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了多久,好不容易看到一家客棧,燕皓停下腳步看著她說︰「我肚子餓了,我們可否在這家客棧用完膳再回去?」
君玉容冷眼一瞟,實在想狠下心拒絕他的要求,可又怕餓壞了這睥氣火爆的男子,只得勉強點頭同意。
「既然你同意,那還等什麼?走,我們去吃飯。」說完,他也不管君玉容心里怎麼想,拉起她的小手走進客棧。
才剛跨進客棧的大門,就見店小二殷勤的上前招呼,「兩位客倌,不知是想用膳還是打尖?」
「用膳。」君玉容沒啥表情的回答。
「有什麼好吃的,盡避端上來。」燕皓毫不客氣的說,這可又惹來君玉容的冷眼。
瞧這女人又在為這等小事跟他生氣,他趕緊開口道︰「放心,這頓我請,保證絕不花你半毛錢。」
「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本還想說些什麼的君玉容,心相對他男人說再多也是枉然,「算了,當我沒說。」
店小二帶領他們來到一張空桌子落坐,跟著便听小二朝里頭大聲吆喝道︰「好酒好菜伺候。」
在等飯菜上桌這段空檔,燕皓一臉質疑的問︰「方才你替穆老夫人把脈時,可把出什麼問題?」
「是有問題,而且還是相當棘手的問題。」君玉容雖是大夫,卻懶得管他人閑事,因此,方才她才沒當著穆至遠的面說清事情的真相。
「是什麼樣棘手的問題,讓你眉頭深鎖,卻啥事也不止目說?」他在江湖上闖蕩多年,什麼大場面沒見過,如君玉容這般單純的女人,要想在他眼皮底下瞞他任何事情,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你注意到了?」她還以為沒有人知曉呢,沒想到還是讓他給看出端倪。「好吧,既然你看出不對勁,我就老實告訴你好了,我懷疑有人對穆老夫人下毒,不只如此,那人同時還對她下蠱,看來那人心腸十分狠毒。」
「那你方才所開的那帖藥,可是針對老夫人所中之毒而開的?」解毒容易,解蠱難,踫上這種病人,不用她說,燕浩也很清楚該從何處著手較容易。
君玉容點點頭,「沒錯。」
「那蠱毒呢?對這你可有幾分把握?」
黛眉緊蹙,君玉容神情嚴肅的開口,「這點我尚無把握,得等解了穆老夫人所中的毒後,方能判斷。」
「依你這說法,這穆家莊可真是個棘手又麻煩的大問題。」燕浩不想讓君玉容插手管穆家這檔閑事的心意更是堅定。
「沒錯。」這點君玉容無法否認。「只是我既然已插手,便不可能半途而廢,除非穆至遠或穆老夫人親口阻止,要不我就是耗盡一切心力,也非為不可。」
這時,店小二手端著菜走到他們桌邊,「客倌,請慢用。」
「好啦,天大地大,吃飯最大,現在你什麼也別想,還是先專心喂飽肚子要緊。」怕她餓著口口己,燕浩動箸忙著夾菜給她。
不好婉拒他的好意,君玉容只得隨他,直到碗快裝不下了,她才開口,「你別只顧著我,卻把自己給忽略了。」
「不會、不會。」嘴里雖是這樣說,可燕浩依舊把好吃的、營養的,拚命往她碗里添,直到滿意了,方開始埋頭苦吃。
等桌上的食物被他們一掃而空,君玉容擱下手中的碗筷,拿起帕子,拭了拭滿嘴油膩。
燕皓皓舀口湯喝了一口,「不錯,這湯好喝,我盛一碗你嘗嘗。」表面上看來,燕皓表現得極為體貼,實際上他早在湯里動了手腳。
看他如此殷勤,君玉容不疑有他,接過那碗他舀好的湯,三兩口便將它給解決。
「還要再來一碗嗎?」看她喝下湯,燕浩狡獲一笑,但笑容一閃即逝,讓人難以有所提防。
「不了,我吃飽了。」話才剛說完,君玉容突然感到一陣昏眩,她這才察覺那碗湯有問題。
她之所以毫無防備的喝下它,一來是燕皓所下之藥無色無味,讓人無從察覺,再來則是她對他的信任。
只可惜她錯了,錯信這手段卑劣的男人。
「你在湯里下了什麼東西?為何我……」底下的話還來不及說完,就見她身子一軟,整個人往桌上倒去。
若非燕皓眼明手快,在她昏厥之前趕緊將她攔腰一抱,否則她鐵定會撞到頭。
他不是要害她,他的所作所為都是為她設想。
既然知道穆府乃是個是非之地,他說什麼也不會讓她親身涉險,就算會因此而招來她的怨怒責怪,他也無怨無尤。
再則,他是真心真意想與她攜手共度一生,可這女人的固執卻非三言兩語就能勸得動的,因此,他不得不采取這般卑劣的手段。
另外一個原因則是為了熾焰盟。
他身為熾焰盟的一員,總得盡一下職責,至于後續的問題,那就看著辦吧!
