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個絕子絕孫的詛咒。
他搖搖頭,對她惡毒的言詞置若罔聞,逕自說道︰「他們是不是我的兒女,不需要DNA的驗證,我也敢肯定他們絕對是。你沒看見兒子與我的相像度嗎?我說的不是他的容貌,而是他前額那一小撮銀發,以及那對薰衣草色的眼瞳。我沒說過嗎?這兩項可是我們安德利家的家族遺傳,傳男不傳女的呢!」他還朝她眨了眨眼。
明冰雪听到這里,已找不出半句反駁的話來說。
一部加長型的黑色轎車,駛入一豪華住宅內,車上的一對男女,各自抱著一名嬰孩欲下車。
才剛打開車門,一聲驚喜交集、不敢置信卻又熟悉的叫喚聲便傳來。
「冰雪,是你……真的是你!」張媽激動得淚流滿面,一把將明冰雪抱著,緊得她差點不能呼吸。
幸好莊文軒眼明手快,將她手中的小女兒抱走。
「張媽,你見到冰雪就已經這麼激動,那我的一對兒女你還是不要抱了,否則我怕你會受不住的昏倒。」
「什麼!」張媽不敢置信的驚叫著。
「如假包換!」
「你這死小子,還騙我說什麼莊姓少女乃女乃今天會到,害我替冰雪不知道抱了多少個屈!」張媽邊說邊捶打著他。
「冤枉啊!大老爺,她嫁給我後,不跟我姓莊,跟誰姓?」
「算你說得通,哼!這次就放過你,還不讓我抱抱他們?」
「這里太陽大,入屋後再給你抱個夠,好不好?」
「嗯!」
看見他們歡天喜地的模樣,再望向這間豪宅,明冰雪心里無限感慨。
才半年多的光景,就好像闊別了一輩子。
當天離開的時候,她從沒想過還有機會「舊地重游」。
莊文軒一共請了四位保母分兩班輪流照顧寶寶們,再加上一個張媽,明冰雪這個做母親的可輕松了,因為她是用母乳喂哺寶寶們,所以除了這段時間,寶寶們的一切幾乎不需要她動手。
經她向莊文軒「投訴」後,早班的保母留下一個幫忙,但晚間他則堅持維持兩個,理由是不想她太辛苦勞累。
所以,現在她十點就會上床睡覺,好應付半夜的喂女乃時間,第二天可早些起床,照顧寶寶們。
莊文軒在書房忙完公事,看過兒子與女兒後,便來到臥室,因為她的堅持,這幾天他們都是分房而睡。
他雖無奈,但也沒轍。
距離醫生囑咐她不宜行房的時限還有幾天才屆滿,再忍忍吧。
他扭開床頭燈,見到的景象差點讓他噴鼻血。
黑色的蕾絲睡衣,V領低胸、露背、下襬開衩至大腿。
這是她初搬來時他送她的,當時,她顯得十分抗拒,為何現在卻肯穿上?
他不知道這一切是張媽的小鱉計。
據張媽這幾天觀察所得,明冰雪對待莊文軒的態度,人如其名,「冰」天「雪」地,而他也跟著一起,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人既已拐進家,不好好利用自身美色誘「敵」,竟還選在這節骨眼上,才來發揚他那撈什子沒啥作用的紳士風度,瞧得她這老人家也跟著一起焦急,只好用計把明冰雪衣櫥內最性感的睡衣祭出,然後將保守的款式統統藏起來,明冰雪在沒選擇的情況下只有穿上這套誘人的睡衣,而她也不信莊文軒見了之後,還能對這軟呼呼、白女敕女敕的「祭品」視若無睹。
莊媽覺得自己實在太聰明了,但她預料不到的是,有時聰明會反被聰明誤的。
莊文軒望向側睡的明冰雪,不但露出一雙修長白皙的大腿,胸前的渾圓更是呼之欲出,隨著她的呼吸而上下起伏著。
嗯,不錯,三十四C,相信是因懷孕而令她「升級」。
如此一副煽情的海棠春睡,令「禁欲」已久的他實在是忍受不了……
上了床,他將她輕擁入懷,吻上兩片微張的紅唇。
是誰?是誰在吻她?
