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中年男子即是這璟王府的主人,璟王朱見璟,而那較老的女子是璟王妃張若,而另一名女子即是璟王的獨生女朱祐香。
「香兒,你母後受驚了,快陪她回房休息。」璟王說話時,有著不可侵犯的威儀。
朱祐香郡主平時並非如此听話,但她見那名女刺客身懷絕藝,連府內的侍衛都拿她沒輒,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王……」張若本欲再說些什麼,但被女兒迅速且有技巧的帶出了大廳。
璟王望著眼前秀麗的女子,使他憶起了他心底的最愛_白苡薇,這名女子有
著與白苡薇一般清靈的眸子及略為相似的臉龐,也許這就是他會摒退眾人,獨留兩名親信藍天、黑地的原因。
「本王敢問這位小泵娘,芳名為何?」璟王兩眼直盯著白巧涵瞧個不停,有著無限的慈愛。
「我名喚白巧涵,為了感謝大叔你撤走了那些不講理的人,你叫我巧兒就成了,我爹爹都是這麼叫我的。」白巧涵不畏不懼地回答璟王的問話,她覺得這位大叔就像爹爹一樣親切。
「大膽!王爺問話竟如此沒規矩!」在旁的藍天和黑地立即上前同聲喝道。
這兩個人雖非雙胞但因面貌雷似,遂以衣服的顏色來區分他們誰是誰,想當然耳,著黑色長衫者即是黑地,那藍色的即是藍天羅。
白巧涵向來吃軟不吃硬,她不屑想道,人家大叔都沒說話了,他們這兩個「黑青」雙廢,憑哪點對我凶?
「你們別嚇著人家小泵娘!還不退至一旁。」璟王斥退他們後,又對白巧涵問道。「巧兒,你一個姑娘家為何會獨闖璟王府?」
「大叔,你有所不知,這件事並非是巧兒的錯,錯的是那些守門的衛士,不肯讓我進來……」
白巧涵將經過一五一十的敘述一遞,當然她其中加了點鹽、加了點醋,再加上她生動的肢體語言,好似在講一則精采絕倫的故事,令人不禁拍手叫好!
十多年未見主子展露笑顏的藍天,黑地,對璟王由不露齒的微笑到捧月復大笑,兩人相視不解,均感到不可思議,由心底升起了警訊,深怕主子生了病。
璟王與白巧涵兩人就像是多年不見的故友般,攀談許久,璟王亦對白巧涵有了深一層的了解,而白巧涵也終于搞清楚「美須大叔」的身分。
但這些並沒有影響白巧涵對璟王的好感,單純如她還是認定他是她的「美須大叔」。
時光就在他們的談話中流逝,也讓璟王做了個決定,就是讓白巧涵進府。
浥勇侯府——
沉靜的午後,大地靜得像是要睡著一般,但此時府內卻出現了一片騷動,驚醒了花園中原本昏昏欲睡的花草樹木,它們亦隨之顫栗,好似知曉它們即將要倒大楣。
「侯爺、侯爺!祐香郡王來了。」浥勇侯府內的家丁們,不顧森嚴的家規大聲嚷嚷著。
並非是家丁們沒規矩,而是璟王府的祐香郡主實在是太可怕了,除了自以為比楊貴妃還美麗的肥胖身材外,她的火爆脾氣令人更是不敢恭維。
當她來訪時若不趕緊請出主子來,惟恐她會將整個侯府給拆掉,家丁、丫鬟們不知要枉死幾人,為了他們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他們才不得不破壞規矩。
浥勇侯府也只有祐香郡主來訪時,無論下人們違反多少的家規,他們的主子永遠不會處置他們,只因他們的主子通常會十分沒義氣的,逃得比誰都還快。
浥勇侯常駿,此時正在書房內批閱卷宗,每當那頭像母獅般的郡主來訪時,他總會怨自己不該在三年前,出現在勞什子的百花宴上,惹來這個禍端。
「常福,告訴郡主本爵進宮面聖去了,不在府內,請她改日再來。」常駿一面吩咐常福,一面走向花園的圍牆邊。
「但是侯爺,郡主她……」常福本想說祐香郡主堅持今天一定要見到侯爺,但是他還沒有說完,他的主子居然當著他的面,施展輕功翻牆,一躍而去,留下他這個可憐的奴才,將被祐香郡主苦毒,唉!真是歹命呀!
