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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野理直氣壯 第22頁

作者︰光澤

樂逍遙嘆了一聲,「好在沒娶她,真可怕。」還下蒙汗藥造成既定事實哪!

姚彩衫笑了笑,他想娶的女人不比大姊好搞呢!

「天快黑了,希望她能趕在關城門前離城。」

安邑坊大街上萬頭鑽動,沽飲閣的大門先開了,姚衣衣的蓋頭早掉在半途,她不管,動作明快,翻身上馬。

「駕」一聲,她狠狠抽了一鞭。

波絲雪蹄馬全力向前沖刺,她在一瞬間已突破了人群。

天色漸漸的黑去,她不顧一切往前沖著,在長安城門關上的前一刻,離開了京城。

她的心在飛翔,想要飛奔到水寒的身邊去。

無論如何,她要他,任何的冰都不足以取代他,他獨一無二。

雪花打在姚衣衣嬌女敕的臉上,如同道道冰箭,打得她發疼,她還是義無反顧的向前行。

沒有任何力量能夠阻止她了!

姚衣衣噙著笑,穿雪飛越了五十里。

才入夜,天色方黑,水寒站在冰田里,對著眾人下達命令,「開挖吧!」

眾人听是听到了,可是全都沒有動作。

那……那塊冰是水寒一直放在心上,始終不願意拋棄的冰啊!

今兒個十五日,姚家姑娘出嫁的日子,水主子是要慧劍斬情絲,還是已經高燒不退,燒傻了?!

水寒上一趟打城里一路冒雪回府,接著便染病臥床不起,才痊愈沒有多久,就要開挖曾經多麼不舍的冰,眾人的懷疑是再自然不過。

「兒子,不急著處理這冰,你病才好沒多久,跟娘回去歇著。」連劉氏也在一旁勸阻。

水寒沒有移動。

「娘,等丟完這田冰,我就回家,您先回去,今兒個雪大。」

知道八頭牛也拉不回水寒的決定,眾人正在進退兩難之際,遠方傳來劇烈的馬嘶聲。

一個黑點穿越如幕的飛雪,愈來愈明顯,上頭有個紅衣人兒,不畏風雪,如冷冬綻放的血牡丹!

啊,是姚衣衣啊!

水家眾人都愣在當場,不能動彈。

飛騎到水寒的面前,一身嫁衣的姚衣衣飄下馬。

「水寒……」姚衣衣輕輕的喚著。

男人原本冷酷的面具裂了開來。

他好孬,好沒用,一看見她,整個人便熱血沸騰。

但是她拒絕的言辭還在耳畔,他已沒有勇氣再放松心防。

「姚姑娘,今日前來,所為何事?」水寒硬逼著自己冷漠。

可是姚衣衣卻听見了他聲音中藏不住的柔情,有些傻傻的笑著。

一男一女在雪中對峙,急壞了周遭的人們。

問什麼問啊!今兒個是她的婚禮,現在新娘在這里,為了什麼不一清二楚嗎?水當家絕對是頭殼燒壞了!雪愈下愈大,眾人雖然心里急,卻不敢插嘴。

面對剛硬不願融化的冰男,姚衣衣勾唇淺笑,接著也不管他理不理人,就這麼轉身走了。

水寒眼角余光瞥見姚衣衣離開,心頭猛爆性的疼痛正在漫開……

「我的兒啊,姚姑娘正往戲水河走去啊!」發現姚衣衣的方向不對,劉氏驚叫道。

水寒只一眼,全身血液逆流,行動快于思考,他拔腿飛奔。

但是女人已經踩上了不甚堅固的河面。

「衣衣!」

姚衣衣聞言,嬌俏轉身。

很好,不再叫她姚姑娘了!她有把握逼他不再當她是空氣!

「水寒。」女人笑意盈盈。

水寒心頭又是一驚,她絲毫不管危險,居然在冰面上做回旋的大動作。

「衣衣,把手伸過來。」他粗壯的手臂如初見時一般,伸了出去。

大雪之中,紅牡丹是美得不可方物,可是姚衣衣卻不乖地搖了搖頭,抱著自個兒的肚子。

「不要,你剛才不理我,我一離開冰上,萬一你再不理我怎麼辦呢?」

「威脅」兩個大黑字浮現在水寒腦海里,可他沒得選擇。

上輩子欠了她,他這輩子肯定是來還債的。

「我不會忽視妳了,快把手伸出來啊!」心上人危在旦夕,他實在無法冷靜。

姚衣衣還是笑,「可我想在這里唱曲耶!」

別再鬧了!水寒一臉鐵青,「妳過來,我慢慢听妳唱!」

「我現在就要唱!」姚衣衣才不依呢!

