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火樹先是對著洪玫瑰微笑,「歡迎加入周家的行列。妳叫玫瑰是吧?」乎日不苟言笑的周火樹,竟難得的對著洪玫瑰微笑著。
看到爺爺的微笑,周天縱知道父親再也無法反對他和玫瑰了。
當洪玫瑰看見周火樹的時候,第一個反應竟然是低叫出聲,「原來我和爺爺早就見過面了!」
洪玫瑰的臉上閃過驚喜,「天縱你還記得嗎?我曾經跟你說過公司里的同事總說我走後門……我現在知道是為什麼了!」緣分真是一種奇妙的東西。
周天縱挑著眉,等著洪玫瑰說下去,當然,其他在場的人也都很好奇她要說什麼。
「那天我在面試時,有一個老爺爺突然走了進來,然後坐在一旁,听完我回答完主試官的問題後,就對在場的人說,周氏不需要什麼優秀的念書機器,周氏需要的是一個有熱情、願意努力奮斗的年輕人。」
听完她的話,周火樹難得的又笑了。「我想起來了,妳就是那個從鄉下來的小姐,沒想到妳竟然變成我的孫媳婦了!命運這種事,還真是……很好,很好。」他連對洪玫瑰說了兩聲好。
「是的,我叫玫瑰,爺爺以後還請您多多指教。」洪玫瑰朝周火樹行了個九十度的大禮。
「這句話是跟昨晚『豪門恩怨情仇錄』里頭的女主角莎莎學的,我沒說錯吧?玫瑰。」站在一旁的周守正突然說道,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瞬間閃過一絲不自在。
洪玫瑰楞了一下,然後爆出如銀鈴般清脆的笑聲,「你說的沒錯,爸爸。」他和周守正彼此交換了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
原以為父親必定會給玫瑰一頓排頭吃的周天縱,因為看到他們兩個沒有心結的笑容而楞在一旁。「玫瑰?」他不確定的問著。
「天縱,你應該有和你媳婦一起看『豪門恩怨情仇錄』吧?你媳婦昨天說我像戲里頭的孫大明,你覺得呢?」周守正乍看之下好像不太高興,但仔細看他的眼底,又隱隱透著笑意。
「以前似乎是。」周天縱口中這樣說︰心里卻是難掩激動的情緒,這麼多年來,他們父子之間從來就沒有如此輕松的時刻。他摟緊了玫瑰,不知道懷里的女人究竟是有什麼魔法,竟能讓他們父子倆關系破冰,他實在好感激她!
「哎呀,周家要辦喜事了,我們一定要辦得熱熱鬧鬧,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周家有人要娶媳婦了。呵呵!」周李玉貴笑得好不開心呢。
此時門鈴又再度響起。
「咦,一大清早的又會是誰啊?」周李玉貴看向玄關,只見周天承身後跟著一個女子走了過來。
「女乃女乃,我們結婚了。」
「啊?」
全書完
後記
謝謝飛田出版社給我這個機會,讓我能再度與讀者見面;也謝謝所有辛苦的工作人員;更謝謝現在正在看這本書的你,願大家每天都能快快樂樂過日子喔!
這本書女主角的雛形是來自我的好友「摳門芳」,她是個非常可愛、有趣的女生,書中有一段描寫玫瑰為了降低鞋子的折舊率而把兩雙鞋子替換著穿的事,就是這位「摳門」小姐的生活寫照。當我第一次听見她這個「謬論」時,心里就想說︰這個人好摳啊!從此,她的外號就叫作「摳門芳」。雖然如此,她卻是個慧黠、貼心的女孩,對朋友們的關懷可是一點也不摳門喔!
至于玫瑰去電訪公司當電訪員的事情,嘿嘿,就是來自我的打工經驗了。嚴格說起來,我的打工經驗算是非常豐富的,從餐廳小妹、婚紗公司的打字小姐、花店、女圭女圭專賣店、家教、貿易公司、補習班電訪員……還有一堆沒寫,反正大大小小、拉拉雜雜,只要你們想得到的工作,我幾乎都有做過。寫到這里,我突然發現我和玫瑰一樣,都是「處處需要奮斗的人」啊!
