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唧……」蝸牛努力向前竄了竄,終于勉強追上巫瑋風的飛天掃帚。
「蝸牛,好樣的,現在把這個混蛋男人給我踢下去。」蔚小樓欣喜的大喊,根本就沒想過若是巫瑋風掉下飛天掃帚,那被巫瑋風像沙袋般扛在肩上的自己下場會是怎樣。
「哪……」蝸牛張大嘴巴,用力咬住巫瑋風飛揚在空中的衣角,表情放松許多。
呵,終于趕上了。
「啊?」它居然敢背叛她,蔚小樓怔怔看著被拖著飛的蝸牛。
蝸牛閉起眼,躲避蔚小樓殺人的目光。
眼見最後的希望也破滅,蔚小樓失望的噤聲以思對策。
耳際終于恢復安靜,巫瑋風忍不住暗吁一口氣。
飛天掃帚剛行駛至王宮的上空,蔚小樓突然發出淒厲的求救聲︰「救命呀,非禮!大家抓。」伴隨著尖叫,她再度掄起粉拳為巫瑋風「槌背」。
「閉嘴!」巫瑋風終于怒不可遏的大吼,這個混帳女人存心要他丟臉丟到外太空。可惜為時已晚,整個王宮里的人統統放下手邊的工作跑出來看熱鬧。
「救命呀--非禮呀--」看到觀眾,蔚小樓更加賣力的大喊。
「閉嘴,不許叫!」完了,他的一世英名全毀了。
「光天化日之下做這種事,真該遭天打雷劈。」觀眾甲發出不平之聲。
「我們要不要幫忙?」觀眾乙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好久沒有看人為非作歹,還真是期待耶。」觀眾丙雙眼閃著興奮的光彩。
「對,英雄總是在最後關頭才出現。」觀眾丁敖和的點點頭,「咦?這個好面熟。」
一語驚醒夢中人,西雅指著漸近的二人開心的大叫︰「是王子妃和王……子殿下。」
「我還有事沒做完。」
「唔,頭好痛。」
一時之間,所有的人紛紛借故離開現場。
「喂,不要走--」戲還沒演完,觀眾就退場,是不是她演技太爛?蔚小樓模模鼻子反省。
平穩的降落在地上,巫瑋風放下她,抓著她的手腕帶她走向寢宮。
「嗚嗚,求求你放手,不要--唔唔--」調整了一下情緒,蔚小樓開始低聲哀求。
「噢--」巫瑋風推開蔚小樓,不敢置信的瞪著自己掌心的齒痕。
哼,活該!蔚小樓洋洋得意的望著自己的杰作,敢用手捂住她蔚大小姐的嘴巴,這已經是最輕的處罰。
「該死的女人。」巫瑋風雙手握拳,惡狠狠的瞪著蔚小樓。
蔚小樓被他陰駑的目光嚇得後退兩大步,「你瞪什麼瞪?」就是這種該死的眼神,害她每晚都從夢中驚醒,一時新仇舊恨統統涌上心頭,蔚小樓不甘示弱的回瞪過去。
「我想扭斷妳的脖子。」這是他一直想做的事。
「不要。」在巫瑋風的巨掌離她頸子十公分處,她雙眼一閉,軟倒在地上。
暈了?可是他還沒有踫到她。巫瑋風才不會傻到相信她是被嚇暈的,這個女人最不缺的就是膽子。
「麻煩,還要我把妳拖回去。」
拖回去?她又不是拖布,怎麼拖回去?蔚小樓偷偷掀開眼皮,瞄了一眼全身散發邪惡氣息的巫瑋風,心底升起不祥的預感。
丙然--
她突覺衣領一緊,上半身被人拎起來,雙腿仍留在地上,接著她就這麼被巫瑋風半提半拖著,走進她曾住了三個月之久的王子寢宮。
「咳、咳……」被重重扔在地上的蔚小樓模著被勒出紅痕的脖子坐起來,這個野蠻的家伙大概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媽媽咪,骨頭都要散了,
一直小心跟在後面的西雅跑過來為她檢查傷勢,「王子妃,妳沒事吧?」
「五髒六腑都移位了,妳說有沒有事?」蔚小樓苦著臉反問,順便丟一記大白眼給站在一旁的巫瑋風。