水寒沒把握自己這麼大個人跟進,會不會反而把冰給壓裂,只好妥協。

「要唱就唱吧!」

呵呵,心想事成的感覺還真不壞。

姚衣衣輕啟唇齒,悅耳如鈴的聲音在雪中搖蕩,「女圭女圭親,女圭女圭妻,當年一塊冰,生是你的妻!女圭女圭親,女圭女圭妻,今日一塊冰,我是你的妻!」

水寒愣住了。她是為了這事而來的嗎?

「那……爾爾呢?」他承認自己很不大氣,但實在受不了再一次因為她而心碎了,他要一次問個清楚。

姚衣衣歪了歪小腦袋,「我不知道耶,爾爾或許在拜堂吧,或許被人拐到江南去了,反正不歸我管!」

懊死的!她這個抱暖爐歪頭的動作,真是可愛到讓人無法抗拒啊!

但水寒更為了姚衣衣話語中的含意而想笑。

「她的幸福……」

姚衣衣柔美一笑。為了她而擔心受怕的男人,真令她心動!

「我不管了,但是我的幸福是要和你在一起!」

水寒再也無法保持理智,他向前踏了一步,踩上了冰。

所有圍觀的人全都倒抽了口大氣。

若能和她同生共死,男人的心中再無畏懼。

「那……樂逍遙呢?」他只想快點弄清楚一切,然後擁她入懷,其余的傷痛,就交給大雪埋葬吧!

姚衣衣換邊歪頭,她的小手揉著肚子,努力的想了想,「我實在不清楚耶!不過,他也和我無關,不是嗎?」

水寒正一步步向她走來,天皇老子的重要性都要往後靠去,更何況是樂逍遙呢?

男人無法控制,唇角微揚,「妳還敢說要嫁他嗎?」

水寒問得口氣陰陰狠狠,同時間,扣住了小女人的肩膀,而女人則是笑得人畜無害。

「呵呵呵……」姚衣衣笑而不答。

水寒全盤皆輸,他抵在女人肩上。

「妳知道我為什麼送妳冰?」既然女人不回答,那他也跟著發問。

這個問題倒有些難倒了姚衣衣。

「那不是你最重視的東西嗎?」

水寒的笑聲從女人的頸窩傳來,「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冰凝于水而寒于水。」

和她打啞謎啊?姚衣衣歪著腦袋瓜子,忽然,無預警地想起了什麼。

「水寒為冰,冰即是你,你將自己送給我?」這是她曾經說過的話。

水寒緩緩抬起頭來,笑而不答。「妳不答,我不答,咱們就這樣耗著。」

姚衣衣圓圓大眼怒瞪,可其中光芒不只是憤,還有些嬌,更多了點野。

水寒明白,他真的深愛著她,她的一切都好愛、好愛啊!姚衣衣是他一個人的火爆娘子。

女人自然有辦法治他!

姚衣衣不停的模著肚子,不多久,沉浸在自己思潮中的男人也感覺到不太對勁。

她早就不拿暖爐了,這會兒她在模什麼?

在他的眼中,姚衣衣的笑容像是赤色修羅一般。

「妳這是在……」水寒有點心驚膽戰的問著。

姚衣衣微微一笑,要賭狠,大家來賭吧!

「我只是在想,穿雪騎了五十里路,兼站在這陰冷的雪地上,不知道我肚子里這個冰女圭女圭耐不耐得住而已?」

聞言,水寒的從容全都消失得一滴不剩。

冰女圭女圭……冰的女圭女圭……他的女圭女圭……她懷了女圭女圭!

「妳有女圭女圭了!」

姚依衣伸出兩根手指,代表月份。

「你要敢問這女圭女圭是誰的種,我情願跳河,也不幫你生下來!」

轟!水寒的腦子里在放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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