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個啊……你沒听說過……嗯啊……『見光死』嗎?」
他動作倏地打住。
「我要的是一個時間,不是推托的理由。」
他抱著她,翻了一個身,他上她下,比較好控制局面。
「聶爾璇!」要卻得不到,她有點動怒了。「不要在這個時候要我。」
「是妳耍我。」看她因為想要他而抓狂,滿足了他的男性自尊。「我不會那麼傻,要是每次都讓妳滿足,我能得到什麼承諾?」
「不要這樣……」
「只要說出我想听的話,我都給妳。」
她挫敗低喊,手指開始撕抓床單。「……你到底要我說什麼?」
「說妳愛我,說妳要我,說妳願意承諾我們之間的關系。」
前兩項OK,但第三項……「還、還不到時候。」
「真是遺憾。」他側著頭,雖然仍然昂挺,卻沒打算讓彼此「好過」。
她淚眼汪汪地看著他,櫻唇微張,眸中有無辜又激切的渴求。
然而,他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身離開,徑自走進浴室。
等不到下一波攻擊的婉吟,愕然睜開眼,正好看到浴室的門關上。
他是怎麼回事?怎麼說「收工」就「收工」?
她裹著被單,嬌軀因為而顫抖,艷紅絲質被單襯得她肌膚更加勻女敕。
她擂門。「喂,你在干什麼?」
他慢條斯理地沖澡,直到穿好浴袍才打開門,居高臨下睥睨她。
「不承諾我的存在,就沒有高潮。」
她氣紅了臉。「拿這個來作談判的籌碼,真卑鄙!」
「我還『站』得挺挺的,妳想改口反悔,我隨時奉陪。」他意有所指地看看腰下。「妳一直不給我一個名分,會不會太過分?」
「名分?我們的關系不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嗎?」
「是喔,在妳家跟我家的確是公開的秘密。」他好像很理解似地點點頭。「但妳從沒當眾承認過,妳不肯跟我合照,妳不回答朋友問起我們的戀情,有一次,我甚至听到妳對妳爺爺說,叫他忘了多我這個孫女婿的事了吧。」
啊,被他听到啦?
必于「公開交往」,她自有定見,不達「某個目的」,她絕不會承諾,他在那里催催催也沒用。
雖然她已經明白,他是真的愛上了她,他們熱戀著,即使有別的女人殷勤示好,他也無動于衷,只對她一個人專情,但有某個心結,還是必須親自解開,她才能完全釋懷。
見她沒有否認,他更憤慨。「我比藏在床頭櫃里的更不如。」
「我沒有私藏。」好冤!
「廢話,有我這個精力充沛的『種馬』,夜夜夜狂,誰還需要?」
「就因為這樣,這一回合就要半途而廢嗎?」
她依依地看著他,紅絲被單漸往下滑,暴露出一吋吋充滿愛痕的肌膚。
「真的不要做完嗎?」她無辜又清純地眨眨眼楮。「等一下上班,你拉得上西裝褲的拉煉嗎?鼓鼓的,會不會不好看?會不會被女下屬誤以為是性騷擾?」
他咬緊牙關,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了。「該死的,給我承諾,其余免談。」
「這麼絕?」她任紅絲被單落下。
太下流了!這個小妖精居然也學會用身體來談判。慢著,他也有招!
