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喜歡喜歡的一直講個不停!我喜歡你又怎樣?不代表因為這樣就非得跟你交往不可吧?外頭喜歡你的女人一大把,你干麼不每個都跟她們交往算了?!」
「那不一樣吧?」
「哪里不一樣?因為我認識你比較久,所以我比較衰?我就是不想跟這樣的你交往不行嗎?」可惡,氣死她了,這個野獸野獸野獸!
她這段話又直又白,明顯拒絕,蔣呈禮听著,眉一緊。他都說了要和她交往,她卻一副寧死不屈的態度。他扒梳頭發,俊顏難得顯露焦躁。「那你到底想怎樣?」
她想怎麼樣?那還不簡單——
「我——」可才吐出一個字,舒忻宇便梗住了。下面的話太露骨,她講不出口,也不想講,因為她可以百分之一百地確信,一旦說出來,他肯定會覺得很煩、非常煩……
「我不想說。」她別開臉。反正就算說了,這頭野獸也不懂的。
靶覺到她的真心抗拒,一股難以言喻的煩悶灼燒得蔣呈禮越來越不快,他上前,硬是扳過了她的臉。「說。」
他說得重,深幽的眸一瞬未瞬地緊盯著她,泛出一股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的執著。
他不懂自己反應怎會這麼大,只覺很悶、很不開心,尤其意識到她連一句話都不肯和他多說,甚至巴不得將他往外推。他生平第一次被拒絕,甚至,那個人還是自己打從心底在乎的對象——
「說啊,你想怎麼樣?」
他為此神色不善,姿態逼人,舒忻宇不自覺地想往後退,卻被他給鉗制住,她動彈不得,避無可避。她的心情……他真的這麼想知道?
「我……我喜歡你。」
蔣呈禮一愣,隨即笑了,這一次,他是因為開心。「嗯,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
舒忻宇猛搖頭,眼淚控制不住地啪答啪答落下。「我希望你也喜歡我,希望你的眼中只有我一個,希望你只對我一個人專心專情……我不想……我不想其他的人踫你……」
說著,舒忻宇自覺難堪地掩住了眼,不敢看他此刻臉上表情——只要一點點的不耐,便能將此刻狼狽淒慘的她徹底打入地獄。
「我這種心情……你一定從來沒有過吧?甚至覺得很煩,原來我跟之前那些女人一樣,都想獨佔你……」
很煩?
不,怎麼會?
蔣呈禮下意識地想,的確,過去那些女人總想干涉他、佔有他,甚至爭先恐後地想介入他的生活,他覺得不快,煩不勝煩,可如今對象換作是她,他竟一點也不覺得。
因為她總是令他愉快,與她相處的每個時分都自在得有如呼吸,打一開始,就是他自己選擇她的。
第4章(2)
「……我不知道。」
「嗯?」
他放開她,整個人重重倒在沙發上,吁了口氣。「也許……我是喜歡你的。」
「也、也許……你耍我啊?」
舒忻宇跟著坐下,上前揪住他的衣領,泛著淚光的眼在此刻浮現殺氣。「你到底明不明白人家的心情?我……我可是喜歡你喜歡得亂七八糟,喜歡到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喜歡啊!」
「嘩……」好熱情的告白。
蔣呈禮霎時睜大了眼,瞅著她氣勢十足,咬著唇忍耐不落淚的表情,情不自禁地笑。「原來……你這麼喜歡我啊。」他可真是受寵若驚。
他悠哉的口吻令她氣悶,舒忻宇恨恨地放手,完全不想理他,蔣呈禮卻自背後一把抱住了她。「不要搬出去,留在我身邊。」
「這算什麼?」
她聲音顫抖,不敢相信,只覺一股熱自他踫觸的地方傳來,她竟一時難以言語。
