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樂兒不敢相信的瞪著嚴子鈞,心怦怦跳著,被他打的都還在疼呢,這個男人現在是在跟她求婚嗎?有沒有搞錯啊,什麼小孩?什麼爸爸媽媽?什麼姓不姓的?簡直就是莫名其妙到了極點!
「你瘋了嗎?腦筋秀逗了嗎?你現在是在跟我求婚?」他是嚴子鈞耶!一個飄忽不定,永遠不打算定下來的風流男子耶!他最喜歡挑戰了,不斷的挑戰高難度的東西,怎麼可能突然想要跟她結婚?
嚴子鈞的臉熱辣辣的燒了起來。她那看瘋子似的眼神,讓他本來打算說出口的感性話語全吞進肚子里去,他也覺得自己可能真的瘋了,腦筋秀逗了,不然,他為什麼會掛記著這樣一個女人,一路追了過來?
「你少臭美了,夏樂兒小姐,我不是在跟你求婚。」依然開著車,嚴子鈞專心的看著前方的路與街道兩旁那些快要打烊的酒吧、書店和看不到盡頭的公園。這丫頭,很懂得如何傷一個男人的自尊心。
明明是她愛他、她喜歡他,可是為什麼現在听起來好像是他巴著她不放?他嚴子鈞會巴著一個女人不放?說出去會笑死人!
「不是?那你現在是在干什麼?」想當然耳不是啊,這才像嚴子鈞的本性!她夏樂兒不是花痴,絕不可能自作多情的以為這個男人會愛上她。
「我只是想先確定你的肚子里沒有我嚴子鈞的小孩,如果有,你就一定得嫁我,听清楚了,就算我娶你,也是因為你肚子里的小孩,不是因為你長得有多美麗,個性有多討人喜歡,哭起來的樣子有多讓人心疼,懂嗎?」
夏樂兒錯愕的看著他︰心有一絲絲的受傷。「我沒有懷孕!」
嚴子鈞撇撇唇。「你不覺得你的話說得太早了?時間到了再給我答案也不遲,我有耐心等的。」
「你不必浪費時間等,因為我不可能那麼倒楣會擁有你的小孩,就算有了,我也不會嫁你。」該死的臭男人!般得她好氣。
倒楣?有他嚴子鈞的小孩叫倒楣?嚴子鈞憋住氣,握住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這女人是存心氣他嗎?在他千里迢迢的從加勒比海追到倫敦來之後?他甚至還幫她追賊耶,追了三天三夜還差點誤入陷阱,好不容易才見到她的,她卻拿這種話來回報他?
可惡的丫頭!良心被狗吃了!
想他嚴子鈞,這輩子何時對人這麼好過?
第八章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夏家客廳里,泰晤士河的落日斜照進屋內,嚴子鈞對著夏樂兒的爺爺夏光,把三天前在香港機場追那搶匪的經過說了一次。
看過山佐的報告之後,他知道了玫瑰藍寶石對夏樂兒或者是夏寶兒的重要性,在那個高大的金發男子搶走夏樂兒的皮包之後,他在第一時間追了上去,這一追,足足追了三天三夜,那小子看來是很習慣做這種工作了,要不是他身手比一般人靈活數倍,在這三天里可能好幾次就追丟了人。
「昨天晚上,我追那個搶匪,一路追到溫尼斯公爵府上……」
「溫尼斯公爵府?」夏光錯愕不已,在一旁假裝忙碌擦桌子的夏樂兒聞言也停下動作,愣愣的望著他。
嚴子鈞點點頭,繼續說道︰「那個搶匪以為已經成功甩開我,所以大剌剌地潛進公爵府,我親眼看見那個人把藍寶石交給溫尼斯公爵,然後,我埋伏在府內,直到深夜才動手,沒想到寶石是拿到了,卻掉進了溫尼斯設下的機關里,當我好不容易從伸手不見五指的地窖里逃出來時,已經是下午兩、三點……很抱歉,我還是來不及阻止這場婚禮。」
夏光搖搖頭。「這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你大方的把寶石送給樂兒,說到底,反而是夏家欠你一個人情。」
什麼人情?那可是這男人說要給她的貞操補償費耶!夏樂兒听下下去了,抓狂似的沖到他面前問——
「你剛剛那段話的意思是不是——那個搶走我皮包的人其實就是溫尼斯公爵的手下?」這才是重點好不好?
