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伯特親王,將近十五年沒見你了,你一切可好?」一對夫婦笑意盎然、態度優雅地迎了上來。
「伊菲爾先生你們好,听說你們從瑞士搬回來了,我迫不及待地想見見你們。」尚諾斯露出一抹淡笑,看不出他是不是真心高興。
「當然當然,我們又何嘗不是呢?這些年來走過那麼多國家,還是覺得自己的國家最好。」外交官夫人微微一笑,以著眼角掃射了一眼他身畔的琵雅後,別有深意地說道︰「才剛回國,就看到你的紼聞傳得滿天飛。對了,我們的女兒安卓莉也在瑞士完成大學學業,今天她也有來。」
「她人呢?」
「她這不就過來了。」伊菲爾夫人笑吟吟地望向他的身後。
他們轉過身去,在看見安卓莉的那一瞬間,琵雅听到自己倒抽了一口氣。
一名雍容華貴的婦人帶著安卓莉朝他們走過來,而安卓莉。伊菲爾絕對是她見過最美的女人!
當安卓莉站立在他們面前時,她的美麗讓琵雅久久回不了神。
她的身材修長高挑,雪白肌膚仿佛吹彈可破,一頭瀑布般的烏黑長發,炯炯有神的碧綠色明眸,正閃爍著慧黠的光芒。
「亞伯特親王,好久不見了。」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听起來非常性戚,接著她微微欠身,對尚諾斯行了個禮。
安卓莉今天穿著一套銀色的緊身禮服,稍一彎腰,胸口的雪女敕美景馬上就傾泄大半。
呃,她的身材實在非常有料,一抹苦澀微刺的感覺掠過她胸臆,琵雅忍不住偷睨著尚諾斯的反應。
「好久不見了,安卓莉,歡迎你完成學業歸國。」話畢,尚諾斯立刻趨身上前,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安卓莉,看來尚諾斯並沒有忘記你,青梅竹馬的情感總是最深刻的.」一直牽著安卓莉的那個女人,就是尚諾斯的母親。
凱瑟琳夫人年約五十來歲、十年前一場車禍,意外奪走了丈夫的生命,為了保護將來屬于尚諾斯的一切,她強迫自己要變得堅強,從一個溫柔婉約,凡事听從丈夫指示的小女人,一轉為城府深沉、具有謀略的女強人,也由于她的努力,現在的她,是皇室內最具有影響力的女人之一。
「咦?這位美麗的東方女孩不就是你的嬌寵?最近常在媒體上看見你的報導呢!」安卓莉望向琵雅,展露一臉親切甜美的笑意。
安卓莉無心的幾句話讓場面陷入一片靜默,尚諾斯的唇畔泛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觀察著琵雅的反應。
琵雅不安地望著凱瑟琳夫人,這個全國最有權勢的女人一瞼寒意,她再笨也看得出她很不喜歡她。
「亞伯特親王,我剛暍多了點雞尾酒,頭有點暈,想透透氣,有這個榮幸請你陪我到花園里逛逛嗎?」
「這是我的榮幸。」話畢,尚諾斯紳士地伸出自己的手臂,大方熱情的安卓莉隨即依附上來。
「我帶安卓莉去外面逛一逛,你一個人在這里可以嗎?」經過琵雅的身邊,尚諾斯笑著問道。
「當然可以,希望你們能夠開心。」她刻意去忽略胸口那像針扎般的微疼,強顏歡笑地說道。
「等我,我一下子就會回來找你。」話一說完,尚諾斯在眾臼睽睽之下,親吻了她的面頰一下。
他不經心的一個動作,除了讓她感到錯愕之外,還有一股濃情蜜意在她的胸口回蕩。
尚諾斯對她還是很細心,隨時隨地總會考慮到她的處境和想法。
琵雅就這樣怔怔地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唇畔不由得泛上一抹甜蜜的笑意,當她轉過身子後,赫然發現她的面前出現一張成熟美艷的臉,這個女人有著一對和尚諾斯一模一樣的藍眸。
琵雅一眼就認出她就是尚諾斯的母親——凱瑟琳夫人。
「你現在有空嗎?」她冷冷地撇下一句︰「你跟著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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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雅隨著凱瑟琳夫人進入休息室,整齊氣派的室內空間,並沒有驅走她的緊張,在她坐下來的那一瞬間,心底涌上了一抹恐懼。
凱瑟琳夫人是尚諾斯的生母,她的丈夫曾是這個國家的第一繼承人,無奈他還沒來得及登基,就在一場車禍意外中辭世。
丈夫去世後,凱瑟琳夫人勉強振作,打理一切丈夫遺留下來的產業,以著她的權謀和智慧,硬是替尚諾斯保留住王位的優先繼承權,不讓別人有覬覦王位的機會。
可是——
尚諾斯居然和一個東方女孩在一起,而且她看得出,自己的兒子有多麼認真!
