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之外,你曾經吻過誰,又向對方道歉?」她瞪著他問。
為了不讓她再度「反攻」,他仍壓著她,俊朗與美麗的臉龐靠得極近。
「這問題重要嗎?」剛剛的感覺太美妙,對照此刻的罪惡感有如墨濃。
「非常重要。」她咬牙切齒。「我要你仔、細、回、想。」
他認真地想了一下,搖頭。
「這也就是說,不管你吻過誰,你都不曾後悔?」雖然早就猜到答案,但听到他親口說了,她還是既生氣又傷心。
這麼說也對,他頷首。
她閉了閉眼楮。「為什麼偏偏是我?」
「你是潔絲。」
「啊,你永遠的‘小妹妹’,即使到了七老八十依舊是。」她諷刺開口。「潔絲代表‘誰都不能踫的聖女’,即使是你,對吧?」
他沒有說話。
「這幾年,你替我擋掉了不少好姻緣,我以為你想自己來,但你並沒有那個意思?你這個混蛋!版訴你,我不是擺著好看的芭比女圭女圭,你憑什麼決定要我當聖女?事實上,我更想當個浪蕩女。」她氣得口不擇言。
這輩子再也沒有任何時候,比這一刻讓她更想立即死去。她只想讓他知道,她已經長大了,她獻上全心全意,只願讓他采擷。
但誰知道她使盡渾身解數,目的或許達到一點點,卻嚴重羞辱了自己。
他可知道,要全無經驗的她,決心誘惑他,必須丟掉幾噸羞恥心?
「你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陰著臉,從齒間進聲道。「等你腦袋清楚,你就會知道,我這麼做是在保護你。」
「相信我,我太清楚了!我十九歲了,思想比你想象的要成熟多了。」她咬牙切齒。「何況我不需要保護者。放開我,我要回房間去了。」
他想到島上那些覬覦她的臭男人。「如果你敢在不理智的情況下,跟任何男人亂來,我發誓一定會……」
賭咒倏忽打住,他驚訝地眯起眼眸。他從不知道自己的怒意如此之深。
「一定會怎麼樣?為了我的名譽向對方要求決斗?省省吧,我可不是名門大戶的千金,沒那麼多名節好講究。」
賽巴斯丁深深看了她一會兒。
「放心吧,我沒有‘性趣’了,也不會再做自取其辱的事。」被狠狠拒絕一次,夠了。
他于是起身,忘了自己是赤果的。「你累了,回房間好好休息.」
她別開眼。「你管不著,是你叫我來‘度假’的,不是嗎?」她隨之起身,將床單緊裹在胸前,冷笑。
他會殺了每一個敢趁機亂來的男人!他寒著臉,走進浴室。
現在唯有大量冷水的沖灑,才能解除這種逼瘋人的狀況。但他才剛打開水流,就听到房門砰地一聲關上的聲音,急匆匆地踏出來,卻發現他的被單不見了,她的比基尼上衣卻刺眼地躺在地毯上。
他走過去,撿起那件該被碎尸萬段的上衣,內心凌亂。
懊死的,他應該要為「沒收」了她的比基尼而松一口氣,還是要為她披掛著一張薄被單,大搖大擺走回房間而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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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熱接觸過後,兩人的關系直接掉進冰窖里,寒得可以。
潔絲並沒有提早離開。相反的,接下來的假期,她都月兌隊而行。
她跑到鄰近的島上,玩沖浪、水上摩托車、拖曳傘。而且,都是跟冷御覺一起去的!
幸好他們沒「怎樣……」
嘿,別誤會!他之所以會知道,不是他有跟監,是他剛好也想去玩水。人都來到天然的水上樂園,如果光是泡在泳池旁喝調酒,實在太蠢了。
而事情就那麼巧,他們去玩沖浪,他也有意在海上練練平衡感;他們去玩拖曳傘,他也正好有那凌空而降的興頭;他們去浮潛,他恰恰也有興致一覽海底風光。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沒有刻意安排,一切就是那麼剛好!
