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吟露出恍似夢幻的神情,而石學珍淚眼模糊下,唇角也翹起詭異的笑弧。
「婉吟,這麼多年來,只有妳對我好,妳一定要支持我喔!」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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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另一場生日宴會正要展開。
「富樂大飯店」承辦夏婉吟的生日派對。
她原本就是世家千金,為了因應「商場女強人」的新鮮頭餃,她租下一個大廳,以及延伸到大廳外的庭園,作為宴會用地。
由于美容SPA事業的成功,讓社交圈過氣的歐巴桑、歐吉桑不用整型,也像換了一張面孔,人人自信十足,不管有沒有請帖,都搶著要進來。
婉吟穿著一襲艷紅絲緞禮服,露出美背,站在門口,親自歡迎每位賓客。
回想起這陣子,雖然聶爾璇毛遂自薦很多次,但她還是沒請他當宴會男主人。每次拒絕,他看起來都像是氣壞了,一下子說她嫌他「帶不出門」,一下子又說他可以幫忙招呼客人,都被她擋了回去。
奇怪,這家伙怎麼回事?他平時明明最討厭跟人寒喧、打交道的啊……
「夏小姐、夏小姐!」一陣叫聲喚醒她。
她猛然回過神,一個宴會助手小聲地說︰「人都到齊了,妳里面請吧。」
她的生日宴會采取自助式、開放空間,讓參加的人都能很輕松地聊天,她倩笑著,踏入庭園。
一雙深邃的眼眸,從二樓露台往下,直盯著她瞧。
的目光從她的背部,一路滑到挺翹的臀部,眼神充滿了佔有欲。
「喂,你的眼神也太大膽了吧。」夏鼎昌拿著酒杯,靠在雕工精致的欄桿上。
「這叫大膽?那你怎麼稱呼我跟她之間的銷魂纏綿?」
「不要在我面前,講你跟我妹妹的房事。」鐵腕總裁不自在地咳了一下。「這樣會讓我很尷尬。」
聶爾璇沒理他,徑自看著她。
婉吟好像心有所感,也抬頭回看他一眼,甜蜜地笑了笑,對他努努鼻子,直到身旁的朋友踫踫她的手肘時,才又收回視線。
「你怎麼不去陪在她身邊,陪她一起接待賓客?」
「她不準。」
「她不準?」夏鼎昌听了既好奇又好笑。「而你,居然會听她的?」
聶爾璇一向以率性自我聞名,說白話點,就是從不鳥別人的意見。
「你知道如果我強行靠到她身邊,以她的男朋友自居,結果會怎麼樣嗎?」
夏鼎昌聳聳肩。
聶爾璇露出一個冷然的笑容。「試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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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感覺到那雙眼楮不斷旋繞著她。
霸道、熾熱、火辣,就像獨處時著她身軀的大掌,充滿了獨佔意識。
而且……愈來愈靠近!
她幾乎可以感覺得到,那像獵豹一樣,無聲無息的腳步一步步踏近。
他在做什麼?他知道她的游戲規則,她從來不跟他公開站在一起的呀。
「婉吟,妳這身肌膚真是水當當。」周圍充滿了朋友的吱吱喳喳。
「這都是我家最新引進的產品的功勞,大馬士革玫瑰精油系列產品。」
「現在大家好像都很講究面子問題,婉吟,妳的店有沒有男性純護膚?」
「當然有!你跟我約個時間,我親自帶你去。」
她一邊跟人聊著,一邊感受到身後輻射而來的壓力。
啊,前幾天早上她彷佛承諾過什麼,好像答應過,會承認他的存在……
天哪、天哪、天哪!他該不會想在這時「當眾宣布」吧?
