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象他現在的鳥樣,一定不適合回去嚇人。
在桌上亂模一把,抓到自己的手機,他拿近一瞧。
「我五天沒回家了。」
「有時間坐車回去,我勸你還是好好睡一下。」
「知道啦、知道啦。」不耐地擺了擺手,Mai撥了通電話。
電話接通,席兒輕柔的嗓音響起。
「敦。」
「斑比,你在工作了?」女友的聲音仿佛他充電的能量,電話中,他的嗓音比起他的臉有精神許多。
「哦,對,我剛睡醒……」在他講電話的同時,買回晚餐的助手與其他團員也來到休息室,走在最後的包子對堵住半邊門的阿Ki丟出一個詢問眼神。
「這家伙在發燒。」他視線朝正在通話的那人方向努。、
包子搖頭道:「他氣「騷」很久了不是?」自從發情後,他的腦子還沒一天正常過。
「小心他等等還想沖回去。」
「直接敲昏他呀,跟他客氣什麼?」包子完全信奉武力制裁這招。
阿Ki膘了包子一眼:心中卻有另一個主意,「欽,把他女友Call來?」
MAI的保密防諜功力挺強的,就連和他住一棟公寓的包子,也只在餐廳那回與對方有過短短的片面之緣而已。
兩人交換了個眼神,再向桌邊那幾個彩伴打了暗號。
接都可Ki突然大喊,「欽,Mai,你準備好要去醫院了沒?」
Mai聞言一頓,在心里詛咒阿Ki那個大嘴巴!「你要去醫院?」听力優異的席兒當然听見了。
「沒——」
「阿敦,你看來很糟,還是去醫院一趟比較好。」坐在他身旁的偉伯緊跟著接話,也首當其沖得到病人的一個白眼。
Mai睜開布滿血絲的雙眼,強迫自己瞪死這幾個混蛋。
「我沒事,要去醫院的是包子。」
「歹勢厚,我上禮拜就出院了。」包子回答。說出院是嚴重了,他也不過是營養不良去吊了瓶點滴,打完就回來了。
依照他們這種搞法,制作專輯期間進出醫院是慣例,但就怕Mai這種愛「盧」,死不去看醫生的,到時小病拖成大病就有得玩了。
「對了,不是叫你帶女友過來?樓上你房間可以讓她睡呀。」
「空著也是空著,看她要電腦還是什麼,這邊應該都搞得到,她過來這,你也不用跑來跑去。」
「你在發燒,最好先去醫院一趟。」偉伯探了探他的額頭,高出體溫許多的熱度讓他也覺得不妙。
「……」電話那頭的席兒陷入沉默。
「斑比……我晚點打給你。」昏沉的腦子讓他掛電話前聲音無法再維持活力。
切斷通話,他趴回桌上,有氣無力的斥道:「好了,你們爽了沒?竟聯合起來陰他!「等你被醫生捅兩針就爽了。」阿Ki回應。
「阿福,載他去醫院。」
全身虛軟無力的家伙就這麼被架上車,任人擺布,班機于上午九點降落在桃園國際機場,拖著簡便的行李,一行人于機場門口鳥獸散,阿H和偉伯回錄音室,其他人則先回家休息一晚,隔天再繼續行程。
第7章(2)
打開家門,接近中午的大太陽從短廊旁的窗戶照射進來,客廳里則有厚重的窗簾阻隔,光線暗了許多。
將行李丟在玄關,Mai放輕步伐走回房。
房門一開,朝思暮想的人兒就躺在床上,純白的被褥將她的睡顏襯得猶如童話故事中的公主,熟睡的模樣教人不忍喚醒她。
他干脆褪去身上衣物,鑽進被窩中。
「嗯?」身旁床墊下陷,被擁入溫暖的懷抱中,一股熟悉的味道包圍著自己,席兒只是發出輕呼,找了個更舒適的姿勢,讓兩人貼得更緊密。
「我回來了。」他吻了吻她臉頰。
「嗯……」她撒嬌地在他身上蹭了蹭。
「我好想你。」閉上眼,感受兩人肌膚互熨的親呃,他幽幽吐出思念字句。
