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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化驕龍 第11頁

作者︰稽千歲

「而今全天下只有一個女人絲毫不為所動,令我十分苦惱。」說畢,還煞有其事地蹙起眉來。他想到每次柳吹雪看見他便有如看見過街老鼠般的嫌惡,俊臉不由得一黯,但仍自信滿滿。

「我相信以我對你的認識,你不可能因此而對她打退堂鼓的。」柳逸安對魏昊天那玩世不恭的態度絲毫不以為忤,相反地,還仿佛從他身上看到自己年輕時的樣子,內心欣賞不已。「昊天,你倒是說說咱家的吹雪為何令你心有獨鐘,甘心三天兩頭吃閉門羹,還願意陪我這老頭下棋?」

「這……」魏昊天思索了一下,便說︰「自古以來英雄配美人嘛!而吹雪過人的姿色必來自于她的親娘,想必王爺也多少可以領悟才是。」

听到魏昊天機智地把問題丟還給自己,其中語帶玄機,不僅夸獎自己的女兒,連妻子也一並夸獎了進去,最重要的是還不忘夸獎自己!對他狂妄的言辭,柳逸安不免折服,他拍了下魏昊天的肩頭,呵呵地笑了。

「哈……好小子!」

遠遠就听到父親的笑聲,柳吹雪不禁翻了白眼,她很難理解她爹為何會允許魏昊天那狂妄的小子在柳府進進出出,還跟他成為莫逆之交。看了身旁依然紅著臉的春梅,不難想到是魏昊天的杰作。因為春梅不斷的軟硬兼施,一面說是她爹硬要叫她來,一面又說魏昊天棋藝如何精湛,讓她燃起胸中那把無名火,好勝的血液也奔騰了起來,今日她一定要來殺殺那家伙的銳氣不可。

來人沖著她又是親切迷人一笑,柳吹雪狠狠瞪了他一眼,絲毫不領情,她坐在魏昊天的對面,平心靜氣地下起棋來。

柳吹雪的棋藝可謂是京城數一數二的,不少自視甚高的達官貴人慕名而來仍然敗在她手下。

她的棋風飄落流暢,而魏昊天的則是心機深沉、步步為營,雙方實力相當,你來我往,互不相讓,每一步棋都讓柳逸安嘆為觀止。

「吹雪啊,你的棋藝好像又進步不少,爹已久未與你切磋,然而這著棋看來又仿若經過高人指點似的,直逼對手要害呢,高招!斑招……」柳逸安雖自嘆弗如,但心里不免一陣疑惑。

「王爺,就您高超的棋藝觀來,您認為吹雪今日與我對弈,究竟誰勝誰敗呢?」魏昊天趁柳吹雪在深思之余,已偷偷地設了陷阱準備讓她跳下去。

「這目前看來應是吹雪略勝一籌,可從你收放自如的棋步,又有很大的變數,我難以斷定。」柳逸安還當真思考起來,但是他還是發現了魏昊天那精明的目光似乎在打什麼主意。

「爹,從我五歲開始,您與我對弈,難道還不清楚女兒的實力嗎?我才不會輸給眼前這個不肖之徒呢!」柳吹雪狠狠地下了一步致命棋,勝負已分。

「那,若是我能使這盤棋起死回生,可否請吹雪小姐下嫁給我這不肖之徒呢?」魏昊天對著柳吹雪眨下眼,無害的笑容卻有著勢在必得的決心。

「好一個狂妄之徒,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讓這盤棋起死回生?」柳吹雪再也無法忍受魏昊天自以為是的模樣,當下決心不再與他消磨下去,出手毫不留情。

魏昊天斂起笑容,見招拆招,柳吹雪縱然使出渾身解數,卻仍被他扎實的棋步慌了手腳,而門戶大開!眼見自己的棋陣被敵人殺得潰不成軍,柳吹雪開始顯得慌亂,但仍然苦苦支撐。

「你可以認輸啦,這盤棋看來是我勝了。」魏昊天輕輕啜口茶,轉向柳逸安。

「王爺為證,昊天何時可來提親呢?」

「願賭服輸,你問吹雪吧。」柳逸安震驚魏昊天年紀雖輕,但是為求勝利而散發的那股逼人氣勢,跟自己年輕時頗為相像,心中一陣激賞,早就忘了嫁女兒這檔事嘍!

