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你會在房間里偷偷烤玉女補女乃酥。」
藍義陽冷靜地拿起她慌亂丟開的食譜,再順著看到燒焦的小烤箱,以及小烤箱里很詭異的焦黑小圓球。
「原來你一直都在介意之個,哈哈、哈哈……介勛,真是對不起,我這女兒真是沒禮貌。」藍媽媽掩嘴呵呵笑。「傻孩子,還想‘補’的話,就跟媽說一聲啊,明天我炖花生豬腳給你吃。」
「我……」惡夢,這是惡夢!一定是老天爺在懲罰她,雲英未嫁就在「肖想」男人的!她死命想要爬起來。
但他卻牢牢地圈住她,力氣之大,讓她驚訝。他這麼怕被人見到果胸嗎?
「你不要亂動。」雖然說惟歡沒幾兩肉,但摩擦之下產生驚人的高熱,還是讓他蠢蠢欲動。
她根本忘了自己是什麼樣兒。「再不起身,他們會……」
「惟歡,你忘了,你剛剛扯掉了我的……」他嚴肅地開口,目光別有所思地向下看一眼。「而你也……」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一樣,手腳特別快。」藍爸爸道。
「不是的……」惟歡虛弱地否認。
「出去出去,大家都出去,讓他們倆繼續。」藍媽媽出面主持大局。
「媽,我們沒什麼好繼續的,我……」
容不得惟歡辯解半句,藍媽媽像拍著翅膀的凶母雞,把藍爸爸跟喬蓮一腳踢出去。
而藍義陽離開之前,低下頭,看著曹介勛。
「手腳真快,嗯?」
曹介勛低垂的眼抬了起來,別有用意地看了他一眼。
「還是比不上你。」
第四章
「不不不,你錯了,」藍義陽笑著扔回去。「這一次,我們打成平手。」
房間在藍義陽的大笑聲消失後,陷入一片寂靜。
大眼瞪著小眼,小眼瞪著大眼,兩雙眼楮瞪在一起,這會兒惟歡也不急著爬起來了。
她優雅的面具消失殆盡,雙手掙月兌他的箝制,抵在他俊臉兩側,眉頭皺得像要打結。
「你到底是怎麼了?」怒氣讓她每次見到曹介勛時的羞怯與尷尬,統統變不見。
「剛剛你沒听到我叫你讓我起來嗎?」
深沉的黑眸回望著她,他的冷靜與她的激動形成強烈的對比。「有。」薄唇輕吐出一個字。
玉掌拍在他的左肩上。「那你為什麼不照做?」
他冷靜地看著她。
「你知不知道,我的家人會誤會我們有、有、有……」
冷靜的眼眸還在等待她吞吞吐吐,把話講完。
她的雙頰愈急愈紅。「有……不正當的關系!」
「他們的確會誤會。」他點頭同意,「無意間」瞥見她輕染玫瑰紅的玉膚,胸口一陣心蕩神馳。
「那你還……」真是被他給氣死了!
「我只是在想,」他慢條斯理地開口,目光從她的俏顏往下溜了一圈。「被誤會總比被看光來得好。」
「是你走光耶!」她大叫,坐在他的小骯上,雙手猛拍他的胸膛。「男人大丈夫,被看一點春光是會怎樣?」
「我是不會怎樣,但是你!」
惟歡太氣憤了,沒注意到他話中有話。「我怎樣?」他嘆了一口氣,眼底卻閃著一絲笑意。她太有趣了!
「關于走光這件事,」他作好听到尖叫的心理準備。「我們彼此彼此。」
彼此彼此?
惟歡呆了一下,才領悟他的語意。
她低頭一看,她左邊的「荷包蛋」上還罩著透明吸盤,主機跟電線不知何時扯掉了,所以,她現在是半果。
小腦袋用力晃了兩下,回音在腦中激蕩,半果、果、果、果……
「啊!」她以最快的速度,雙手盤胸護住「荷包蛋」,用力跳開他的身體。「啊啊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曹介勛像黑豹一樣,優雅起身,將浴巾包回下半身。
惟歡已經失去理智,又跳又叫。
「啊啊啊,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你干嘛不早說?」她跳回他面前,又羞又憤地質問。「我爸媽有看見我沒穿衣服嗎?」她一口氣快速講完。
「有。」所以他們才會那麼開心。
「我大哥呢?」
「有。」不然她以為藍義陽笑那麼大聲干嘛?
