了!
「不行……我……」她還有任務呢。
「走!」
「我在替許大哥把風!」
「把風?!」許漢癉冷笑一聲,「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想給別人把風!」
明擺著瞧不起人嘛!江小小倔強地蹲在地上瞪著他。她蹲他站,從這個角過望上去,許漢癉像座黑黝黝的鐵塔,江小小沒來由地一陣心慌。
月圓的時候最易引發人的獸性。看到她越發顯得嬌小的身形,因為氣惱而更加神采奕奕的小臉,許漢癉喉嚨一陣緊縮,小丫頭好像很可口的樣子……
「反正許大哥出來之前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為了朋友道義,她豁出去了。
許漢癉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根本沒注意到她說了什麼。他收留江小小是因為她很可憐,也許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可愛,但是可口?不不不!他怎麼會覺得她很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