看他們愉快大笑,賽巴斯丁心里很不是滋味,陪她大笑原本是他的專利,但至少有件事讓他稍感安慰︰潔絲穿上了連身泳衣,且時不時在身上多加一件棉T恤,雖然泡了水一樣曲線畢露,但至少不會被看去太多肌膚。
他的目光追尋著在沖浪板上維持平衡的嬌影,遮陽傘柱另一邊的躺椅,有人悠然入座。
「你不覺得這樣做有點無聊嗎?」冷御覺早就知道他在緊迫盯人。
「到目前為止,我都玩得很愉快。」他假裝听不懂他在說什麼。
包令他愉快的是,這家伙雖是他的同窗,但假期後,大家就要分道揚鑣。不管潔絲這幾日跟冷御覺再怎麼投緣,最後結伴回英國的必定是他們倆。
「不管你對她做了什麼,我的建議都是;快把心結打開。」冷御覺念了一句中文。「有花堪折直需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听不懂。」
他當然听不懂,英國佬怎麼會懂中文的深奧呢?
「賽巴斯丁,你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了解女人。」至少,他不了解潔絲。
「冷御覺,你比自己想象中更討人厭。」
「所謂不招人忌是庸才,看看所有人,唯獨我讓你不順眼,這證明了我不但不是庸才,還是你的假想敵。」他悠然回嘴。
賽巴斯丁捏響骨節,「高估自己是很要命的弱點,我建議你快修正。」
其實,冷御覺並不是那麼討人厭,只是他們有某些特質太相仿。
他們同樣來自悠久的民族,同樣是名門之後,舉手投足間都有貴族氣息,只不過冷御覺予人的感覺較冷傲。
但不管如何,兩位天之驕子縱使下放身段,與人交游,依然不是一般人心目中「談心的好伙伴」。家世賦予的貴氣,形同一堵嚴實的保護牆,讓旁人心里清楚,就算兩位貴公子對人好,也不等于可以這次。
如此相似的兩個人在一起,若不是惺惺相惜,就是互看不順眼。
「謝謝你的建議。」冷御覺輕笑。「現在,我也想建議你去沖個浪。」
「干嘛?」論先來後到,他才是應該告辭的人。
「如果你不走開,潔絲會在太陽下曬太久,你不會喜歡看到她中暑。」
看著她抱著沖浪板在海灘上抬手擦汗的模樣,眼神還望著冷御覺,仿佛有依靠過來,但又忌憚他的存在,塞巴斯丁雖然不爽,但也只好起身讓座。
「不準讓她喝酒精飲料。」他嚴詞警告.
冷御覺賊笑。「上次她喝了兩小杯酒,嘗到甜頭的還不是你?」依他看,他已經把「球」做給了賽巴斯丁,現在兩人不合,純粹是他個人太遜。
「當然是我,她的甜頭還輪不到你來肖想。」他悶悶地離開遮陽傘。
丙然,他才貼著沖浪板,雙臂慢慢滑向一波巨浪,潔絲就已經坐在他剛剛的位置上,捧著冷飲,與冷御覺說笑。那愉悅的態度與對他的冷淡無視,有著天壤之別。
可惡!一波巨浪轟下來,外表的灰頭土臉可比內心的五味雜陳。
他們最好別玩那套補擦防曬乳的老把戲,不然他會立刻用沖浪板敲掉冷御覺的頭。
剩下的幾天假期,潔絲都沒理過他,但他不擔心,反正他們同一班飛機回英國,有的是機會解開僵局。
但誰知道,要離開馬爾地夫的那一天,她才狠狠擺了他一道——
他打點行李後,步到她的房門口。房門已經大開,清潔人員正在清掃。
「住在這間房的小姐呢?」
「她搭今天最早的班機離開了。」工作人員趨上前來稟報。
潔絲走了?她一聲不吭地溜掉了!
可惡!他是洪水,還是猛獸啊?她居然先他一步開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