是……他!
唉……她忍不住的輕嘆一聲,想不到在自己的綺夢里,主角依然是他。
但這夢也未免太真實了吧?
天……不是夢!他改為用他的嘴含著……
明冰雪突然像瘋了一樣,不停地對他拳打腳踢。
「不要……不要……」
莊文軒對她又是如此激烈的反抗,雖感莫名其妙,但為了自保,唯有抓著她一雙小手,並用有力的雙腿壓著她那幾乎要了他「命」的玉腿。
「冰雪,是我……是我,我是文軒!」莊文軒在她耳畔大聲叫道,企圖喚回她的一點理智。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你是莊文軒,除了你還會有誰如此放肆!你是不是又想強暴我?」
莊文軒听了她悲憤的泣訴,整個人呆住。
明冰雪乘機推開他高大的身軀,滾至床的另一旁,拿起枕頭遮蔽著自己近乎赤果的嬌軀。
望著她驚懼戒慎的模樣,莊文軒頹喪地坐在床沿,片刻才道︰「對不起!我沒想到那次……會給你帶來如此大的傷害,我知道現在說什麼也于事無補,但我可以保證,在還沒得到你的原諒及完全接受前,我不會再對你……晚安!」
他下床離開。
望著他那落寞的背影,明冰雪竟有股喚住他的沖動,但她的喉嚨卻像卡住了什麼,嘴巴開了又合、合了又開,就是發不出半點聲音。
那夜兩人各自無眠到天亮……
第十章
莊文軒現在可說是超級新好男人。
自從將明冰雪母子三人接回台灣後,他每天都準時下班回家陪她吃飯,逗著一對兒女玩耍,十足的好男人。
雖然還沒得到明冰雪的諒解,但他仍努力不懈。
知道她喜歡藍玫瑰,他每天一大清早就起床,親自到花園里剪下當天開得最漂亮,最大朵的花兒,送到她與寶寶的房中,以及玻璃屋內,這三處她最常逗留的地方,絕不假手他人。
同時,在那晚得知道她對自己的恐懼後,他也不敢與她有太過親昵的肌膚接觸。
每天晚上都睡在書房,他的「兄弟」經常「抬頭」向他抱怨。
怎麼樣?兄弟,你搞定她沒有?還沒的話,不如讓我親自出馬!
而莊文軒只能苦笑回道︰「兄弟,你知不知道,我搞不定的原因,就是因為她怕死你了,除非我們倆‘分家’,否則……」
他的「兄弟」則驚叫。
喂……你不會這麼殘忍吧!找那些Maggie、Amy、Emily、Ada什麼的,我都可以在她們面前表演得「出神入化」的。
「你找死啊?敢找她們,我一定與你‘切斷’關系!」莊文軒怒吼道。
他的「兄弟」趕緊陪著笑。
我……我只是說說笑話而已,老大,不要動氣嘛!
得不到回應,他的「兄弟」像泄了氣的氣球般「縮」回去,繼續處于「冬眠」狀態。
星期天,莊文軒如往常般,抱著寶寶們在客廳,拿著玩具逗兒女開心,小寶寶們被他逗得哈哈笑。
明冰雪望著他一臉有子萬事足的慈父模樣,不其然想起那天回家探望時,母親在廚房說的話。
「其實文軒早在到日本接你回來前,他就來找過我們,他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得離譜,所以希望在求得你原諒前,先得到我們的諒解。你知不知道,你爸當時送了什麼‘大禮’給他?哎呀……」
說起這個,明冰雪的母親便忍不住一陣心痛地哀叫著。
「你爸竟然送了一對‘熊貓眼’給他,而且黑得像兩座深潭一樣,哎呀……真是,打在他身,痛在我心啊……那麼漂亮的一雙薰衣草色眼眸,你爸硬生生的給他涂上‘墨水’,真的是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