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虎撲羊?你說的是誰啊?」
聲音陡然颯高八個分貝,蔚藍氣凸了兩顆眼珠子,對著這個顛倒是非的男人狂吼。
「剛剛……剛剛明明是你、你一直不斷的向我靠過來的啊!」
葉冥饒富興味的盯著蔚藍怒發沖冠指著他鼻子痛罵的可愛模樣,更加一心一意的想捋母老虎的胡須。
「我靠向你?」
「對!就是你!你這個大色胚一直向我逼近!」蔚藍橫眉豎眼的,絕不準這個大魔王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都給他吃到豆腐了,他居然還好意思說是她對他有意思?
「我是有靠向你。」葉冥承認了這一點。
「本來就是,所以你才是居心不良的大!」總算扳回一城的蔚藍,這才稍吐怨氣慢慢坐起來。
卻錯失良機的沒看見,葉冥臉上一閃而逝的狡獪微笑。
下一秒,只見他神色一整,頗感同情的搖搖頭。「可是,我靠向你純粹是想幫你開車門耶!這麼動機單純的禮貌行為,卻被有心人曲解。唉,蔚藍,真沒想到你對我這麼饑渴。」
「什麼?你說我什麼?」俏臉漲得火紅,蔚藍的頭像快火山爆發似的猛烈搖晃著。
「饑渴。」
葉冥聳聳肩,為再次成功的激怒她,面露愉悅的笑容。
他提著公事包下車,神態從容的往前方的警局邁進,絲毫不理會正跟在他身後,又跳又叫的憤怒小猴子。
「饑渴?我會對你饑渴?葉冥,你一定是瘋了!」
嘴里狂噴火的蔚藍,幾度欲撲到葉冥的背上,揪亂他梳得一絲不苟的黑發……要不是這家伙人高馬大的步伐讓人追不上!
正當蔚藍牙恨癢癢的這麼想時,前方的葉冥仿佛接收到她的心思似的,登時雙腿煞車,還優雅的欠過身子。
把情緒激動的蔚藍抱個滿懷。
「喂!走路干嘛隨便停下來啊?」她邊揉著撞疼的鼻子,邊肝火旺燒的把自己的小臉從葉冥的懷里拔出來。
「小蔚藍,我是不介意你罵我是神經病啦,但是……你一個女孩子在大庭廣眾的馬路上,大肆宣稱你對我很饑渴……不害羞嗎?」
葉冥親匿的傾,薄唇微勾的徘徊在蔚藍敏感的軟女敕頸項間,乍看之下像是提醒她周遭已有不少群眾圍觀,實則……
他只是善用每一個機會,處心積慮讓兩人之間的曖昧關系越理越亂,越牽扯越不清……無聲無息的撒下天羅地網,圍捕她的心。
「我……」蔚藍畢竟年紀小、臉皮薄,霎時……
粉臉紅女敕,垂頸不語,殊不知這宛如默認了的小情人姿態,瞧在不知情的旁人眼里,只覺得更加曖昧。
「走吧,玩夠了,是該辦正事了。」葉冥順勢握住蔚藍的小手,往看守所走去。
冷眼寒冰四掃的火速清除那些膽敢偷瞧他的女人一眼的路人。
坐在審訊室里的鐵椅子上,葉冥趁著當事人還未過來之前,向一旁的警衛要了個小冰枕。
當他含笑的把涼颼颼的冰袋貼上蔚藍腫包的後腦勺時,換來她兩顆白眼的回禮。
她嘶嘶抽著冷氣,沒好氣的小聲罵人。
「哼,既然都狠得下心惡作劇,現在干嘛還要假好心?敷冰袋,哼……誰曉得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話雖如此,她還是乖乖的讓葉冥揉開她的瘀血。
為什麼?
她不是說過和他勢不兩立嗎?
但是……現在暫時休兵了嘛,因為她的頭受傷了啊,當清涼的冰枕靠在她熱燙燙的傷口上時,真的很舒服嘛!
而且,這腫包是他害她撞到的,他當然要負責讓她不痛啊!
蔚藍悄悄在心里說服自己,理所當然的享用葉冥少見的溫柔。
「惡作劇?我才沒那麼無聊。」葉冥的眉峰一挑。
「不然,你干嘛老是故意惡整我啊?我到底哪里對不起你啦?」蔚藍真的想不通,她到底哪里惹到葉冥了?