看著眼前男男女女突然變得恭謹的神色,她知道,他過來了。
「婉吟。」醇酒般的低嗓在她身後響起。
她感覺得到,背部的肌膚,被他盯得就像要燒起來似的。
她微微側過頭去。「嗨,聶『大哥』。」
他撇撇嘴。
她知道他很不滿意這稱謂,但沒辦法,她總得暗示他別太「超過」。
她故作鎮靜,向周旁的朋友們介紹道︰「大家都認識吧,這位是『聶氏集團』的聶爾璇,聶總裁。」
其他人都不由自主地退開一步,他環視眾人一周,輕輕頷首。
即使是頷首,也是「尊貴的」頷首啊,每個人的神情又更拘謹一些。
這大概是要歸功于他在商場上,素有「冷面悍將」之稱。
听過他名字的人都曉得,「聶爾璇」所代表的絕對不是「容易相處」。
但也不代表很難搞。
他不過是很有自己的原則,跟他打交道卻又違反他原則的人,哪怕是長輩或大老,他要不就是從此不甩人家,要不就刮人胡子,把人刮得難堪之至。
他看來並不凶惡,也不像夏鼎昌渾身散發王者般的氣勢,他的存在安靜無聲,卻又讓人無法漠視他隱隱散發的力道。
夏婉吟看著他,眼神里充滿不確定。
他真的要逼她履行承諾嗎?他想藉這個時候,要她承認他們的關系嗎?
「生日快樂。」他送上一支長睫紅玫瑰。
她僵硬地伸手接下,用眼神示意他不要亂來。「謝謝。」
他聳聳肩,一副蠻不在乎的模樣,一步靠上前去。
她雖然個兒高挑,但在他魁梧的身材襯托之下,還是顯得嬌小。
她的心跳開始鼓噪,她的血液開始狂奔,她真的真的不認為現在是公開他們關系的好時機,她、她、她……
聶爾璇低下頭,目標對準那雙早已熟悉的芳唇,準備印下一記深吻。
看著那雙總能讓她忘卻一切的薄唇緩緩靠近,她知道,下一秒,自己就會融化在他的懷里。但她不要這樣,她好愛他,但她另有隱情,她還不想公開……
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堅定地持續俯近。
聶爾璇,現在還不是時候……她的眼神出現驚慌。
是時候了,妳承諾過的!他的眼神充滿堅定。
他伸出手,就要握住她的下巴,婉吟突然反射性地往他胸膛一推。
一推之下,她才想起,這男人體格有多精健!
因此她非但沒有推開他,還讓自己踉踉蹌蹌,往後倒退好幾步。
倒退好幾步,其實也沒啥關系,壞就壞在她今晚穿了一雙燦金細跟高跟鞋。
細跟高跟鞋其實也沒啥不好,壞就壞在它很容易重心不穩。
重心不穩也不見得有多差,只不過她又好死不死踩在一顆小石子上。
所以,她的雙臂開始在身側胡亂劃圈。
她看著那雙由熾熱轉為冰冷的眼眸,看著他雙眸瞇了一瞇。她快要跌倒了呀!他怎麼還閑適地把雙手插在褲袋里,一副「干我啥事」的模樣?
喂喂,拉我一把行不行啊?她在心里狂呼。我會出糗耶!
活該。他的眸子如是說。
其他人看呆了,也完全介入不了兩人之間。
婉吟倏地往後倒栽,摔進大型噴水池里。
嘩啦!直到這時,眾人才如夢初醒。
「婉吟,有沒有怎麼樣?」
「快,誰快把婉吟抱上來!」
「有沒有喝到水?冷不冷?」
就在一片關懷聲中,高大俊逸的身影悠然而去。
不管相處多愉快,交談多投契,在床上打得多火熱,她還是堅持不承認戀人關系。
他不過是想獻上一個Birthdaykiss,她也可以把自己搞到摔進水池里。
一向最重視形象的她,為了在眾人面前與他保持距離,她寧可毀了一套禮服,花了一臉的妝,也不讓他親近。
她到底有什麼毛病?
先來招惹他的人,是她。點頭願意當他的女人,也是她。兩人同床共枕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她可以接受其他男人將她抱上水池畔,卻死也不讓他當眾親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