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不過他們都很英俊喔,其中有一個還特別的……唔!對了,就是你們說的‘帥’,他的頭發有一撮是銀色的,還有一對很特別的薰衣草色眼瞳。」
听了涼子的形容,明冰雪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薰衣草色的眼瞳,除了他還有誰。
但他找她……
「啊!就是他啦……雪姊姊,就是他啦!」
涼子突如其來的大喊,震得明冰雪剛從市集買回來的東西,全掉落在地上。
她回頭望著從遠處奔跑過來的男人,下意識的轉身就跑。
不要……不要!
她不要再見到他!
「你敢再給我跑試試看!」
莊文軒見她挺著個大肚子,沒命的奔跑,完全不顧自己的安危,氣得連臉都綠了一半。
再看她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活像在後頭追趕她的是前來拘魂的黑白無常後,臉色立刻由綠轉換成黑。
此刻他嚇人的黑臉就連黑臉閻王也自嘆弗如。
驚天動地的咆哮聲像利箭一樣「咻」的一聲,穿插在明冰雪的耳膜內,使得她的雙耳不停地「播放」著嗡嗡叫聲。
哼!誰理你,試就試!
反正跑有一線生機,不跑就死定!
跑了好一會兒,明冰雪終于安全到達家門,一到住處立即上鎖。
不斷地喘著氣,她全身抖個不停。
「開門!開門!」莊文軒邊拍打著門邊喊道。
明冰雪被嚇得心頭狂跳,撫著胸口深吸一口氣,才顫抖的道︰「你……你找誰?」
「不要再給我裝蒜,開門!再不開門我就撞開它!」他不耐煩的狂吼加威脅。
「我……我……你……啊……」
她的肚子……
听著由屋內傳出不尋常的聲調,以及那聲令他心髒緊縮了下的尖叫聲,令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冰雪!你怎麼了?」
「文軒,撞門吧!」董遠哲察覺出她的不對勁。
「你……你們……不……要……啊……啊!」她叫得比先前還淒厲。
一、二、三!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結實的門被三個大男人撞開。
莊文軒第一個沖入屋內,便見明冰雪坐在床沿,撫著肚子,咬緊牙關的痛苦神情。
他二話不說將她抱起,沖出門,往車子跑去。
董遠哲與江子俊面面相覷,他們從沒見過有什麼人、事、物能令莊文軒這麼緊張。
除了明冰雪。
兩人不再遲疑,展開步伐,決定繼續看好戲。
「啊……」
一聲聲淒厲的叫聲,叫得莊文軒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
望著明冰雪冷汗直冒、痛苦不堪的表情,他發誓生出來的不管是男孩、女孩,他都一定會給孩子一頓好打,竟敢讓他心愛的女人如此痛苦難受。
「啊!」突然,董遠哲大叫了一聲。
「人家在叫是因為陣痛,你是在湊什麼熱鬧,莫非你也陣痛?」江子俊損著死黨道。
「拜托,你還有心情說笑,冰雪的羊水破了。」
莊文軒與江子俊聞言,齊望向明冰雪,那黏稠的羊水不斷沿著她的雙腿流到車廂地毯上,裙子也被浸濕了一大片。
「羊水破了,怎麼辦?寶寶他們會不會……」明冰雪慌張了起來。
「不會、不會,寶寶他們沒事的,雪兒,你忍著點,沒事的,我們快到醫院了。」莊文軒一邊安撫,一邊替她拭去滿臉的汗水與淚水,完全沒注意到自己也跟著一起用「他們」這復數詞來形容寶寶。
「啊……都是你,若不是你嚇著寶寶,他們也不會趕著來報到,啊……」明冰雪維持高分貝的叫喊,還不忘向他抱怨道。
「是、是……是我不好,我最壞、最差勁……」
唉!這世上能令這麼驕傲的男人如此低聲下氣也只有她了。
冰雪!厲害!董遠哲、江子俊同在心里激賞道。
激賞過後,江子俊問出心中疑問。
「呃……冰雪,你說寶寶們……那你這胎是不是……」
明冰雪望了三人一眼,有氣無力的道︰「對啦……我懷的是龍鳳胎。」
莊文軒听了後,目光慢慢移向她圓滾滾的肚皮,半晌,臉部開始抽搐著。
育嬰室外,出現了一幅奇怪的景象。
三位身形高大、容貌出眾的男人,完全不顧形象的隔著玻璃邊討論、邊流著口水。
經過他們身旁的,不論是醫生、護士、病人或探病者,則是猛對著他們流口水,當然,全是「母」的。
見慣大場面的他們對于這等「盛況」,自然是視若無睹,只因三人現正沉浸于新生命到來的喜悅中。
「你們看我女兒多漂亮,唔……我得要看緊一點,否則給‘花’字輩的野男人拐了可不好。」董遠哲說完,瞟了身邊兩人一眼。
「董兄,客氣了,你可是‘花’界內排行第二的高手呢!我當然會看緊一點。看,我的兒子才真的俊,跟我的名字一樣,簡直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的最佳典範。」江子俊一臉為人父的驕傲。
「喂!你們兩個說夠了沒,什麼是你的女兒、什麼又是你的兒子?給你們一個干爹的身分,已是給足了面子,便宜不要佔得那麼盡!」莊文軒覺得他們左一句我的兒子,右一句我的女兒,真是刺耳到極點。
「嘻!嘻!初為人父……喔……」
莊文軒厲眼一瞪,兩人立即改口。
「為人干爹,興奮嘛!」兩人異口同聲的道。
「你的手沒事吧?」
話鋒一轉,兩人分別抓起莊文軒的左右手。
看著他那接近手腕處的咬痕,江子俊嘖嘖稱奇道︰「冰雪真厲害,在那種情況下,給了他紀念品不說,而且位置、大小、形狀,竟還能不差分毫。」
「而最厲害之處是,生男時咬左手、生女時咬右手,真正的男左女右呢!」
莊文軒望著手腕上的印記,也不禁搖頭失笑。
「好啦,雪兒差不多是時候醒來了,我要去看看她。」
一個月後
今天是明冰雪出院的日子,但得要低調行事。
這一個月來,莊文軒每天都會來醫院報到,若不是她堅持,他還打算搬過來住。
在這段時間內,他對她細心呵護、無微不至,簡直把她當太上皇一樣來服侍。
她對他則不理不睬、不聞不問,把他當隱形人一樣看待。
對他突然的改變,他雖沒說什麼,但除了知道真相,她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會令他放段來找她。
只是會是誰告訴他真相?
而且她最害怕的是他會與她爭一對兒女,她已失去他,不能再失去他們。
唉!
還是不要想那麼多,難得他今天有事要遲些才來,這個可遇不可求的機會,怎麼可以放過。
收拾好東西,一打開門,她卻看見最不想見的人。
「想不到我們心靈相通的感應力這麼強,看來,你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莊文軒懶懶的聲調明顯的不懷好意。
明冰雪暗叫︰不妙!看來今天的逃離大計是注定失敗了!
「怎麼像根木頭一樣站著?是不是想我抱你,還是想先把我們的兒女送回台灣,好讓我們過兩人世界。」他壞心地調侃著。
他一步步欺近,再霸道地摟著她。
「放開我……」明冰雪身體一僵,對他又捶又踢,死命的掙扎著。
「好、好,我放開你。」
怕她傷著自己,他隨即放開她。
這一個月里皆是如此,她對于他親昵的舉止,都會顯得異常激動。
「還有,他們是我的兒女,不是你的,雖然看你的樣子注定是沒兒沒女,但也不要隨便把人家的兒女當作是你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