這個祐香郡主到訪之後,等不及家丁的通報,便兀自朝常駿的書齋前去,當她剛走到書齋外花園小徑的入口,便瞧見常駿不顧自己身分的翻牆離去。
常福轉身見到早已經站在入口的朱祐香時,故作鎮定的跪稟,道︰「啟稟郡主,侯爺進宮面聖還未回府,請郡主改日再來。」
他當她朱祐香是個瞎子,還是她的身材不夠顯眼,居然敢對著她睜眼說瞎話。朱祐香不語,呼吸急促地怒視常福,似要將他生吞活剝般,讓常福冷汗直流,深怕見不到今天的落日。
不久,朱祐香發出濃濃的鼻音,重重地「哼!」了一聲,道︰「小靜、小昕,我們回府!」
「送郡主。」常福送走朱祐香,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心里直叫好險、好險。
第二章
北京城內,百姓們談起年輕有為的浥勇侯常駿,人人皆是豎起大姆指稱好,撇開他的先世是開國功勛以外,常駿沒有自傲于祖上的福蔭。
他在弱冠之年,因無聊上街逛逛,一個不小心逛到了教場,在無心插柳柳成蔭之下,考上了武狀元,除了揚名天下外,當今聖上成化皇帝在得知他襲爵「浥勇侯」之後,並因此而破例欽封為皇城禁衛軍統領,專責保護京畿安全,並統御八十萬的兵。
然而世俗的亮麗光環,並未蒙蔽這位天之驕子的心,常駿時常在月兌下官服之後,上街和百姓們談談天甚至幫他們一點小忙,光是這點就足以深受百姓們的愛戴了。
論理,如此的天之驕子早就應該娶妻生子才對,仍而卻到如今並未娶親,不知內情的還以為他是因公忘私,才遲遲未提親事的。
但是知道內情的皆明白,那是因為璟王府的祐香郡主戀上了他,一個是天之驕女、一個是天之驕子,全北京城內能如此相匹配的也找不出幾對來,知情的人自然是沒敢跟他提親事。
常駿對眾人的猜測只能苦笑以對,沒有人比他更明白自己遲遲未娶妻的原因,是因為朱祐香常常無故派人騷擾他不過多看一眼的姑娘,讓人家姑娘家的家人嚇得連忙把那名姑娘連夜嫁人和搬家,他為了不再帶給任何人困擾,只好在那朱祐香嫁人之前,忍下夜夜孤枕獨眠的寂寥。
常駿漫步于北京城內,所到之處幾乎都有人跟他打招呼,而他也報以親切的笑容,或者停下來和百姓們聊聊天,一點兒也沒有身為貴冑王侯的架子,讓百姓們一掃對平日皇親貴冑們氣焰張揚的印象。
南郊的吳大爺捻著白色的胡須,上街采辦糧食,遠遠見到常駿,步伐由蹣跚成了快步的向前,氣喘吁吁地跟常駿打招呼︰「侯爺好。」
「吳大爺您老人家好呀!你家的媳婦生了吧?我再叫常福送些雞給你的媳婦補補身子。」常駿笑容可掬道。
「謝謝侯爺的關心,您有那份心就好了,別這麼客氣啦!」吳大爺平素就受到常駿不少的照顧,不好意思的拒絕著。
在旁的人,听到常駿要送吳大爺的媳婦雞只補身子羨慕不已,恨不得自己家里也有人生孩子,紛紛出聲地要其別拒絕。
「吳老,這是侯爺的好意,別不懂規矩了,還不快道謝。」
「是呀!吳大爺,侯爺平日對我們這麼好,你就不要跟侯爺客氣,快跟侯爺道謝收下吧!」
「吳大爺,你看大家都這麼講了,再跟我客氣就是瞧不起我常駿哦!」常駿一派輕松調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