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誰?」
老紳士問話一出,嬌笑聲和答答的高跟鞋踩踏聲凌空而至,花蝴蝶般的美艷人兒,華麗尊貴一如埃及艷後現身。
「伯父、伯母,好久不見了。」面對尚不知情,但有著老交情的喻家長輩,單雙嬌媚的走上前行禮問好,神態自若。
看見現役警職,世交的三女,又看見一票穿著制服的女警,喻父和喻母心頭一跳,浮現不好的預感。
「怎麼,綁架案成真了嗎?元浩有沒有受傷?」想起線報,喻母的血液彷佛從腳底板被抽走,顫聲問道。
單雙眸光流轉。
哎,元浩的決定讓她很難做人呢!在長輩面前維持乖寶寶的形象,有利無害啊!
「嗯,事情是這樣的,請兩位保持鎮靜,不要自亂陣腳。」
她頓了頓,想到一等綁匪勒贖電話一來,不久也會真相大白,決定一並托出,索性給兩位老人家一個痛快。
「不只我派出去的手下,現在連元浩也被綁架了,情況不是很樂觀,由單氏派出的隨行保鏢們回報,在附近一處山腳下,發現用來偽裝救護車被遺棄的白色箱型車,警方確認過是遭竊車輛,歹徒很狡猾,一定更換了交通工具,但是不能確定是往山里逃或是進入市區,所以他們兩個人現在下落不明,可以說是相當危急。」
喻母一听噩耗,不能承受這過大的刺激,眼一閉,身子軟滑,在落地前,被喻父警敏撈住。
天下父母心,他也著急不已,但多一分情報多一分勝算,喻父需要代替妻子的份一並冷靜下來。
「連元浩也被牽連了?」這李代桃僵、狸貓換太子之計是單雙提出來要求他們配合的,在信任這小女人,她也再三保證元浩不會遭到殃及的情況下,他們才會不情願地應許,現在的情勢演變至此,要是兒子有一個萬一,她能負起什麼責任?
喻父話說得很含蓄,只是留個臉給彼此罷了。
單雙當然知道,無奈的點點頭,心里將喻元浩罵了個臭頭。
「對方是相當專業的綁匪,所以我先前安裝在屬上的發報器材已經失去作用,但這無妨,正好翻轉敵暗我明的立場。」
綁架案件最麻煩的一點就是對方總是暗中行動,單雙這一次有把握將對方逼到太陽下現身。
這麼一想,心情大好的單雙把喻家父母丟在一旁,坐在指揮椅上,進入指揮狀態。
「從現在開始,這棟房子由偵十隊接管,所有通訊設備、方圓十里進入警備狀態,不要放過任何歹徒傳來的訊息!來吧,就讓我看看你們這群混蛋的手法是不是還和當年一樣殘暴,這一回,換我來獵殺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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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好想吐!頭也爆痛!
喻元浩也一同被綁架,這個意外發展讓苗艷闌極度想從黑谷爬出,恢復知覺的同時,身體多處的疼痛讓她的意識加速歸位。
一道忽遠忽近的聲音也慢慢的清晰了許多。
「噓,妳別亂動,肩膀和腳都有擦傷,不要壓到了。」
這多情的勸慰令苗艷闌拚死命睜開雙眼,在視線不再暈黃之後,喻元浩擔憂的面容映入眼簾,想死的她想打他一拳,卻發現自己被人上了手銬,只好憤然出聲──
「喻元浩,你這瘋子,你不要命了嗎?」天啊,該死,她自己都難保,該怎麼讓他全身而退呢?
喻元浩仍是一派優雅,若不是雙手被銬在身後,他好想撫模她憤怒漲紅的臉蛋。
罷才看著她意識不清,一臉蒼白,他多心疼啊。
絕望來得突然而又容易,意識到她的生命其實也和普通人股脆弱,他必須重回到沒有她的世界,他無端絕望地期待她能睜開雙眼。
「我不想讓妳一個人來。」喻元浩月兌口而出,真心不假。
苗艷闌的腦子還在昏轉。
懊死,除了歌羅芳,她搞不好還有輕微腦震蕩,去他的,她這一回真倒楣,衰透了,怎麼這麼不耐撞!