「等一下,你是說這盤棋的輸贏決定在我是否嫁你,那如果換個人能讓它起死回生,你是否可一筆勾銷,還必須欠我一件事?」早在剛才柳吹雪發現大勢已去時,就叫春梅去幫她尋玉驕龍來了。

她自從教玉驕龍下棋後,不出一年半的時間,他就擊敗習棋十年有余的她,還青出于藍更勝于藍,她的棋藝也是因為與他切磋才日益進步的。也許今日她的功力不及魏昊天,但是天驕龍可未必會輸他。

「若能贏過我,叫誰來都行。」雖然柳吹雪可是十分難纏,但是只要他使出全力,任誰也絕非他的對手。

見玉驕龍被春梅推來,柳吹雪原來焦急的心情也瞬間平靜。雖她沒忘自從她生日那天他掉頭離去,後來有意避開任何和她相處的機會,到現在兩人還處在十分尷尬的情況下,未曾對談過任何一句話,可是她竟然無法對他生氣。

雖然玉驕龍避開柳吹雪已有一段時間,而這段時間他也以勤于練武來分散自己的在意力,但無奈柳吹雪的臉蛋仍深印在他腦海,揮也揮不去;就算他鎮日埋首于書中,這紛亂的心情仍然讓他心緒不寧,他只能當做自己對柳吹雪的心情只是因為愧疚,然而每每一想起她那有如梨花帶淚的楚楚可憐模樣,心中不斷涌出的罪惡感便教他心痛不已,讓他不得不承認他心里其實是在乎她的。

現在看見柳吹雪毫無心結的求救眼神,他心中那塊大石不免落了下來。他默默地凝視她一眼……對她,他知道今生是割舍不下了。

早在還沒來涼亭之前,玉驕龍就已經听春梅訴說現狀了,雖然春梅口氣甚是焦急,交代得也不甚清楚的,但他大概也知道柳吹雪此時是騎虎難下。他先對著柳逸安恭敬地拱手,便沉穩地坐了下來,不顧對方一副勝卷在握的模樣。

此時在場所有人懷抱的心思各不同。

柳吹雪心中擔心的是自己嫁的不是玉驕龍。若他真的輸了魏昊天,她爹必會以一句「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逼她嫁給魏昊天;而看爹和魏昊天說話投機的模樣,不難想象她爹十分樂意讓他當他的女婿。想到這里,柳吹雪的心更是焦急不已。

而柳逸安其實根本沒有把事情想得太遙遠,他只是純粹愛看好戲的心情罷了,還和春梅在一旁下注誰會贏呢。

春梅的內心還是站在她家小姐這邊的,當然是賭玉驕龍會贏,雖然她的心早偏向另外一邊。

若要說是柳逸安不知玉驕龍的棋藝深淺與否而賭定魏昊天會勝,還不如說若他不賭另一方,那這場賭注哪有任何意義,更別說會有什麼刺激了。

此時的玉驕龍與魏昊天早已深陷水深火熱的激戰中,他們對外界的聲音都渾然未覺,從原本一個勢必保護柳吹雪和一個勢必娶到柳吹雪的心態,到後來演變成男人間的激戰。魏昊天自視甚高,說什麼也不能輸給眼前的玉驕龍;而玉驕龍的自尊心也頗強烈,他也不想輸給眼前這自以為是的家伙。

戰到了最後,玉驕龍心突然清明了起來,他不再急于求勝,改而攻防並重,用了一招緩兵之計,因而慢慢地控制了整個局勢。

若像古人說的,從下棋可知治國,那顯然魏昊天的城池已被攻陷,他太過于求勝,而沒發現自己下的棋步已著了對手的道。

「你輸了。」玉驕龍穩穩地下了最後一步,抬眼對著魏昊天這麼說。

勝負已定,這輩子沒輸過人的魏昊天初嘗敗績,心里頭憤恨不已。

在一旁屏息觀戰的柳吹雪早就高興得跳了起來。

而柳逸安則是心甘情願掏出銀子給春梅,心里想的是,花這幾兩銀能看到這場好戲還賺到了咧!然兩人的對戰讓他發現自己的棋藝已大不如前了,遂跑回書房專心研究棋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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