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動作遠比他的警示來得更為有效,那小女人肯定會有好一陣子說不出話來,因為她總是那麼的害羞,只要一丁點的親匿,就足夠讓她慌亂無措。
老實說,他真喜歡看她為他臉紅的模樣。
一旁,馬賀蘭緩緩的挑高眉尾,確定自己真的被忽視了。
低著頭猛害羞的那個也就算了,至于那個當她兒子的,根本就是忘了他們的存在了,嘖嘖!瞧他那個眼神,簡直就像是想把人給吞了!
好歹她也是過來人,就算經驗不豐富,但也算是老道,除了,阿朔的眼神里分明還有更多的寵溺與柔情,以及那閃爍在最深處,或許連他自己都沒發現的絲絲愛戀。
想用情婦這個擋箭牌來騙過她?
門都沒有!
早在幾天以前,她就派人調查過小琪的底細了,小琪身家清白,自小品學兼優,入社會後更是個勤勉認真的好女孩,人緣佳,異性緣更是好到爆,多的是人追,這樣的女孩會跑去當情婦?
用想,也知道這個鬼名堂是誰干的!
夫妻倆相視一眼,秘而不宣的笑了。
「咳咳咳!」權方智忽然清了清喉嚨,故意打破一室的暖味。
「可以開飯了嗎?」接著連馬賀蘭也跟著出聲。她一邊說著,還一邊用手扇了扇臉頰,問得格外故意。
尤詠琪如夢初醒,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失態了。
捧著發燙的小臉,她急匆匆的轉過身,好不容易才擠出聲音,用好小好小的聲音說了聲對不起和可以。
至于權天朔就沒那麼禮貌了,他雙手環胸,依舊是那充滿諷刺的表情。
「我恨不得可以馬上離開,你說呢?」
第6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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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那個小女人還是醉了,而且還醉得相當徹底。
直到尤詠琪雙頰酡紅、眼神含媚,拿著湯匙對著她的小手猛舀湯時,權天朔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極大的錯誤。
原來,打從一開始,母親打的就是聲東擊西的鬼主意。
那些零散于各處的美酒,只是轉移他注意力的障眼法,她真正的計謀,其實全藏在飯菜里。
她只需要扮個可憐相,讓那小女人盈滿愧疚,就輕輕松松的讓小女人一碗接著一碗的喝著湯,一口接著一口的吃著菜,接著不到十分鐘,那一心只想彌補虧欠的小女人,就被飯菜里的酒精給灌醉了。
任誰都瞧得出乖巧如她,鐵定連一滴啤酒都沒沾過,想要灌醉她,只要一碗麻油雞湯就夠了!
結果不但她中了計,連他也是。
鏘!
湯匙終于落到了地上,尤詠琪一臉迷茫,小小頭顱先是歪歪的晃了兩下,接著便無預警的往桌面栽了下去。
一瞬間,他俐落的伸出了手,將她撈進了懷里,免除了她頭破血流的命運。
「唉呀!小琪該不是醉了吧?」馬賀蘭發出好意外好意外的呼聲。
「你少在那里明知故問!」權天朔滿臉陰鷙,頭一次對自己的母親,發出了吼聲。
「什麼明知故問?」馬賀蘭眨著眼,表情無辜極了。
權天朔蹙緊了眉頭,氣得想開罵,但懷里的小女人卻忽然扭動身子。
顯然酒精開始發揮作用,她滿臉通紅,柔若無骨的嬌軀逐漸發熱,飄散在餐廳里的酒香助長了她的不適,她的神情變得更迷蒙了。
懊死,她需要新鮮空氣!
二話不說,他立刻抱著她走出了餐廳,而不懷好意的馬賀蘭和權方智,自然也跟著來到了客廳。
「慢點,慢點,點心還沒吃呢!」馬賀蘭不知死活的嚷嚷著,惡意的往火上倒油。
「嗯,我真喜歡蘭姆巧克力蛋糕,這蘭姆酒香可真是誘人哪。」權方智笑意盈盈,手里拿著一塊蘭姆巧克力蛋糕,邊走邊品嘗,就連飯後甜點都藏了酒精。
夫妻倆這一搭一唱,再次惹惱了權天朔,只見他停下腳步,回頭瞪向自己的父母。
「你們究竟在想什麼!我早說過我不可能會結婚,就算你把她灌醉,我也不可能會讓她懷上我的孩子!」去他的生米煮成熟飯,要不是他們是他的父母,他一定馬上翻桌!