「真的?」西雅亦忍不住譴責的看了一眼巫瑋風。
「嗯。」蔚小樓可憐兮兮的點頭,雖然夸張了那麼一點點,但也相去不遠。
西雅眼眶一紅,淚眼迷蒙的念去痛咒為悅翩翩療傷。
蔚小樓吐吐舌,西雅怎麼說哭就哭啊!「乖,不哭,也沒那麼痛。」她手忙腳亂的幫西雅擦淚;還是西雅對她好,不像那個沒骨氣的蝸牛。
「王子妃,別動。」西雅鼻音濃重的說。
頓時,蔚小樓像被點穴,一動也不敢動。
「王子妃,妳有沒有感覺好一點?」西雅擦拭額上的汗水,虛弱的問。
蔚小樓模模胸口又模模雙腿,她沖西雅粲然一笑,「一點也不痛了。」
那就好。西雅松了一口氣,緩慢的從地上爬起來。
罷才耗損了她不少法力,她至少要昏睡三天才能補回來。
「等等。」蔚小樓從包包里拿出一只盒子,倒出一粒像巧克力豆般的藥丸,「把這個吃了。」剩下不多了,早知道應該再跟水婆婆多要幾粒。
西雅面有難色的看著她,小聲說︰「王子妃,我正在減肥,不能吃巧克力。」
「這不是……吃了它,這是命令。」知道向西雅解釋肯定會浪費掉兩大缸口水,于是她直接搬出王子妃的身分。
「是。」西雅一臉委屈的接過藥丸吞下去。完了!她的減肥計畫又泡湯了。
舌尖的觸覺是酸酸甜甜、苦苦辣辣、咸咸的怪味道,伴隨著怪味道,一股和煦暖流慢慢在體內流動,隨即傳至四肢百骸,剛剛失去的體力似乎又回到身體里。
「王子妃,這是什麼?」
「不知道,不過妳可以叫它怪味豆。」是水婆婆看她們多災多難,特意為她們配制的藥丸,卻從沒告訴過她們這藥的名字,所以她們干脆以它的味道命名。
「哦,謝謝王子妃。」西雅受教的頻頻點頭,她越來越崇拜王子妃了。
「別叫我王子妃,我已經和這個自大冷血、野蠻粗魯的家伙離婚了。」蔚小樓在西雅的攙扶下從地上站起來,嫌惡的看著靜默不語的巫瑋風。
「那只是妳單方面的想法。」巫瑋風涼涼開口。他現在也非常、非常後悔娶這個白痴女人,但在他沒有懲罰她之前,他不會讓她稱心如意地離開。
「好,那我們就換另一種說法。」蔚小樓露出甜膩的笑容,「我已經把你休了。一看到對方驟然變得鐵青的臉,她的笑容益發膩人。
「悅翩翩,有膽妳再說一遍。」巫瑋風挽起袖子,準備隨時街上去扭斷她的脖子。
「我已經把你……」最後的字還不沒說出口,巫瑋風放大的俊臉已近在咫尺。
「說啊!」輕柔的口吻帶著絲絲寒意,讓蔚小樓全身的雞皮疙瘩起立致敬。
是你讓我說的,別怪我。蔚小樓吞吞口水,把心一橫,「休了。」
巫瑋風一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居然真的說了。
「妳……妳……該死的悅翩翩,我……我要把妳變成一只癩蝦蟆。」
隨著咒語,一股濃煙將蔚小樓包裹起來。
「不要,不要,我不是悅翩翩。」蔚小樓抱頭蹲在地上,驚恐的大喊。
「妳說什麼?」巫瑋風揮袖驅散濃霧。
她不是悅翩翩,那她是誰?她又怎麼可能瞞天過海的嫁給他?
嗚嗚,完蛋了,變成癩蝦蟆就更沒有人會愛她,她一輩子都變不回原來的樣子了。蔚小樓一害怕,眼淚就掉下來。
「妳說什麼?」巫瑋風將她從地上提起。
「嗚嗚……不要看人家的臉。」蔚小樓用袖子擋住臉,抽抽噎噎的說。
反應真遲鈍。巫瑋風不耐的翻翻白眼,「很抱歉,癩蝦蟆怕妳的尊容侮辱了牠們。」
「你的意思是我沒有變?」袖子後面傳出濃濃的鼻音,蔚小樓不相信的問。
「對。」語氣簡短肯定。
「真的?」模模自己光滑細致的臉蛋,蔚小樓長吁一口氣,懸在半空中的心總算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