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斯按了個按鈕,將車廂內前後分隔開來,「我也想跟你談談,但不是在這兒,我們等會兒到了我的地方再說。」
「我不會和你到任何地方︰」
杰斯聳聳肩,目光凝滯,盯著窗外一閃而過的車輛。
「停車!」達妮用指尖摳著他壯健的手臂,
就好像是看到一塊飛石砸來的那種本能反映一樣。「噢——」她贏不了他,她氣得牙都咬碎了。無論她用什麼方法折騰,他就是把臉別向一邊。
達妮幾欲淚流,到底出什麼事了?這個毫無幽默感的冷漠的男人到底是誰?一個小時以前,和她同笑同唱的那個男人哪兒去了?那個用他的聲音和眼楮跟她的男人哪兒去了?
最扯淡的是她那不忠實自己的軀體卻因為他在身邊而那麼騷動不已,她的心怦怦直跳,她的血在血管中歌唱,她知道如果她照照鏡子的話,她的眼楮肯定是目光炯炯燃撓一般,而她的面頰肯定桃紅一片。她真想投進他懷中,緊緊偎依著他,求他愛她;她心驚肉跳,縮進了座位中,她得在做出什麼更大更蠢的舉動前離開。
「你想干什麼?佛通。」
「想和你談談。」
「那就談吧,誰攔你呀?」
「至少有一個,你的朋友,史蒂芬斯。」
「鮑勃?不要太不可思議呀!我知道你對我和鮑勃有不正常的看法,但是別妄想把這一
切都推給他。你做出這種蠢事到底想得到什麼?」
「你在跟我說話,是嗎?」他緩緩地微笑著。那麼熟悉,那麼令人心痛。
「噢!為了……!把我送回俱樂部!」
「達妮,幫幫我忙……!」杰斯努力控制著自已騷動的脾氣,「你要去的唯一地方只是跟我回家,我告訴過你了。」每個字都帶著激昂與加重的語氣,「我們要談談。」
「威脅嗎,佛通?」她對他一陣臭罵,那些惡劣的語言與其說是傷害杰斯,還不如說是傷害她自己。「接著來吧,威脅我,反正你四周都是你的人。」她用手指著托尼和司機。「也許他們能保護著你不受我的侵害呢!」
「別說了,達妮。」
「我歡喜︰」
第十三章
德克薩斯,休斯敦
7月23日,晨2︰30
「都查過了,沒什麼,杰斯。」托尼有條不紊地查完,走出臥室。
「多謝!」杰斯跟他走出來。「明兒見。」杰斯等托尼出去後關上門,轉向達妮。
達妮直挺挺地坐在罩著綢緞罩時長沙發上,她的雙臂若有戒備地交叉在胸前;蹺著二郎腿;一只腳有節奏地蕩來蕩去,她已經非常憤怒;但她壓住怒火,否則她就會爆炸;杰斯知道他可是面對著艱難的時刻。
「來點喝的?」他問道,走到壁櫃邊為自己倒了一大杯司各其。也許兩人一起喝點東西能
讓他鎮靜下來,也能給達妮壓壓火。他不敢確定,但值得一試。
「見鬼,佛通……!」達妮從椅上跳起來,面對著他。
「你說得對。」她還未來得及攻擊就被杰斯打斷了。
「這兒可不需要喝什麼酒!」
「你干嗎要這樣干?」達妮問道。
「因為,見鬼,自從你跑了之後,我還不值二分錢!我無法集中精力……我無法寫曲子……我整個的樂隊都因我而離去……」他滿臉苦相,回憶起在那什威爾的空曠舞台上獨坐的情景。那時他那失落感哪!
