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夢,是她醉了。
就算醉了,這男人在她身上所做的一切,好像……她都沒忘似的,越來越清楚了。
該死的!她干麼想起來?
如果什麼都不記得,不是挺好?至少,以後沒有這樣的回憶,日于還會好過些,想起他時,胸口也不會那麼痛了吧?
「沒印象。」她扯了謊,咬唇責難︰「你該知道對一個醉了的女人做那種事,不是多麼正大光明值得炫耀的吧?我已經說了我不想再見到你,你卻趁人之危的對我做那件事,真的很過分。」
「趁人之危?」陶冬悅輕笑。「你是這樣想的?」
「不然你希望我怎麼想?」夏蘇湘硬著頭皮說下去,句句鏗鏘。「我喝醉是我的事,卻不代表你可以趁我醉醺醺的時候跟我上床!我可能把你當成別人了,這樣你也無所謂?」
「你一直叫著我的名字,高潮時也是。」他提出他不是趁人之危的證明。「你愛我,這樣的控訴很可笑。」
夏蘇湘聞言紅了臉。「我才沒有愛你,你少自以為是!」
「你不認帳沒關系,我會讓你心甘情願認帳的。」陶冬悅說著,一個翻身便把她壓在身下,灼燙的目光直勾勾地望進她眼底。「這回,你可要記住了,千千萬萬不要把它忘記,知道嗎?」
那黑眸,熾熱得像燃燒中的火焰,少去一副眼鏡的阻隔,讓她的靈魂更輕易的被他迷人的黑眸所捕捉,無可遁逃。
「你想……干什麼?」被壓在他身下的她驚喘著,心,鼓噪得厲害,像是隨時會爆裂開來。
「你會知道的……」他俯下臉吻住她的唇,將她兩片唇全含進嘴里,報復似的搓揉著,再一把扯去她擁在懷中當作隔屏的被子,讓她的身子暴露在微冷的空氣中。
不過,這樣的情況持續不了三秒鐘,他龐大的身軀由上而下再次覆上她雪白的柔軟——
她輕呼出聲,她不安的蠕動著身子,惹得她的臉轟地一聲像是著了火般的滾燙……
仿佛這樣還不夠折騰她似的,陶冬悅繼續用他極富技巧又綿密的吻一一進攻著她敏感不已的耳窩、頸項與鎖骨之間,惹得她的喉間發出陣陣令人听了便會為之羞澀難當的嬌吟聲。
她兩手緊緊攀住他的臂膀,指尖深深的嵌入,他吻得她腳趾蜷曲、身子火熱,整個人都快要承受不住這樣的刺激而哭泣……
「不要……」她火熱難耐的求饒著,身體卻不自覺的往上弓起相迎……
由骨子深處升起的渴望是如此的強烈,因為這樣濃烈的渴望,她的身體因此疼痛著,她的心因此焦灼著,理智和情感交相混戰著……
「現在的你是清醒的吧?我的蘇湘?」他火熱的呼息吹送進她的耳窩,惹得她的身體又是一顫。
「還是不要嗎?不要的話,現在就跟我說,嗯?」他一邊問一邊吻著她的敏感地帶。
果真是……挺卑鄙的。他自己也知道。
吹皺了一池春水,卻要她在這個關頭拒絕他、推開他,絕對是居心叵測的小人才會做的事。
夏蘇湘滿布的雙眸可憐兮兮的瞅著他,拚命的咬住唇,淚卻還是無法控制的從眼角滑下……
他停住了吻,抬頭,直勾勾的眼望住她,看她淚眼迷蒙的模樣,讓他變得好像惡徒一般,心揪了一下,竟是為之心疼不已。
他柔聲道︰「你說,我就退,現在還來得及。」不忍逼她了,雖然這樣為難的將是已經欲火焚身的自己。
她不語,死咬住唇。
他輕嘆,起身,想移開覆蓋住她的身軀,卻在下一秒被兩只小手緊緊抱住——
「抱我。」她無法放他走。就算這是最後一次,她也要好好把握住,用她的所有感官去感受他徹底的存在感。
「你確定?」陶冬悅眯了眼。
「確定得不得了。」她勾下他的脖子,報復似的在他的唇上輕咬了一口。
反正,她的第一次已經給了他,再給他第二次或第三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終究,是要心痛的,那就痛個徹底……
辦完事,夏蘇湘連躺都沒有在床上躺一下便起身到浴室洗澡,洗完澡,穿好衣服,她背起她的大背包就要上工去,看都沒看依然躺在床上的那個性感俊男一眼。
「你要上哪去?」陶冬悅喚住她。
頭也沒回,夏蘇湘淡淡地應了一句︰「上班,我又不像你,家里是座金山。」
「過來,我們談談。」
「我沒空,你已經耽誤我太多時間了。」她不耐的皺眉,作勢低頭看了手腕上的表。「我今天要跑三個工地,你走的時候記得幫我鎖上門。」
說著,邁步又要往前走——
「夏蘇湘,你把我當什麼了?」陶冬悅起身,光果著身體遮也不遮,筆直的朝她走來。
夏蘇湘感覺到了這個男人的氣息正朝她逼近,腳步急著便要往外沖,可這男人像鬼似的,不知怎麼變的,一下子就跑到她眼前,頭低低的她一看到他的身體,忙不迭閉上眼,背過身,深呼吸,全身緊繃。
「你是暴露狂啊?」
「我身上有哪里你剛剛沒看清楚的?」
「快去穿衣服啦!」
「你急著跑,我沒時間穿衣服,如果你願意等,我很樂意穿好衣服再來跟你談,如何?」大冷天的,她以為他喜歡一絲下掛的晾著他的寶貝給它冷嗎?
「我跟你說我要趕工!」
「那就現在談。」
「談什麼?要我付你錢嗎?夜渡資?還是加班費?」她口無遮攔,挺直著背脊,高傲的把自己當成上夜店消費的女王。
這樣就對了,就當昨夜是牛郎侍寢。
不然,就當他是她的情夫也好,客串的一夜夫。
如此這般,省去那些傷心難過,省去那些不必要的期待,日子才能快活的繼續過下去。
她不想跟他談任伺事,瀟灑的拍拍離開才是上策,雖然她是男人婆沒人愛,卻也沒必要給人家羞辱!
她先走,什麼也不要听,已經是二十八歲的老女人了,一夜,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是嗎?
陶冬悅听了她的話,也不氣,反而再次把她擁入懷中。
她掙扎,一樣沒用,反正這男人硬要用強的,她是決計抵抗不了半分的,認了,不必白費力氣。
要抱就讓他抱個夠。
「我的夜渡資可是天價,你付不起的。」陶冬悅溫柔的在她耳畔低語︰「不過,如果你當我是你的情夫,我可以不拿你半毛錢。」
「你現在究竟在說什麼?」夏蘇湘皺眉。
「我一句都听不懂。」
「我要當你的男人。就這麼簡單。」
「我不需要男人。」
「那就當情人。」
「我也不需要情人。」
「那就當老公,怎麼樣?」他問得很自然,像是兩個人已經交往了很久很久,久到可以論及婚嫁的程度。
尋她開心嗎?
這樣近乎求婚的話,像他這樣高高在上的男人怎麼可以輕易的月兌口而出?他都已經抱了她,游戲還不想終止嗎?想再繼續玩下去?
「夠了,陶少爺,我不想再繼續跟你玩游戲了,這樣的話,請你以後不要再對我說。」
她的冷言冷語,像是半點也打擊不到陶冬悅。「怕認真了嗎?是伯你對我認真?還是怕我對你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