「小蓮昵?」
「有。」要不然她驚訝什麼?
「我的天啊!」她完了,她沒有清譽可言了!雖說家人本來就不太信她端莊淑雅那一套,但剝光男人的衣服,把人家壓在身下,又是另一回事啊!
惟歡欲哭無淚地抱住頭。咻!一陣風吹來,胸前涼涼的……哎啊,美麗防線二度失守︰玉臂又飛快地環回胸前,她偷覦了他一眼,目光沒有勇氣多停留一秒鐘。
「我真想一頭撞死!」
這麼嚴重?他一僵,迅速勸阻道︰「如果你覺得名譽被破壞,我可以負起責任。」
「負起責任?」她傻傻地重復,他的話好像讓她掉進了古代。
「就是娶你。」他簡潔地說道。
娶她?他要……娶她?
這句話在她心里,就像苦澀冷泉與糖蜜熱泉沖撞在一起,攪和成百般滋味。他可以這麼輕易地說出「娶你」的字眼,代表他平時就對她有絲絲好感,還是只基于道義,「願意」負起責任而已?
奇怪的是,她居然很認真研究起他的心態,想到他如果是因為對她有好感,才阿沙力地說要娶她,心頭竟泛起一波波的甜潮。
但再想到什麼義務、責任,她的心就急凍成玻璃心,覺得好悶。
突然,柔軟的布料輕柔地披在她肩上。
「先把衣服穿上,以免著涼。」
他無辜的口氣,淡漠的模樣,簡直讓她為之氣結。
被「正面」證實她是「荷包蛋」,已經夠不忐忑了,他還擺出那副不為所動的表情……哼,如果她是,乳濤洶涌,他現在大概就鼻血亂噴了吧?
「把臉轉過去!」她凶巴巴地吼。「本小姐要穿衣服了。」
他依言照作,她也背轉過身,顫抖著手指,將上衣扣子一一扣上。
「不要忘記把那個吸盤拿下來。」他好意提醒,心情卻很愉快。
「噢!」丟死人了!她憤怒咆哮︰「關你什麼事?」
氣歸氣,她還是拉高衣擺,把那個即將被束之高閣的聖母峰美胸按摩器,從胸上拔了下來。
說也奇怪,她一個黃花閨女被看光了上半身,羞怯歸羞怯,但是……在曹介勛面前,除了怕他嫌她「太小」以外,她居然沒有不自在的感覺,好像這是件很稀松平常的事……
敝了,怎麼會這樣?莫非她在他面前糗成習慣了?
「我弄好了。」她不情不願地轉過來。
曹介勛在轉過身的時候,看到她桌上散落一大堆的照片、資料,眼楮一眯。
「這是!」他心思數轉,謹慎地開口。
「我的工作。」
「你的工作?」語中有微微的詫異。
她沒有注意到他的異狀,也沒有注意到他微微一皺的表情。
「我要幫公司即將推展的‘鑄劍藝術’,企畫一個展覽酒會。」
曹介勛的神情出現了奇特的神采。「什麼樣的展覽酒會?」
「我現在沒有心情講這個。」她低頭把資料,照片收一收。
她不想看著他,那讓她心跳飛速,想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麼大膽的舉動,她欲哭無淚。
「如果你不介意,我想要獨處一下。」
他的眼神在她的臉上徘徊了一會兒,沒有多久,一根長指頂高她的下巴,一雙熾熱的唇瓣封住她三秒鐘,快得讓她呆在原地,不得動彈。
他……剛剛吻了她?
這、這是她的初吻啊!她什麼都來不及感覺,他就放開她了?
「不要太難過,剛剛發生的事沒什麼好尷尬的,如果你很介意,不妨考慮我的提議!」
他的眼神讓她明白,他指的是「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