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樣的,這太子爺的有問必答果然只是表相,一問到重點問題,他就露出狡猾的本質了。
他可是喻氏唯一的繼承人,要是沒這點本事,等著笑掉眾人大牙了。
「警方對線民向來有保密義務,在下打算仿效。」薛仲慕怎麼可能據實回答呢。
沐浴在刺探的視線中,喻元浩眸光一蕩,綻笑。
「沒有出處就是空穴來風,那本人也不方便做什麼回答了。」他拿出本分來應對。
可記者是嗜血的兀鷹,何處腐臭何處去,眾人怎麼可能放棄追問,但喻元浩卻向旁人以眼色示意。
而接收到這細微訊息,原先態度溫和的保鏢們風格一轉,強勢地開出了一條路,將兩人護衛出了機場,並以極快速度送上了車,絕塵而去,不再回應任何的問題。
而未如同業追逐兩人的薛仲慕,佇立在原地,邪佞一笑,拿出PDA,速速記錄下剛想到的新聞標題。
王子和公主婚事在即,瑪麗葉.羅森命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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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列人馬驅車回到市郊,屬于護衛的車輛慢慢消失在重重關卡外,最後只剩一輛禮車在飛馳著。
還以為郊道會永無止盡之時,一棟大宅突然出現在眼前,給了來開門服侍的人一個甜笑,在黑色夜幕下更顯神秘,風華絕代的蜜色美人,緩緩的步入為她敞開的大門。
鱉異的是先前小鳥依人的她,這會兒並未理會她的男伴,徑自往前走個不停,步伐穩健而霸氣。
而在她身後,喻元浩也落得輕松,反正這棟別墅佔據一大片樹林,又完全在私人領地里,沒有任何人能夠窺見此處情景。
單氏底下的保全公司負責幾重戒備,讓這里比軍事重地還要森嚴。
看著前方管家領著兩列人,安靜的鞠躬,瑪麗葉.羅森……不,是苗艷闌連理都懶,為了偷天換日,她搭機到羅馬和喻元浩會面,然後又馬上飛回台灣,加上整個旅程都切換到瑪麗葉模式,替身之辛苦讓她快要不支倒地。
揉著隱隱生疼的太陽穴,下一秒,苗艷闌發泄什麼般,率性地扯掉耳環,還接著把所有的首飾拘束也拔了。
不過並沒有傳出任何東西落地的聲響,她好奇地張開眼楮,低調但相當穩重的老臉映入眼簾,老管家不僅接住了她發泄踢掉的高跟鞋等物,手上還捧著她的馬靴和長褲。
對于這貼心的禮遇,她不由得笑了。
「謝謝。」
苗艷闌笑著道謝,在玄關處,眾目睽睽下,套上長褲,穿了馬靴,緊接著掙月兌礙事至極的薄紗裙,然後將套頭的上衣月兌掉,露出早穿在里頭的迷彩小可愛。
而長發剪短之後再也無法綁起來,只好俐落的撥到耳後,圖一個清爽。
必掉那柔美的笑容和去除閨秀的表相後,狂野的冷艷美人,總算能放松喘口大氣。
「這身衣服和不時傻笑真不是人干的,唉!警察難為啊!」苗艷闌伸了個懶腰,抱怨自然而然月兌口。
在她身後,始終未將目光移開的俊雅男人,表情也隨著女人出人意表的動作,由驚嚇到平復,千變萬化。
態度大剌剌的程度之高,教他怎能不驚訝。
她,果然不是瑪麗葉,完全沒有瑪麗葉的淑女風範,瑪麗葉絕不會這麼的粗魯,這麼的不拘小節……這麼的野蠻!