「話可不要說得太早,世事難料啊。」馬賀蘭氣定神閑的走到沙發邊坐下,再也不否認自己的確是居心叵測。
「嗯,有句話是怎麼說的?好像是說做人不要太鐵齒……」權方智還是一口接著一口的品嘗蛋糕。
「夠了!我已經按照約定,把人帶回來吃飯,現在可以走了吧?」這對夫妻簡直是吃飽撐著!
馬賀蘭微微一笑,沒有刁難,還大方的揮了揮手。
「當然可以,反正八點檔也快開始了。」
「記得要把人安全的送到家哪。」權方智溫聲提醒,接著拿起遙控器,替愛妻開啟電視。
那還用說!
權天朔幾乎是迫不及待的轉身走向大門。
這場聚餐本來就是一樁鬧劇,若不是基于孝道,他壓根兒不會忍到現在,如今小女人醉得一塌糊涂,他只想快點將她安全的送到家,讓她好好的休息。
看著懷里那醉得不省人事的小女人,權天朔蹙緊眉頭,不禁替她憂心了起來,明天還有好幾集戲要錄,她這狀況,能應付明天的工作嗎?
懊死!若不是他太大意,她也不會醉到這種程度,一切都是他的錯!
權天朔加快腳步,抱著那幾乎沒有重量的小女人,加速腳步離去,然而就在他跨過門檻的那一刻,馬賀蘭卻懶懶的投來一句——
「你會結婚的。」
他沒停下腳步,甚至沒有回頭。
「你的詭計並沒有得逞,不是嗎?」今日酒醉的可不是他,他還有理智,可以清楚的掌握任何事,不該發生的事,他絕不會讓它發生!
「我的詭計會得逞的。」馬賀蘭輕輕一笑,那惹得人牙癢癢的笑聲里,充滿了不知打哪來的自信。「一定會得逞的。」她又笑,語氣里充滿了挑釁。
權天朔回應得很迅速,也很響亮。
砰!
他用力的甩上了門板。
第7章(1)
當一棟棟造型一樣的社區大樓矗立在前方時,權天朔才將車子靠邊停在社區公園的大樹下。
這條路他開了無數次,早就弄清楚她家在哪一棟哪一樓,他甚至清楚她的房間就在E棟北面的六樓,所以每次送她回家時,他總習慣將車子停在這個角落,目送她通過警衛室,上樓點亮自己房間的燈火,才會開車離去,但今晚,他肯定她沒辦法自己走路回家。
深邃的黑眸自窗外大樓調回到身邊的女人。
她真的醉了,自一上車就昏睡到現在,一路上不吵不鬧,甚至沒開口說過一句話,酒品良好得值得獲頒一面獎牌,但是她這樣睡下去卻不是辦法。
他需要她醒來打通電話給她的父母,請她的父母下樓接人,否則他強行送她回家只會有兩個下場——一就是被警衛攔下盤問,二就是被她的父母誤會,無論是哪一個,他都不喜歡,而她,鐵定也不會喜歡。
在眾人面前,她是那麼努力的假裝不認識他,在她的父母面前,那就更不用說了。
恐怕直到現在,她的父母也許還不曉得,幾乎每一個夜晚,他們的女兒都是與他一起度過,更不曉得他們的女兒已經成了他的「情婦」。
她和他之間的關系是秘密,她一直將這份秘密隱藏得很好,只有在他的父母面前,她才會羞赧的承認她是他的情婦。
雖然截至目前為止,整出戲因為她差勁的演技,缺乏太多說服力,因而導致雙親繼續糾纏騷擾,但每次當他從工作里抬起頭來,看見她就靜靜的待在他身旁時,心底深處就會涌現一股說不出的滿足和雋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