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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義干哥哥 第19頁

作者︰光澤

吧歌虎拳擊飛最後一個男人,拳頭沾染了鮮血,他陰厲的轉頭,搜尋主要的目標。

從未正面和干歌為敵,陳誠早嚇得雙腿發軟,看男人像只嗜血的老虎步步逼近,他眼角余光掃到呆站在一旁的秋池若水。

只要抓住這個少年,干歌就會任他為所欲為!

壞心眼一起,陳誠向秋池若水撲去,老手伸向少年的頸項。

在陳誠即將要踫上秋池若水的那一剎那,兩道青白色的冷光在空中劃轉了一圖,接著,鮮紅色的液體噴濺開來。

嘶吼聲震天價響,陳誠抱著左右手腕哭號,他的一對手掌已經落在地上。

「啊……我的手……」

兩秒前,干歌抽出壁盒上的長刀,而秋池若水則是揚起藏在背後的武士刀,猝不及防的,以不同的方向分別砍下了陳誠的雙手!

天空泛起魚肚白,在海風特有的金屬咸味里,有甜腥的血味混合其中。

地上或直或橫的男人倒成一片,全都是明幫的人。

帶頭開戰的武豪豪已經不記得打了多久,也不記得打倒了多少人,為什麼而戰的念頭也全都消失,她只是持續的擺平來人。

不是點到為止的戰斗,讓武豪豪神志飄忽,太長時間的戰斗,讓她渾身浴血,體力幾乎耗盡。

唯一支撐她能夠站著的,是盤據在腦中干歌的面容,還有干陽堂弟兄們的助陣聲。

「大姊頭,加油啊!」

「大姊,妳好強!」

加油聲不絕于耳,干陽堂的眾弟兄知道他們正在見證新的傳說,所向無敵的戰神一夜連敗百人。

除了他們,明幫的人也早就嚇破膽了。

以為打個三輪就會被抬著出場的女人,生命力比蟑螂還強,打都打不倒。

在恐懼感作祟下想開槍射殺這個可怕的對手,無奈偵十隊的條子舉著槍在上方戒護,確保這場戰斗能夠按照規矩進行下去。

其中一邊全員失去戰斗能力倒下,就是這一局的結束條件。

早已沒有力氣發出任何聲音,武豪豪俐落的抬腳,將一人踢飛之後,她也體力不支,直直摔落地面。

「大姊,妳休息吧,換我們來打。」

「大姊,不要再撐下去了。」

「那個女人死了嗎?」

「怪物,死吧,求求她趕快死吧!」

蹦噪聲震天價響,武豪豪的意識已經渙散,明明張開了眼,卻覺得半夢半醒,精氣神全都透支了之後,生與死的界線也開始模糊。

可怕到隨時就能夠痛哭失聲,無限制的戰斗能剝奪一切希望,善良和美好也被自己的拳頭擊碎,身體已經痛到麻木。

再往前方走一點,這個世界就會完全失去光亮,她可以得到永恆的、沒有終點的安寧,投入外婆寵愛的懷抱里,安心的撒嬌……

可是,她還在徘徊,還在遲疑,她想要站起來再戰,想要保護那個男人,她舍不得讓他失望……

從來不為別人而戰斗,干歌是第一個讓她涌現這種強烈的人,她知道她不能失去那個面容……

為了那個面容而戰,就算終點是死亡,她也已經贏得了全世界!

再戰下去,只為了再見他一眼,她好想再看見他,不管他是否會給她一個臭臉,還是又是非不分的凶她都無所謂……

她想見干歌,好想!這是屬于她的心願!

戰場上空,單雙透過無線電,听見屬下的請求。

「隊長,豪豪撐不住了,我們快點插手吧!」

單雙凝視著趴在地上的女人,笑著提出反對,「駁回。」

所有人都注視著場中央倒臥的人兒。

眾人已經搞不懂是期待還是懼怕,但無視他人的想法,武豪豪搖了搖頭,雙手往地上一撐,倏地起身。

失去焦距的雙眼掃到一個人影,她伸出手,擺出太極守勢。

「你,過來,再打!」

被點名的人爆發最深層的黑色恐怖,周圍因為害怕而靠緊的人群瞬間散開,深怕是自己被毀滅之神盯上。

那人看武豪豪一步步接近,嚇得跪在地上。

「我認輸,我認輸了!」

武豪豪站在那人面前,並沒有動手。

他認輸了……那接下來呢?如果有一天自己也徹底輸了,那該怎麼辦呢?

