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築。」傳聞當事人之一正在叫她。
「什麼事?」
「這禮拜六,陪我去動物園好不好?」盛柏非滿臉笑意地提出邀約。
齊柚築听得心驚膽跳。許茵茵主動約盛柏非,他答應了,然後許茵茵就被甩了,那現在盛柏非約她,不就代表……
不成!她還沒有心理準備接受拒絕。
「呃……這禮拜不行耶,因為我們全家人要回鄉下。」
「哦,好吧,那下禮拜……」
齊柚築不讓盛柏非有機會邀她,連忙說道︰「我想去上廁所。」說完,她一溜煙地沖出教室。
拜托,雖然她有時大剌剌的,但可不表示內心是鐵打的,倘若盛柏非也要跟自己攤牌,那還是再多準備一些勇氣吧!
齊柚築頹喪地正準備進女廁時,身後驀地傳來叫喚她的聲音。幸好不是許茵茵,要不然她還真不知如何安慰她。
「喬義成?」對象是喬義成也夠叫她詫異了,畢竟他們沒什麼交集。「找我什麼事?」大家怎麼都喜歡挑她上廁所的時間找她啊?
「齊柚築,你最近跟盛柏非走得很近嘛!」
「關你什麼事!」
喬義成雙手叉腰靠著牆,自以為瀟灑地說︰「哦,也沒什麼,只是我記得校規是禁止學生打工的,不曉得妳知不知道?」
齊柚築立刻斂下神情。「我又不打工,去注意校規做什麼?」
「我當然曉得妳沒打工,可是我記得『關井』好象有個我們班的學生呢。」見齊柚築不承認,喬義成干脆點出事實。
「喬義成,有話直說,你到底想怎麼樣?」齊柚築怒瞪著喬義成。
因為清楚盛柏非有多麼需要這份工作,她就更想幫他掩飾,也絕不讓人破壞他好下容易爭取來的生活。
喬義成挑了眉,模樣十分得意。「很簡單啊……」
望著他那嘴臉,齊柚築只能忿忿握著拳頭,無能為力。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護盛柏非。
接連好幾天,每一下課,齊柚築就立刻走出教室,讓盛柏非都來不及叫住她。
方雲卉見狀,特意坐在盛柏非面前的位子上,跟他一同盯著剛剛又跑出教室的齊柚築。
「盛柏非,好奇怪耶,前一陣子是你避著柚築,現在又換她不跟你說話,你們兩個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還有哦,昨天放學,我看見柚築跟著喬義成一起離開學校。」雖是她親眼所見,但也覺得不可思議,畢竟以齊柚築的個性,是不會跟不喜歡的人來往。
盛柏非凝視故意站在走廊、背對教室的齊柚築,對于方雲卉所說的,他最近也發現了,齊柚築似乎跟喬義成走得很近,他心底突然浮現一個不好的念頭。
「盛柏非,你去問問柚築嘛!」方雲卉故意推了他一把,示意他出去。
正當盛柏非要喚齊柚築時,卻發現喬義成走到她身邊不知說了什麼,齊柚築就跟著他離開了,臨走前,喬義成還故意回頭朝他比了中指示威。
盛柏非眉頭深鎖,非常不喜歡看見齊柚築走在喬義成身旁,再也忍受不了的他,幾個步伐上前追上,扣住齊柚築的手腕。
「柏非?!」
「跟我來。」
一邊是討厭的喬義成,一邊是喜歡的人,相當然爾,齊柚築是選擇跟盛柏非離開。
盛柏非帶著齊柚築來到屋頂,想詢問她最近變得奇怪的源由。
齊柚築苦著一張臉,搖了搖頭。「柏非,你別問我好不好?我真的不能說啦!」
見她一臉為難,盛柏非大致也猜出發生什麼事了。
「好,妳不說,那就由我來問。妳最近經常跟喬義成在一起,是不是因為他發現我打工的事情?」
前一陣子他就發現幾個跟喬義成特別要好的男同學在「關井」附近徘徊,起先他以為他們是來西門町玩,但後來就發生齊柚築故意冷落他轉而跟喬義成走得比較近的事情,他于是有了聯想。
齊柚築心虛地低頭。「沒有啦,你別亂猜……」
