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方法很簡單,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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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要把麻雀旅社過繼給我?」
「是啊,你鷹叔和我年紀都大了,我們想利用接下來的時間,到各處去游山玩水,好享受我們下半輩子的時光。」鵡姨當場將讓渡書拿出來,動作之快,讓潘莛」點準備也沒有。
「叔叔,嬸嬸,你們也才五十多歲,又不是七老八十,而且我看你們氣色、體力各方面都還很不錯,為什麼要這麼快就退休,這樣不怕日子過得太無聊嗎?」她不懂,眼前兩人正值壯年,又無病無痛的,干麼要那麼早就退休?
「那是因為……」鵡姨用肘撞撞鷹叔,他也太沉默寡言了吧,什麼事情都由她來代言,她很累耶,「你說啊,別老是我在發言,你當人家叔叔的,好歹也說兩句話吧!」
鷹叔一邊擦著桌上的古董花瓶一邊說︰「家里大大小小事情,不全都交給你來處理,這種事你說就行了,干麼非要我出面不可。」他寧可把所有心力放在他的寶貝古董上,至于錢啊,房子啊這些跟數字有關的事,他能少踫就盡量少踫。
「听見了吧,你叔叔早就無心經營旅館,再說,咱們這家旅館也必須注入新血,交棒給年輕人來做。你曉得的,我和你叔叔也沒生下一兒半女,我們早把你當成親生女兒看待,也早就商量好,等到時機成熟,就讓你繼承這家旅社,現在我們已經萌生退意,該交棒給你的時候到了……」鵡姨把原因簡單扼要地說了一遍。
「可是……可是我從來沒有經營旅社的經驗,再說……」她想得十分縝密,「要改建旅社可不是件小堡程,這資金問題……」
「瞧你說得多好啊,你能考慮到這些層面,表示你在經營旅館方面還是有潛力的,只要你肯花心思用心經營,還怕不會成功?」鵡姨踢踢鷹叔的腳,「你說對不對啊?」
鷹叔慢了五秒,這才點頭說道︰「對、對,沒錯!」
「至于資金方面,你更不用擔心,我們已經幫你找到金主,只要你願意去做,這位金主會源源不絕地提供資金,你要多少就有多少……」
「你這麼說會不會太夸張了?」鷹叔終于忍不住出聲了。
「不會,怎麼會夸張,到時候這位金主還會主動提供協助,完全都是義務性幫忙喔!」她笑笑,然後看看手表說道︰「等會律師就會到了,那位金主也會一起來,這樣就能證明鵡姨說的絕對是千真萬確,一點也不騙人。」
「這樣啊……」
「你還考慮什麼,你現在光靠教舞,一個月能賺多少,別忘了你爸媽還有一賭債要還,你要不把事業做大趕緊還債,難道忍心看你爸媽躲債躲一輩子嗎?」看她猶豫不決,鵡姨只好把她老爸老媽全抬出來。
是啊,鵡姨說得一點也沒錯,她爸媽被債主追著討債,過著居無定所的生活,她已經好久沒看過他們了。
當初誓言要跟其它姊妹一樣嫁人豪門,如今三個姊妹都當少女乃女乃好命去了,只剩她一人無消無息,要是她還一直幻想有一天能嫁給有錢人的話,不但一輩子沒出息,一家子想要團圓的希望,恐怕更是遙遙無期。
沒錯,她的夢應該醒了,不是每個人都能那麼幸運,有嫁入豪門的命,搞不好她就如鴿師父所說的,要孤鸞一生,既然如此,那何不專心在事業上頭—將來老了也好有錢養老啊!