第七章
君玉容緩緩蘇醒過來,眼前所見的景物十分陌生,唯一令她感到熟悉的就是眼前這名叫燕皓的無恥之男。
一想起這男人對她下藥的卑劣行徑,君玉容被子一掀,隨即坐起身子,縴指指著他大罵,「你這無恥之徒,忘恩負義也就罷了,為何還對我下藥?說!你這麼做到底有何用意?」
「因為我不想你去招惹不必要的危險,再則我早告訴過你,當我再次出現在你面前,便是你交心之時,你若無心于我,我將會不惜一切佔有你,就算會因此而毀了你也在所不惜,這些話難道你都忘了嗎?」燕皓越說,身子越往她靠近,直到兩人眼對眼、鼻對鼻、口對口,幾乎貼在一起為止。
經他這一提醒,君玉容這才想起之前那一次他離去一刖所留下的那番霸道、狂恣的宣言。
懊死!想起那番宣言,君玉容忍不住輕哼一聲,氣惱自己的大意。
這陣子若非為了幫他療傷,她又怎麼會對他失了防心,如今有這下場,追根究底起來,她也該負起一半的責任才是。
「就算你真有心于我,也該等我把穆老夫人的病治愈才是,你做出這種行為,豈不是要陷我成為一個背信忘諾的人?」
「你想治愈穆老夫人的病,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除非你有辦法揪出幕後主使者,但相信不用我說,你應當也明了這件事會讓你陷入危險之中。」既已把她當成他的女人,他便不可能輕易讓她涉險。
這作法也許口自私,也許會將她激怒,但這些對燕皓來說皆是小事一件,最重要的還是她的性命、她的安危。
「危險就危險,重要的是守諾。人而無信不知其可,這句話我相信你應該听過才是,我不可能責穆老夫人的生死于不顧。」打定主意非救穆老夫人的君玉容,根本不顧燕皓的阻擋,被子一掀便想下床。
瞧她那麼想重回那危險的禁地,燕皓立刻點了她的穴道,讓她動彈不得。
「你放開我!」可惡!這男人的手段怎麼越來越卑劣?她當真是看錯了人,才會輕信于他。
「別惱。」瞧她惱得咬牙切齒的模樣,燕皓根本不以為意,還擺出一副慵懶輕狂的模樣,「其實我這次擄你下山,另外還有個極為重要的原因,這點你不好奇嗎?」
重要的原因?這可讓君玉容起了好奇。
到底是何重要的原因,逼得他連這種下流卑劣的手段也使得出來?
「說吧,我要你把話一次說個清楚。」只要他的理由正當,事態又比穆老夫人的病癥還要嚴重,她會多考慮。
「我當然會說,只是在說之前,我得先做一件事,證實一個疑問,就不知你是否能乖乖地配合?」他話雖說得客氣,可臉上的笑容卻奇詭的讓人膽戰心驚,就怕他會再次使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