如何是好?肩傷和腳傷也都不能小看啊!
「什麼叫不想讓我一個人來?這又不是上菜市場,很危險的,你不知道嗎?」頭昏在加劇,但實在氣不平,她對于無法掌控,並且惡化的情勢,有著深深恐懼。
喻元浩輕輕笑著。「我沒去過菜市場。」
誰跟他說菜市場啊!她真想一槍殺了他,讓他重新投胎,看能不能變得正常些!
火氣一上來,頭就昏了幾倍,苗艷闌這幾天沒有再和喻元浩有理說不清,相安無事,此時無力感霍地涌現。
他不知道他這樣會害她無法好好執行任務的嗎?
「你干什麼跟著被綁啊?!生死一拍兩瞪眼,我一個人來也就夠了,你是覺得這很好玩嗎?」她搞不懂這男人的腦袋是裝了什麼,怎麼會將寶貴的一條小命拿來這樣玩?
正因為如此,他才不能讓她一個人來。
一個不愛惜生命的女人,說不清會在什麼情況下,放棄堅持活下去的信念,他不能眼睜睜的看她殞落。
他和單雙那女人不一樣。
「當然不好玩呀,」喻元浩低下頭,和她四目相對,多希望她能看到他的心,「不過,我放不下妳!」
他的言語如泥流,一瞬間卷住了她的心,苗艷闌感動增生的同時,更醒目的氣惱也跟著飆高。
亂了,什麼都亂了,平時的鍛煉沒生效,她傷得不輕也就罷,他看起來是手腳健在,人也完好,但來攪什麼局啊!
這一局完全不需要他參與啊!
她現在無法以執行任務為優先了,沒人贓俱獲也成,她沒辦法乖乖等隊長來救人,她要靠自己先把他救出去。
「不管了,我要先把你救出去再說……好痛!」她一激動,肩傷裂開,嘶聲申吟著。
喻元浩聞言,看了看四周的環境。
陰暗沒有窗戶,昏了多久不確定,連幾點也不知道。
而被扔進這個地下室後就無人聞問,身處何地也是謎。
包別說苗艷闌現在行動不便。
但是說一個會讓艷闌更腦溢血的感觸,他還滿從容,不管要面對什麼不測,有她長相左右,他沒有什麼好挑剔的。
「不急的,等妳好一點,我們再一起逃。」喻元浩柔聲安慰著不得動彈,卻又不肯安分靜養的小野貓。
短短三句話讓她圓眸狠瞪著不知啥叫輕重緩急的男人。
什麼叫不急,你剩沒五天要去當新郎耶!
什麼叫等我好一點,我腦震蕩加渾身是傷!
什麼叫我們一起逃,連我一個人都逃不掉了,還加一個沒有用只會礙事的你!
你究竟了不了解我們現在的處境有多危險啊!
這里又不是度假村……
一口氣提不上來又吞不下去,硬生生梗在胸口,苗艷闌腦子一團亂,快氣炸了,血壓爆增,眼一翻,昏了過去。
這一回,她是被他的不當一回事給氣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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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私人寓所內,氣氛凝重。
為首的光頭男子听著手下報告,冷厲眸子中雷霆閃爍,如一頭出柵野獸,幾乎像是隨時要撲上來,撕爛辦事不力的屬下的頸子。
風聲走漏他不惱,但有人敢踫他訂下的東西,真是不要命了!
「你說有人截貨?!真是天大的狗膽,敢截我要的貨!」
男人沉聲如山雨欲來,手下自知壞了大計,只能顫抖,恐懼盈心,幾乎就想打退堂鼓。
「嗯,對方來勢洶洶,迅雷不及掩耳的帶走了瑪麗葉.羅森還有喻元浩,逃逸到山區里,跟上去的弟兄埋伏在附近。」硬著頭皮接話,只怕再觸怒首領,便要一命歸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