「那妳不是最討厭喬義成,為什麼還要當他的女朋友?」
「誰是他女朋友?我只答應他別跟你太接……」話沒說完,齊柚築就曉得自己中計,連忙捂著嘴轉過身。
盛柏非不讓她躲,扳過她的肩膀,堅持要弄清楚來龍去脈。「他用我打工的事情威脅妳是不是?」
齊柚築無奈地點了點頭。「可能是我太常去找你的緣故,所以被他發現你在打工的事情,他要我跟你斷絕來往,也不可以讓你知道這件事,否則他就要跟老師報告。柏非,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妳為什麼要為我這麼做?」盛柏非慎重其事地問。
「因為……是我害你打工的事情被別人知道,而且、而且你是我的同學,我當然要幫你啊!」發生這種事情,她怎麼好意思這時候表白。
盛柏非臉上略過一絲失望,不過他很快就振作起來。「工作我可以不要,因為我不喜歡看見妳勉強的模樣。」話一說完,盛柏非轉身抬步欲走。
「柏非,你要做什麼?」見他那副模樣,好似要去找人打架,讓她心生惶恐。
「徹底解決這件事。」他忍受喬義成夠久了。
齊柚築想攔阻卻徒勞無功,只能眼睜睜看著盛柏非找上喬義成。
「你找柚築麻煩嗎?」
喬義成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是又怎樣?誰叫我看你不爽。」
「那就直接針對我,別去威脅柚築。」盛柏非把齊柚築護在身後,儼然一副保護者的模樣。
喬義成怒得啐了他一聲,「盛柏非,你以為你是誰啊!別以為我不敢揍你。」
一反平時溫和的表情,這會兒的盛柏非顯得很凶狠。「想揍我?我站在這里等著你。」
喬義成經不起挑釁,嘴里的煙一扔,拳頭就朝盛柏非招呼過去,班上幾個女同學見狀連忙去找老師,男同學則是將他倆圍住,準備看好戲,頓時熱鬧滾滾,齊柚築要他們住手的聲音因而變得很薄弱。
男生一看見有人打架,每個人都露出一種瘋狂的眼神,恨不得自己也加入戰局,但他們都曉得這兩人素來不對盤,因此也沒人敢上前介入。
齊柚築和女同學們根本阻止不了,幸好導師很快就趕來,學生立即做鳥獸散,齊柚築上前察看盛柏非的傷勢,好在只是有些瘀青而已。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導師氣得不得了。
顯然喬義成傷得比較重,因他倒在地上遲遲無法起身。
「老師,盛柏非在一間日本料理店打工!」
「柏非,真的嗎?」
齊柚築搶先道︰「老師,才不是喬義成說的那樣。因為我認識那間日本料理店的老板,也喜歡他們的料理,所以才經常拉著盛柏非陪我去,有時候我們會幫忙收拾一下,盛柏非並沒有在那里打工,喬義成因為不喜歡盛柏非,才故意說謊。」末滿十六歲在外頭打工,依校規是要處分的,她為了保護盛柏非決定說謊。
「我有沒有說謊,問那間日本料理店的老板就知道了。」喬義成疼得摀著嘴,模樣十分狼狽。
有人好奇他倆的關系,趁著老師還沒開口前就發問︰「你們兩個下課經常一起出去,是不是男女朋友啊?」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是哪個豬頭問的?
這會兒導師也看著齊柚築,等待她的答案。
「不是啦……我們只是同學。」
導師深思了會兒後說︰「你們三個跟我到辦公室,其它同學繼續上課。」
導師打了通電話給「關井」的老板求證,在老板再三保證他們店里沒請工讀生的情況下,顯示出是喬義成說謊,于是導師要他跟盛柏非道歉,關于盛柏非打工這件事也就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