怎麼他就像個衰神似的,跟著她不放!
「我早就說過,我討厭笨蛋。」他面不改色的重申。
「就這樣?就因為我是笨蛋,所以活該倒楣被你欺負?可是,全天底下的笨蛋那麼多,你怎麼不去找其他笨蛋的麻煩啊?」蔚藍氣呼呼的甩開他按在她腦後的手掌。
哪有人這麼鴨霸,還不準人家笨的啊?而且,就算她再笨,也不干他的事啊!
「而且我也不喜歡……」葉冥不理會她的反駁,自顧自的往下說。
「不喜歡什麼?」
蔚藍皺眉,怎麼這家伙的怪癖那麼多啊?
這也下行、那也不準的!比她媽媽還難搞。
「不喜歡你像個傻瓜似的亂笑。」
葉冥只要一想到她和歐陽克有說有笑的畫面,心就會揪緊,跟著眼神也冷厲了幾分。
「我哪有?」蔚藍抓抓頭,懷疑葉冥根本就是胡亂栽贓。
「哪沒有?明明我就看到--」葉冥差點月兌口說出他跟蹤他們一事,慌忙住口。「哼,反正你就是有!」
「哼!」蔚藍忍不住對他扮個鬼臉,偏開頭不理會他的無理取鬧。
平常,就算是天塌下來,大概也只能令葉冥挑起道眉吧!但蔚藍的每一個小動作,卻總能撩撥得葉冥熱血沸騰……
他寒著臉,兩指捏住蔚藍的下顎,霸道的硬是將她的頭轉回來。
「我不準!」
「不準什麼啦?」
幾度躲不掉葉冥的鉗制,蔚藍氣悶的伸腿踹他。
他更干脆一把將她橫抱到腿上。既然這丫頭听不懂人話,那他就只好用行動,徹底的讓她動彈不得。
「哇!你干嘛?放、放開我啦,外面有人在看。」蔚藍尷尬的掃視外頭那一票正掩嘴偷笑的警官們。
「那你懂了嗎?」葉冥不達目的絕不放松的持續盯著她。
「懂什麼?你先放開我再說啦!」又羞又怒的蔚藍,眼淚都快要冒出來了,一雙眼楮濕亮的像沁在湖心的珍珠。
「以後,不準對別人笑、不準對歐陽克好、不準喜歡他,知道了嗎?」
即便身後已傳來第三者開門的聲響,即便走入室內的兩個高大男人正發出不自在的干咳聲。
葉冥仍是冷著臉,文風不動的正襟危坐,更沒有放開蔚藍的意思。
被人瞧的雙頰艷紅,蔚藍這才明白葉冥是認真的,再也不敢逞強的連迭點頭︰
「懂了!懂了啦!你放不放手啊?」嗔言薄怒的她,完全被這個大魔王克得死死的。
得到了他要的答案,葉冥這才滿意的把蔚藍抱到另一張椅子上,若無其事的對落坐在對面的兩人略微頷首。
順便,拿出公事包里的一疊資料,敲在蔚藍因丟臉而低垂的腦門上。
「干嘛?」蔚藍捂著頭,內心雖火,氣焰卻不敢太囂張,深怕這大魔王又會使*出更可怕的手段。
「你再怎麼死命的瞪著地板看,也不會突然冒出一個洞來讓你鑽的!與其在這邊尷尬,不如仔細看看這份資料。」
葉冥雖然喜歡惡整蔚藍,卻不怎麼喜歡把她水蜜桃色的雙頰分給別人觀賞。
蔚藍慢吞吞的翻開資料夾的第一頁,忍不住驚呼。「咦?這不是胡刀殺人的案子嗎?」瞬間,她的精神大振,眉宇之間一掃方才的羞澀。
「蔚藍,這位就是我們的委托人,胡先生。」
葉冥指指對面還帶著手銬,由警隊隊長押解過來的人犯。
這才第一次抬頭看人的蔚藍,兩顆圓滾滾的大眼楮就這麼定格在黑道上赫赫有名的鬼焰堂堂主胡刀身上。
胡刀……原來就是他啊!
蔚藍就像在觀察珍奇異獸似的驚奇。
即便是不合身的囚服,也難以遮掩他魁偉的身材,濃眉大眼,高眼闊口,一張英姿颯爽的國字臉,有著比實際年齡更深刻的風霜,而他那雙黝黑大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