既然提到了打工,那我就來分享一下我的「搏命」打工心得好了。記得專二那一年的暑假,我去一家很大的花店打工,遇到了一個剛考完聯考,趁著暑假跟我一樣去花店工讀的女生。那個女生瘦瘦高高的,戴著一個眼鏡,看起來就是很會讀書的樣子。她比我早幾天去,而且年紀比我大一歲,所以理所當然的,她把我當成是她的「下屬」,而且很自然的,就會用命令的口氣要我做事情。由于我是一個不愛與人爭的天秤座,所以對她略微尖酸、挑剔的口氣,總是笑笑帶過,沒辦法嘛,誰叫我是菜鳥。
後來幾次和她聊天,才知道了她家里的一些情況。原來她的父親在大陸做生意(或許是跑路),唯一的哥哥又不負責任,成天泡在游樂間里頭,沒錢了才會回家要錢,所以她家的房貸及開銷都只靠她母親在醫院當看護,生活算是非常清苦,也因為這個原因,她說她早就嘗盡了人情冷暖,並且很不信任人。在我的印象中,這個女孩總是非常非常的節儉,常常我問她早餐吃了沒,她會回答說,吃了一塊「小小」的面包之類的,還會比給我看,我只能說,那種分量應該是給鳥吃的吧。
有時候我們兩個人一起去吃午餐,她總是凡點魯肉飯,而我卻點了一個相較之下「很豪華」的豬排飯(沒辦法,我總覺得在花店工作是一種苦力,所以不多吃一點怎麼行呢!),好心的我,總是會分一些給她,而她行動上接受了,但口頭上總是會念我一頓,「哼,妳知不知道妳吃這個便當起碼要做一個小時的苦工啊,妳賺來的錢就是這樣被妳吃掉的……」
我知道她因為想省錢,總是舍不得吃東西,于是老愛說她要減肥那一類的話,有時候還會瞄瞄我的身材,說我吃那麼多會肥死之類的……我心里雖然覺得她很機車,但盡量不跟她計較,因為總覺得她的生活過得很辛苦。
放榜後,她考上了一間台北木柵的知名國立大學,而我那時候還只是個五專生,所以她的言語中總不經意的流露出輕視。有一次,老板娘家的菲佣拿著緞帶用英語問我們,花束該用什麼配色才可以,她那特有的菲律賓腔英文讓我大皺眉頭,最後好不容易終于听懂了她的意思,我想要告訴她「妳可以隨便亂配」,但是……哈哈,書到用時方恨少啊,我的舌頭打結了,說不出半個字來。只見她走了過來,然後先對菲佣說,「Youcanchoosewhatyouwant」,然後再對我說「這麼簡單的對話妳都不會,你們五專英文課到底在上什麼?」我听了既汗顏又難過。
或許是我不愛和人計較,忍氣吞聲的功夫又了得,所以她總是仗著她是老鳥,對我愈來愈不客氣,台語有一句話叫「軟土深掘」,我想應該就是說她這種人吧。
一個午後,因為店里進了鮮花,所以我們兩個人要合力將一大桶玫瑰抬上二樓的冰櫃里,因為樓梯很窄,所以我們兩個人得小心翼翼的才行,只是沒想到這時候她竟然說︰「喂,妳比我胖,不會多出一點力氣喔!」我整個人傻住,這是什麼話啊!以前從來就沒有人說過我胖,而且那時候我甚至還不到五十公斤耶,是她太瘦了吧!
「喔。」我心里很不爽,但仍使盡吃女乃的力氣在扛。
二樓的冰櫃很大,大概像外頭的冷凍貨櫃那麼大。
終于,我和她好不容易把花桶扛進冰櫃里了,我心想,反正一下子就要出去了,所以應該用不著關門,沒想到她卻指著我身後的門說︰「妳是豬喔,為什麼不把門關上?這樣冷氣會泄出去的!」我真的沒有夸大,她當初的確是這樣對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