「想到病全好了。」
她以幾不可聞的音量輕笑了聲。
「對不起,離開那麼久。」也不管她有沒有在听,MAI繼續道:「我不是不讓你去錄音室,但那里很吵。」
那日去醫院掛急診,兩瓶點滴將他困于床上整整超過八個小時,離開醫院後,時間只夠他回來收拾簡單衣物,又得趕回錄音室確認隔天飛美國要進行的工作,他只來得及跟她報告自己去過醫院了,其他什麼都沒解釋。
只叫她等他回來。
「我們全是男人。」他低語,「助理、司機、技師、拉里拉雜全是男的,他們有的會抽煙,酒還喝挺凶的,我在錄音室里不能確定外面狀況,感覺很恐怖。
「如果圓姊在,那群小于是會乖得跟兔子一樣,不過她也很忙,不是天天都在那。偶爾會有些女藝人或其他人的女性友人出現,大部分也都是來探探班,那里出入的人真的挺雜挺多的。」
席兒往他懷中鑽了鑽,表示听見了。
他將她摟得更緊。
餅了良久,他幽幽開口,「你想去嗎?」
幾秒後,她微微動了一下。
「嗯一睡起來再討論。」一直像是自言自語的,他也自行下了結論。
「現在——」他突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兩雙都只露出一點小縫的眼楮對上。
「有辦法活動嗎?」他戲澹地頂了頂她的鼻尖。
整天面對一群臭男人,再不抱抱她,他就要發狂了。
她主動覆上他的唇,以行動給了他答案。
生理時鐘令席兒在下午自動轉醒。她側躺著,靜靜看著身旁男人睡顏。
他的保護欲非常強烈。她感受到了。
他的長睫毛蓋住底下靈亮的眼楮,笑起來帶點稚氣的臉龐,在睡夢中反倒更稚氣了,也更讓人覺得隱藏在他清醒時的笑臉之下,有著孩童般,需要人去照顧他的脆弱。
一股沒來由的直覺讓她認為,他在保護她的同時,也將心交給了她保護。
因此她捧得戰戰兢兢,也盡了力迎合,想成為柔軟、能包容他全部勺停泊……但,除此之外,她應該還能為他做些什麼吧?以不吵醒他的謹慎舉動離開了房間,席兒來到幽暗的客廳,掀開窗簾一角。現在正值夏季,下午四點半,日光毫不見轉弱的跡象,『一如正午明亮。
眼楮眯著適應了會兒光線,雖然不習慣,但也並非不可行。她在心中下了決定。
換上外出大衣,戴上假發、墨鏡,她首度嘗試在艷陽高照的下午步出家門,上街買東西去。
習慣了短時間睡眠,一下子睡了那麼久,中途Mai幾度醒來,見到身旁的女友,、將她摟得更緊後,又會再睡過去。
這回醒來,床上只剩下他,讓他像個找不到玩具熊的孩子,拒絕再度入睡。
發現自己的行李已從玄關回到房間,他起身拿了套衣褲穿上,步出房間尋找女友身影。
意外的,屋內竟然空蕩蕩,沒半個人。
「席兒?」胸口壓下一片沉重,Mai不安地出聲喚。
就在這時,大門的開鎖聲響起,他步伐快速地朝聲源前去。
手上掛著大包小包物品的席兒,輕松地取出鑰匙開鎖,在她收起鑰匙的同時,門由屋內被拉開。
「你醒了?」她微微一愣。,
「你出去買東西?」Mai的表情比她更為呆愣,他回頭望了下廊上的小窗,確認外頭天色。
「嗯,你肚子餓了嗎?」她一笑後越過他進入屋內。
「家里沒食物了?」他接過她手上袋子,沉甸甸的重量引得他一臉疑惑。
「現煮的比較營養,微波食物暫時別吃吧。」將袋子全交至他手上後,她邊走邊褪去遮陽用的外出薄大衣,以及頭上的假發和墨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