「凱瑟琳夫人,初次見面,請您多多指教。」受不了窒人的沉寂,琵雅率先開口說道。
「你的法語說得很好,來法國很久了?」凱瑟琳夫人的眼神有抹冷冽的凝肅。
琵雅點點頭,「我是法國留學生,到法國已經五年了。」
凱瑟琳夫人點頭,平視菩她的臉龐,「我不想浪費時間和你客套,究竟要我付什麼代價給你,你才會離開這里,離開亞伯特親王?」
琵雅臉色蒼白,喉頭像哽了一枚雞蛋,久久無法說出一個字。
雖然她知道離開尚諾斯是早晚的事,然而她卻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依依不舍。
「凱瑟琳夫人,亞伯特親王和我之間只是露水情緣,我們不會長久的。」
「你拿什麼要我相信你?」冷眸一眯,凱瑟琳夫人的眼底淨是狐疑。
「我只是一個平凡的留學生,以後會回到自己國家去,我有自己的人生規畫。」刻意漠視掉胸臆間的疼痛,她說得淡然。
「你的人生規畫?」凱瑟琳夫人挑起濃眉。
「我希望能成為小提琴制作家,我並不貪戀和亞伯特親王在一起。」
「你真的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貪戀?」
「能夠成為這個國家的王妃,是全球女孩心目中的夢想,但絕不是我的。」琵雅清亮的雙眸回視著凱瑟琳夫人,目光堅定而沒有猶疑。
她的話讓凱瑟琳夫人皺起眉頭,她審視著琵雅,試圖在她臉上找出一絲偽裝。
「我很高興听到你這麼說,尚諾斯是我唯一的兒子,也是未來的王位繼承人,從他一出生就是全球最受矚目的入之一,未來也會如此。」
「您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亞伯特親王以及皇室蒙羞的。」
「希望你能遵守今天跟我說的話。剛才你也有看到安卓莉吧?她才是皇室屬意的未來王妃人選,她的美麗、學識和血統,可以讓所有的皇室成員心服口服。」
聞言,琵雅的胸口涌起一陣苦澀,鼻端也微微酸楚起來。
「是的,凱瑟琳夫人,我明白您的意思。」
「能夠明白我的意思最好,現在歐洲媒體把你們的事炒得沸沸揚揚,我希望你能悄悄地離去。」凱瑟琳夫人的語氣雖輕柔,眼底卻透露一股不容拒絕的堅持。
琵雅垂眉斂眼,默然不語,眸底一片酸楚,但她緊咬下唇,不讓自己的苦楚輕易流露。
她該怪凱瑟琳夫人嗎?
「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不會拖太久的。」
凱瑟琳夫人目光深沉地打量她好半晌,似乎在思索些什麼,琵雅則像尊石像般的坐在沙發上,大氣也不吭一聲。
「請問遺有別的事嗎?」琵雅深吸口氣,想要逃離她的審視。
「沒了。你快點回大廳去吧!免得尚諾斯到處找不到你。」她提醒似地補上一句︰「還有,不許向任何人提起今天的事,清楚嗎?」
「是的,我不會向任何人提起的。」語畢,她就像只剛掙月兌陷阱的小動物般,負傷狼狽地沖出大門。
在大門緊緊掩上的那一剎那,琵雅的胸口也涌起一陣劇烈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