「我一直擔心,心不在焉。我最後看到你是在機場,你被那些殺千刀的人群吞沒,我沒法到你那兒……幫你。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受傷了……沒什麼!」他情緒激動地用手擼著頭發。
「後來我們怎麼也找不到你,史蒂芬斯,操他媽的,他知道你在哪里,可就是不告訴我,真是徹頭徹尾,一點折扣都不打的地獄生活!你干嗎要躲開藏起來?」
「你對我撒謊。你用陰謀詭計算計我,你是個騙子。」
「我沒有。」
「噢,沒有。你撒謊。你跟我說你已經離婚了——而你一直還未離婚!如果那還不是撒謊的話,我就不知道是什麼了!」
「我想我已經離婚了。」他大叫。
達妮雙臂交叉在腦前,凝視著他。
「好吧。」杰斯雙手一揚,「我希望我離婚了,他媽的,如果路易薩不在其中攪和,糾纏不清,我可能早就離婚了。」
「對。」達妮嘲弄著,「把什麼事都推到那個女人身上。」
「這種情況不是正常的。你瞧,達妮,我和路易薩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她與我結婚的唯一目的是為了得到我的錢。
「噢;當然,她拿著槍頂著你的腦門,逼你走上聖壇的。我不管她為什麼要嫁給你,你為什麼要娶她?你愛她嗎?」
「我想我是為了和我祖母和平共處,她一直催我結婚。我回家總得不到安靜,因為她老在我耳邊喋喋不休。‘你什麼時候結婚?朱利安諾?我認識一個非常可愛的意大利女孩,朱利
安諾,你年紀越來越大了,朱利安諾!’我只能這耳听那耳出。回想起來,我好像只有什麼都不能做,才覺得自豪一些——讓她去管我吧。這些都是些題外的話。你卻跑了。」
「我不會釘在那兒看著你親你的妻子。見鬼,佛通!我發現我和一個已婚男人有染,你是不是知道這對我意味著什麼?」
「天啊,寶貝,對不起,我想我已經離婚了。」
「但是你現在還未離婚。」
「我想已經離了,自從去年有一次我回家看見她和另外一個男人在床上,我和她的婚姻就結束了。」
達妮面目蒼白.可憐的杰斯,這對他的尊嚴是多大的打擊!
「你竟不敢為我感到遺憾!」杰斯滿月復牢騷。
「這會把我們越推越遠。」達妮傷感地說道。「我要回家了,」
「你已經在家了。」杰斯將她拉進懷中。
她還沒來得及說個「不」字,他就堵住了她的嘴唇。戰爭還沒有爆發,她就被打敗了。但
達妮永遠不會兵不血刃、不經任何反抗就輕易投降的。她本能地挺直身子,推開杰斯的胸脯。
杰斯沒有斷開和她吻唇的接觸,就抓住她的手腕。然後輕輕別到她的背後。達妮被箍在杰斯的懷中,他的嘴唇如魔術般地弄著她的嘴唇,她放棄了抵抗。
杰斯的舌頭摩著她的下唇,試探著她全部的口唇,達妮輕微地歡叫了一聲。向他張開了嘴。他的舌頭和她的踫到了一起。觸著、吮著,把她逗得毫無抗拒之力。
她徹底失敗了。自從在俱樂部里那聚光燈打向他時,她就失敗了。那脆弱的反抗只是為了保持她那垂死的尊嚴和義憤,她所有的防線——他的謊言與欺騙帶給她的憤怒與怨恨——都在他的吻唇觸她的一剎那化為灰燼,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就在杰斯•佛通的懷中。她屬于那兒。沒有什麼比這更重要,也沒有什麼比這更有關系。但干嗎要這麼久她才明白這—點?她干嗎要溜?為了反抗?
她熱切地貼著杰斯,在他的身上蠕動不
已。她需要這樣,需要他那堅實的身軀觸著她的身子,並且調整自己來適合他、充實他,她感到了他的回應,她的脈搏加快,血液在血管中奔騰。
她幾乎毫無意識,她的鞋從腳上月兌掉,然後被抱進臥室。
墊子鋪好,杰斯躺在她身邊。他的手柔和地撫模著她臂上的縴維裙子,然後模她的修長的雙腿。
她燃燒了——如坐在火上。
杰斯溫柔而又熟練地撩撥著她,用他柔柔的唇和輕輕的雙手。欲火燒成了瘋狂而猛烈的煉獄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