「好……好吧,我試試看,可是你們要保證那位金主會在旁邊協助我,不能半途而廢,要陪到我上手,能獨當一面才行。」
這點,鵡姨當然敢拍胸脯保證。「這是當然的,那有什麼問題。」
沒多久,在律師見證下,雙方簽好讓渡協議,在律師離開後不久,門口的風鈐聲再度響起。
「我想是那位金主來了!」鵡姨心髒卜通卜通地跳,希望幾天前在羅馬燃起的戰火,別重新在這繼續延燒。
門一開,外頭驟雨淅瀝作響,有一個人正在收傘,傘面將他的臉遮住,泥水將他一雙昂貴高價的皮鞋浸得污穢不堪。
潘莛站起來,轉身看著走進旅社的人,她不可思議地瞪大眼,手中的文件也掉落一地……
是他!
他就是金主?!
第八章
「他、他就是金主?」潘莛看著鷹叔和鵡姨,她比手畫腳,結結巴巴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鷹叔和鵡姨雙雙退到第二線,既然男主角登場,就沒他們發揮演技的地方了。
「以後我們要胼手胝足,同心協力,重新打造這家旅社。」他雙手背在後頭,煞有其事地抬頭看看天花板,又低頭看看地板,那專注的模樣,就好象真的投資了上千萬在上頭,一點也馬虎不得。
什麼?要跟他胼什麼手胝什麼足啊,他們兩人就像斗蟋蟀,一但關在同一個屋子里,只會吵個不休,哪里還辦得了什麼正事。
靶覺自己被耍弄,潘莛走向鵡姨,質問道︰「你為什麼沒告訴我,金主就是他?」
鵡姨一臉無辜,肩膀一聳,說道︰「你又沒問。」
她轉而看向鷹叔,正要開口時,想想又算了,有問跟沒問都沒什麼差別,反正答案一定跟鵡姨沒兩樣。
「不要,如果要跟他在同一個屋檐下做事,我寧可放棄繼承。」
鵡姨拿起讓渡書,指著上頭的白紙黑字說道︰「你都已經簽字蓋章,律師也來見證過,你不知道這樣已經算是生效了嗎?」
潘莛湊上前,貼在她身邊咬耳朵,「可是我跟他八字不合,我不是也跟你說過了,我跟他在羅馬……」
話沒說完,她就打斷她的話。「沒听你鴿師父說過嗎?那全是誤會,人家他是以為你剛失去男朋友,馬上就能那麼開心地跟別的男人有說有笑,所以才會對你稍微有點意見,知道真相後,我相信他也跟你道歉過了,你就給人家一個機會,干麼擺臭臉給人家看。」
鵡姨說得沒錯,回國這幾天,孫嘉桓是有打過電話來向她道歉,可是口氣一點也沒什麼不同,他說他本身嗓門就這麼大,不是故意要大吼大叫,可是她覺得這習慣可以改,只是看他肯不肯而已。
潘莛一直不願明確表示原不原諒他,在電話里也是能拖則拖,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沒想到他非但不死心,還用這種方式來達到名正言順、光明正大跟她天天見面的目地。
看她仍躊躇不定,一臉難做決定的樣子。孫嘉桓快步走向門外,沒有撐傘,就這樣站在大雨中,任由雨水打得他渾身濕透。
「當著你叔叔、嬸嬸,還有老天爺面前,我鄭重向你道歉,我不該沒搞清楚狀況就對你亂發脾氣,以後我再也不會這樣對你鬼吼鬼叫,要是再有這樣的情形發生,我……」他指著天,立下重誓,「我就是大狗熊,沒錯,就是一只人見人厭、沒有大腦的大狗熊……」
「莛啊,你快說你原諒他呀,你也知道這整件事是鴿師父的錯,又不是他的問題,你把矛頭全對準人家,這……這是說不過去的。」鵡姨在屋檐下急得直跳腳,這雨又急又狂,淋不到五分鐘,恐怕就要發高燒住院了。
「是啊,要是他淋出病來,看你怎麼跟鴿師父交代。」一向不多話的鷹叔,這下也加入勸說行列。
這家伙故意在叔叔嬸嬸面前大演這種灑狗血的戲碼,讓她礙于人情壓力,不得不跟他妥協。看他站在雨中,渾身濕透,牙齒都冷到打顫的可憐樣,潛藏在每個人心里的惻隱之心,也被他給全部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