「看來是如此。」
「所以,溫尼斯公爵是故意不讓我拿到藍寶石的?」否則,又何必多此一舉派人來搶她手上的東西,等著她把寶石送上門就好了,不是嗎?
「應該是這樣。」
「為什麼?」簡直就是匪夷所思!「那個鬼公爵是把我當白痴要嗎?他明明承諾過只要我把藍寶石取到手交給他,他就會放過姊姊的,難不成他只是唬我的,他根本沒有打算放過姊姊?」
嚴子鈞贊賞的點點頭,終子覺得這小女人有一丁點的腦袋了。「沒錯,就是這樣。」
「為什麼?」那個臭公爵一開始要的東西不就是藍寶石嗎?否則干麼搬出快作古百年的人情要求爺爺還啊?還拿姊姊的幸福來抵?
「也許……他愛夏寶兒。」
「去他的!」夏樂兒 了一聲。「那他剛剛叫你留下的東西……不會就是藍寶石吧?」
這兩個男人後來鬼鬼祟祟的不知進行著什麼交易,她跟姊姊都听不到,沒想到原來是……他把姊姊賣了?
「正是。」嚴子鈞淡淡地道︰「他要的新娘本來就是夏寶兒,只是他不願意擺明承認罷了,條件交換只是讓他有台階下而已,否則僵持下去的結果,可能是我們三個人都沒辦法走出公爵府,這是權宜之計。」
見鬼的權宜之計!
夏樂兒氣紅了眼,沖過去兩手就往嚴子鈞的胸膛猛力地打。「你……你真的很可惡!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你明明知道溫尼斯要詐!你明明知道那顆藍寶石可以解救我姊姊的幸福,怎麼還可以跟他交換呢?你是故意的嗎?因為姊姊曾經害你差一點被捕,所以你要報仇?你這個小眼楮小鼻子的男人!」
任她罵任她打,嚴子鈞全受了。因為他知道她現在心情很不好,只要她不要咬他,他都可以忍耐。
「樂兒,住手!」夏光輕喝。
「爺爺?」聞聲,夏樂兒听話的住手了,悶悶的轉過頭來望著爺爺,盈盈眸子里閃爍著淚光。
「別鬧了,樂兒。」夏光輕嘆一聲。「你跟公爵的約定是在婚禮前將寶石送到他手上,不是嗎?已經遲了,就算嚴先生沒有把寶石交給公爵,你也沒法子用這一點來要求公爵取消婚禮,我說了,這是寶兒的命。」
不是這樣的!夏光的苦口婆心,夏樂兒全听不進去。
「爺爺!您不生氣嗎?您應該拿掃把把這個男人趕出去才對啊,為什麼還要我住手?他是大壞蛋,他一定是故意的,爺爺……」
「傻樂兒,如果他是故意的,又何必告訴我們實情?如果他的本意不是為了幫你追回藍寶石,那麼他又怎會掉進公爵府的機關地窖里?你不謝謝人家,還罵人家,成何體統,嗯?」
嗄?夏樂兒傻眼了,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爺爺罵她耶……
從小到大爺爺都沒罵過她,竟然為了這個臭男人罵她……喔,快氣死她了,真的快氣死她了……
「你看看嚴先生一身的傷,身上的衣服都破了、濕了,快帶人家去洗個澡,順便去爺爺房里找幾件嚴先生可以穿的干淨衣服讓他換上。還有,他身上的傷必須消毒上藥,懂嗎?還愣在那里干什麼?快去啊!」他老頭子老歸老,但眼楮可沒花,嚴子鈞這家伙對樂兒的用心,他可全都看在眼底呵。
看來,樂兒在加勒比海的那段時間里,這兩個人一定發生過什麼事,否則,嚴子鈞又怎麼可能將玫瑰藍寶石雙手奉送呢?唉,這個傻丫頭,都已經這麼大了,心思卻還是一直線的單純,絲毫不懂嚴子鈞這大男人的用心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