「或許……我需要的只是一時的安撫,就算謊言也可以。」
渴望與他魚水交歡的婉吟,主動貼近他的昂軀,他的熱力讓她腦袋漸漸混沌。
「那好吧,我會試著對外承認,你是我的男朋友--」
她還沒說完,只見他動作敏捷,扯開浴袍的帶子,直接將她抵在牆上。
她勾著他頸後,額頭相抵,因這沉重的入侵,張口喘氣。
聶爾璇笑得很奸詐。
「是妳說的,從今天起,我是妳的男朋友--不只是實質上,更是台面上。」
第六章
秋季的涼意悄然而至。
約莫一年多以前,婉吟想要創業,在爺爺與聶爾璇的聯手阻擋下,她求助于大哥,因緣際會將她的美容SPA事業掛在「藍獅健身俱樂部」之下。
那時為了取得「藍獅」總裁藍義陽的信賴,她不惜親自下海,幫他完成追妻任務,好換得合作的機會。
不消說,當時不知內情的聶爾璇,跟她冷戰了好一陣子,直到他確信藍義陽心有所屬,才臉臭臭地回到她面前,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雖然早就知道他愛她,不過,她還是有點竊喜啦,他會為她吃醋呢!听說,他還去警告藍義陽,不準打她的歪主意,敢動她就準備領死吧!
好友兼助理石學珍將車停進停車場里,婉吟一身火紅套裝,拎著時尚公事包,巡視第三家分店。
如她所言,做「追求美麗」的生意不會有錯!幣在「藍獅」底下的美容SPA事業,因她凡事親力親為,人美美、妝容也美美,當活招牌很稱頭,加上家世好、話題性又夠,業務拓展極為順利,短短一年內,已經開了三間分店。
很忙碌!但好在籌備過程中,有學珍毛遂自薦,來當她的助理。
學珍在社交圈里,是個沒人搭理的尷尬人物。她是企業家第二代,差只差在是外頭生的,生母出身不很光彩,因此被歧視得非常厲害。
看到她,婉頤摧佛看到小時候被人排斥譏嘲的自己,因此她二話不說就錄用了,名義上雖是主雇關系,實際上她是真心拿她當好友。
因此,學珍是少數听她親口坦承,她跟聶爾璇是一對的閨中密友。
她走進店里,邊點頭微笑,邊跟工作人員與顧客寒喧。
罷好,今天她生日,籌辦了一周「普天同慶」活動,招待所有客戶半價體驗全新的海洋SPA療程,因此上門客人特別多,臉上也都笑咪咪的。
「學珍,妳臉色不太好看。」走到她在分店的辦公室,她貼心的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頂著女圭女圭頭的石學珍看來清純極了。「我不確定工作時間能不能談私人的事?」
婉吟翻了翻檔案,沒有重大決策待審。
「說吧。」要她看密友愁眉苦臉,她做不到!
「這件事,我很難啟齒。」石學珍低垂著頭,彷佛掙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我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
「什麼?」婉吟一驚,非同小可。「妳該不會是被已婚男人騙了吧?」
「不不,他沒有騙我,他不是已婚男人,但……也許就快了吧。」
「什麼意思?妳倒是說清楚啊。」又還沒結婚,又也許快要結婚,什麼呀!
「我在某個場合遇見一個男人,對他一見傾心,他對我也有同樣的感覺。」
「然後呢?」她性急地問,不是愛八卦,純粹為密友著急。
「可惜對方已經有了個交往多年的女朋友,所以……」石學珍黯然地覷了她一眼。「他必須對她負責任。」
「負什麼責任啊?」她听不懂。
「那女的跟他的女乃女乃……家人處得很愉快,家中也都屬意她當媳婦。」
「那他呢?重點是,那男人怎麼想?」
石學珍避重就輕,擦去掉落的淚水。「他跟我有緣無分。」
「不是啦,我是問……」他跟女友是不是有小孩?要是有,那就棘手了。
沒想到學珍說哭就哭,她只好拍拍她的肩,心疼地安慰。
「事情會好轉的啦,如果他愛妳,他一定不會舍得讓妳受委屈。」
她邊說著,邊想起聶爾璇雖然不太滿意她另行創業,但每次爺爺叨念起,他為她護航的悍然模樣--想起來真的很甜蜜。
「真的嗎?」石學珍梨花帶淚。
「真的啦,真的。」她的心思已經飛遠了。
不知道聶爾璇幫她準備了什麼生日禮物,好期待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