曾一度將她誤認為瑪麗葉的感覺頓時消散。
她就是她,苗艷闌,除此之外,她誰也不是。
「接下來的日子里,還需要妳諸多幫忙,所以在這宅子里,妳可以隨意的生活,請自便。」把想法收住,喻元浩柔聲說道。
這宅子人雖不少,卻相當安靜寧謐,帶著磁性的悅耳美聲突然傳來,令苗艷闌下意識的回頭,內心波瀾不興。
「不用客氣,這是我的任務,」這個男人還真是哩叭唆,裝腔作勢,她連看他都懶,但基本禮節還是要顧,她只好迎向男人的雙眸,「既然要我自便,就請你之後不要左一句請、右一句謝的,很煩人。」
喻元浩的笑容是很賞心悅目沒錯,但她知道他和隊長單雙是同一種人,如出一轍,笑容多半虛而不實,給人一種別有居心的預感。
包別說苗艷闌也不是那種禮多而不怪的人,她是能夠直來直往,一句話交代完畢,絕不多說一個字的女人。
浪費生命,不如拿來多睡一秒!
反應還算在喻元浩的意料之內,畢竟在派人來之前,小雙早把她的所有身家資料送來了。
「好的,那要用餐還是要就寢?」喻元浩畢竟是主人,習慣成自然的招呼著。
苗艷闌深皺的眉並沒有展開,反而更加緊蹙。
不是才教他不要這樣文謅謅的嗎?
算了,和這種人也是有理說不清,她又不是老師,懶得說教。
「睡!」提到睡字就困,苗艷闌心情一轉,露出笑容。
直接而又滿足的笑臉在眼前綻開,讓客人住得愉快是種責任,喻元浩也跟著笑了,溫溫柔柔的。
無意識,但也戒不掉,溫柔是種武器,他向來善用優勢。
男人招來了管家。
「溫斯頓,請領苗小姐到客房,並且確保她所有的需要都被滿足。」
避家溫斯頓頷首,轉向貴客苗艷闌,帶領她往二樓走去。
但女人一看到樓梯,豪快步伐頓時停住。
「嗯,」轉頭看著喻元浩,這才發覺不知該怎麼稱呼他,但為了解決問題,她也只好開口,「喻先生,我不想住在二樓以上的房間。」
听到咬牙切齒的喻先生三個字,喻元浩不知怎地,對那話語中的緊張有些想笑。
不想住?但客房都在二樓和三樓呢!
「苗小姐,」不意外這麼叫喚會讓眼前人兒一副頭皮發麻樣,喻元浩不自覺有些故意,「一樓除了公共區域、待客空間、會議室外,便是我的臥室、書房和溫室,沒有多余的房間。」
苗艷闌的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奇也怪哉,現代人都不知道要腳踏實地嗎?樓愈蓋愈高,去上班情非得已,偵十隊在七樓已經害她想辭職,好不容易這一回任務是豪門大戶,還以為可以睡在緊連著土地的一樓……
「那我睡在書房。」沒魚蝦也好,苗艷闌講得坦然自若。
幾個想法在喻元浩的腦子里轉過,不期然想起了她的背景資料。
別的女性,他會認為她想上他的床,但眼前女人卻不是那一類的。
「因為……妳會夢游,所以不願意睡在二樓嗎?」喻元浩以一種溫和的聲音,不以為意的問。
瞬間,苗艷闌的臉色沉了下去。
這些有錢人家的習慣真差!
「為什麼我一點也不意外我老板把我的身家資料都送給你了?」自己向來注重隱私,被不信任的感覺真差,她心情惡劣,口氣便差。
男人不以為忤,對這赤果果的直擊不放在心上。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要親手保護瑪麗葉,她是誘餌,用來轉移綁架集團的注意力,目的是掩藏真正瑪麗葉的行跡。
「瑪麗葉的安危全仗妳的協助,所以我必須對妳的底細一清二楚,我相信小雙也考慮過這一點,才會先送妳資料過來。」以那人兒安全為前提下,喻元浩說得天經地義。
苗艷闌雙手舉高,動作是投降,態度卻不是那麼一回事。
有理說不清,她懶得去理解。
貼身保護過那麼多要人之後,她承認她粗糙的腦子無法理解什麼叫做合理的犧牲。
「算了,書房在哪里?」放棄去爭執既定事實,也放棄了喻元浩這個人,沒有意識到內心閃過一絲失望,苗艷闌問回了最重要的民生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