她的一切會不會跟著消失呢?

一股熱流竄過四肢百骸,武豪豪仰起脖子,放聲大吼︰「干歌!你在哪里?我要見你啊!吧歌,出來啊!快點出現在我面前啊!」

歇斯底里的瘋狂吼聲,貫穿自己的耳朵,震得耳膜好痛,可是武豪豪靠著本能行動,完全沒有停止的打算。

驀地,一陣溫暖襲上了她的身,是她記憶中的氣味……

「干歌、干歌,你來了……」

武豪豪無意識的抱緊那人,早已淚眼迷蒙,可她就是知道抱住她的是她心系不放的男人。

抱著快要崩潰的女人,干歌無比心疼。

為了釣出洞里的大蛇,他只好眼睜睜看著武豪豪帶著弟兄們出發,一解決完殺阿汐的凶手,他急忙驅車趕來,便听到她無依無助,站在一群重傷患中,失去理智的尖叫。

好疼,好疼,他心疼這個不會回頭也不會轉彎的單純女人。

「沒事了,豪豪,沒事了。」干歌柔聲撫慰。

武豪豪緊緊抱著男人。

她等了好久,好像等了幾輩子,才等到他,外婆說她是重復轉生的戰鬼,她知道那是因為尋不到他,她只好憑靠著打斗,來忘記心中的焦渴。

用一個小秘密來埋藏另一個大秘密,用一種可完成的執著來壓抑更深的執念,她或許就是這樣子。

「嗚嗚嗚……」武豪豪什麼都顧不得的號眺大哭,就像個新生兒一樣。

「好了,我來了,我會保護妳的。」干歌捧著武豪豪的臉,低聲呢喃。

接收到訊息,武豪豪彷佛斷了電,整個人軟倒。

吧歌眼一凜,攬腰抱住失去意識的女人,堂堂矗立在場中央,虎眼掃過上方,和單雙交換意見一般交換了眼神。

確認單雙沒有反對,他決定繼續這場戰斗。

轉過身,他將武豪豪送到場邊,交給秋池若水後,回到場上,虎眼瞪視著明幫的那群兔嵬子。

「這一場仁義之戰,方才由我的女人代行堂主職務,接下來,就換我這個干陽堂的堂主來和你們打吧!」

風刮過燃著凶狠怒氣的干歌,他不似已失去知覺的武豪豪把運動家精神擺在前頭,一步步逼近明幫的人。

假裝病貓將近一年,並不代表他骨子里的虎血已經全部消失,相反的,因為忍辱負重,更形熱烈。

以暴制暴,以眼還眼,這是最原始、最無差別的正義,敢下戰帖,自然也得要有對等的覺悟。

吧陽堂的人數遠少于明幫幫眾,但一夫當關,萬夫莫敵,方才一個小女人就能打了一夜,撂倒百來個人,現在可是干陽堂的堂主,道上以冷厲殘酷聞名的閻羅虎爺親自出馬,怎麼不使人抖得有如秋風中的落葉。

吧歌冷笑。「一群不入流的家伙,沒人敢站出來和我打嗎?」

明幫的人全看向主張今日火並的頭兒。

男人早已不復霸氣,活月兌月兌就是一臉想否認他是帶頭大哥的模樣。

吧歌瞄了一眼,內心怒氣沖天。

如果是個男子漢、是個英雄人物,那阿汐死得也不冤枉,偏偏他是個低三下四的家伙!

「邱義堂,原來是你和陳誠聯手的啊……來人啊,把後車廂打開。」

吧歌輕輕數語,有人便將車子開過來,掀開車蓋,原本就很畏縮的邱義堂被眾人硬推過去。

不看還好,他只看一眼,便覺得血液從腳底流失。

後車廂里蜷縮著一個只剩一口氣的老家伙,雙手手腕綁著止血帶,手腕下方的手掌……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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