「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人,所以不知道‘喜歡’的定義到底是什麼,但一想到你要搬出去,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我就覺得一肚子火。」
舒忻宇傻了。
「你……你根本是因為長期屬于你的玩具要離開了,所以才幼稚地覺得不開心吧?」說白了,只是一種孩子氣的佔有欲而已。
「是嗎?或許真是那樣吧。」蔣呈禮一笑,並沒否認,讓舒忻宇氣得踹他一腳。他制住她,語調隨即變得認真。「我不想你被別人踫。」
她驚詫回頭,卻迎上了他萬分堅決的目光,教她呼吸困難,心跳加速,感覺血液在體內急速流動,連腰肢也莫名所以地軟了。
不行,這男人連目光都懂得如何調情。
當然,蔣呈禮的攻勢不僅只這樣而已,他輕輕執起她一只手,在手心處落下不輕不重的一吻。「我希望你一直看著我。」
「你……」
他的掌瞬間撫上她的臉,分明只是一種再輕柔也不過的觸踫,卻令舒忻宇四肢癱軟,泛起陣陣甜美的麻痹,完全臣服在這男人所散發的強大費洛蒙之下。
那是種太陌生的感覺,舒忻宇直覺害怕,卻失去抽身而退的力量。蔣呈禮乘隙抱住一臉迷蒙的她,毫不留情地加強攻勢。「我知道你是認真的,所以也不打算隨便敷衍你,如果你真的想要獨佔我的話,就照現在這個情況,試著讓我也這麼喜歡你吧!」
說罷,他一笑,熱燙的唇印上她縴白脖頸,再以牙輕輕咬住。「怎樣,要試看看嗎?」
這個男人……
「你好狡猾……」明知她根本不可能拒絕,還說出這樣的話,但僅僅是被這樣擁抱著就感覺強烈幸福的自己,才是最有問題的那個。
「不喜歡嗎?」蔣呈禮擁攬她的力道加重,明明語氣輕淡,甚至一副「要不要隨便你」的樣子,可手上卻是使了力。這樣的反差令舒忻宇不知如何是好。
什麼「也許我是喜歡你的」,如果真的這麼在意,那就給我好好地表現出來啊!
「你的家教一定有問題……」到底是怎樣的父母會養出這樣的小孩啊?
蔣呈禮失笑。「是啊,真的滿有問題的。」
「真的喔?」舒忻宇一愣。她只是隨口說說而已耶!「呃,抱歉,我不是故意……」
她坦率的道歉令他忍俊不禁地笑出來。他好難得地大笑出聲,加強了抱住她的力道,笑得幾乎上氣不接下氣。「人家隨便說說你就當真,這麼好騙?」
「你騙我的喔?!」舒忻宇氣死了。「所以你的父母沒問題?」
「是啊,沒問題,一家和樂,簡直就是模範中的模範。」
對于不按照父母期望擅自發展的兒子,他們早已懶得理會,如今各過各的,他也落得輕松,反正他的人生從來不需要他們參與。
舒忻宇狐疑地望著他,蔣呈禮很少談及自己的事,包含他的家人,而她盡避好奇卻也沒多事地探問,總覺得他想講就會講,如今听他用這種近乎反諷的方式提及,她想的卻是——是嗎?那逢年過節怎不見你回去?
她嘆了口氣,明白這是他不願多說的表現。「好啦,沒問題就好,我寧可被騙。」
蔣呈禮笑了。他真喜歡她這樣。
記得是大三的時候吧,有一次愚人節,同學騙她摔車住院,她信以為真,慌慌張張拉著他趕去,卻沒找到同學的蹤影。事後知道被騙,她氣歸氣,仍是替朋友松口氣。「還好不是真的……厚,你們這群人快點給呈禮道歉!」
她不介意自己被耍弄付出的時間,卻在乎他的,這使他很想替她報復一下。「我車騎得快,還好你們沒躲在路旁看戲,否則——只怕這玩笑真要開大了。」
一句話有如寒流,凍得所有人皮皮銼,唯獨她傻愣愣地仍在狀況外。「嘿啊,他騎得真的有夠快!我都要被嚇死了……」
同學,我們才是快被嚇死的那個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