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兩歲時,我上了貴族私立學校,是住宿生。剛上學的時候,我不習慣和別人交往,而且學校里多是像找這樣背景的孩子.他們的個性都很強,也不容易交往。後來我慢慢地適應了,融進了他們的圈子,不過我也藏起了我的心,現在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心,」他迷茫地看于子歸,他封閉自己太久了,一旦說了出來就是全部,「我似乎只在意錢,也只能在意錢.賺錢成了我的樂趣,成了我生活的重心和價值。」
「不,你不是。」她……語氣肯定地說,「相信我,你只是沒有被愛著,而那不是你的錯!」
衣君歡直直地看進她的眼中,沒有嘲笑、沒有應付、沒有虛偽,他看到真誠、肯定和……什麼?他不能確定,好像是愛、想到這,他注意到她握著自己的手,她也注意到了,笑了笑把手拿開,然後她看到了他眼中的失落,很好,不是落花有急流水無情。可她也知道,他的心被封著那樣久,不會很容易被開啟的,不過,沒關系,只要是有是有希望,那麼她就有勇氣。
「謝謝你,下說這些了,子歸,那天和你選了禮物之後.我又去了那家珠寶櫃台,選了一個小禮物給你……」君歡自懷中取出一個子紅色的小禮盒,遞過來。
子歸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如果是很貴重的,那麼她是萬萬不能要的。打開盒子,映入眼簾的是一只小小的玉雕錯艇,她取出來放在手心里,晶瑩剔透,手工精細,給人縴細輕柔的感覺。第一眼看到它,她就喜歡上了它。
「不是很值錢的東西,不過我想也許你會喜歡。」他探試著說。
「當然,真漂亮,真精致。我怎麼都沒有看到?」
「呵呵,是我選的樣子,他們訂做的。」
「這說明你不是沒有眼光,只是沒用心罷了!」她的喜愛之情溢于言表,或許她還沉浸在驚艷中,沒有反應過來。這話听進了君歡的耳中,竟是一震。
是啊,他不是一個沒品味的人,或者不謙虛地說,他是一個品味很高的人。只是他從來沒有費心地為誰挑選餅禮物,包括他自己的。
「謝謝你,這個禮物我收下了。為了表示我的感激,我請你看電影吧。現在正在熱播《英雄》呢,我們去看吧!」
「好啊!」他有多久沒有看電影啦?十年?還是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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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很有陽剛氣魄的電影。電影融合武俠、愛情、懸念和西部戈壁等諸多元素,所展現的畫面充滿滄桑感。君歡看得津津河味,他其實一直是很有江湖情結的,上學時,金庸、古龍、梁羽生的書他幾乎都看了,後來工作了,他也就沒有了自己的閑暇時間。
子歸剛開始還吃著零食,後來也漸漸地被電影所感動,淚水悄然流了她的淚水灼痛了他的心,雖然他知道她是因為電影中那令人感動的情節而哭泣,可他還是忍不住心疼,他覺得她是應該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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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子歸!起來了,子歸!到家啦了」
她就是這樣,流淚總是帶走她很多精力似的,每次流淚後,她很快就會睡去,這次竟也是一樣,睡在了君歡的車里。
「嗯?到家了?謝謝你送我回來哦。我走啦。」她揉著睜不開的眼楮下車。
「我送你上去吧!」
「不用,沒事的。」
「不行。」他堅持著。
路邊幾株新植的白楊筆直、修長,月光灑在光潔的路面一,讓人想起「月光如水水如天」的句子。走在這如華的月色中,心中競是無比的舒暢,小草清香和著輕柔的夜風四處飄蕩,當真是一個美麗的夜晚。
「子歸?」
「嗯」
君歡輕輕地扳過子歸的身體,讓她看著自己,「我再來約你,好嗎?」
看著他深遂的眼楮,她迷失了自己。
他似乎還想要再說些什麼,不過,最後他什麼也沒講。他只是突然把她擁在懷以,吻上了她的唇。
子歸覺得「轟」的一下,所有的睡意都被趕走了,她只能瞪大了她的眼楮、她感覺到了他撫在她背後的手,他溫熱的唇和輕柔的吻,她覺得自己仿佛飛上雲端。
這個吻也很出乎他自己的預料,是什麼讓他這樣的沖動?是她睡意朦朧的眼?是她皺起的鼻子?還是她翹起嘴角的唇?也許是這嫵媚月色的蠱惑。當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他已經在吻著她了。這是一種什麼感覺?仿佛飄入了雲端,他甚至有點兒停下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她幾乎虛月兌在他的懷里。他緊緊地擁著她,仿佛要把她融進自己的身體。
他的頭壓在她的肩上,喘息聲在她的耳0邊響起。她覺得很開心,他也愛上了自己吧。郎情妾意,兩情相悅,這正是她要的!
第五章
「不!案親,我不需要這樣的安排!」
「我不是找你來商量的。」被衣君歡稱作父親的人——衣寒羽,六十不到的年紀,面容清瘦,雙鬢斑白,講這話時語氣雖重,但聲音很輕。
「可是……」
「沒有可是,你必須要去!這關系著衣家的顏面!」
「關系到衣家的顏面?」
一本雜志遞到他面前,他知道那是什麼,只是他沒想到父親也看了。上面是一張他和薛家易醉酒的照片,是在家易走前他為他送行時的照片,那時他真的很難過,他惟一的一個朋友要走了,那也是他為數不多的幾次醉酒之一。從酒店中出來時不知被誰拍到了,便出了一篇說他「性取向與人有異」的文章,不過,這已經是幾個月前的事了。
「父親我……」
「我不是要你解釋什麼……只是,你已經成了一個茶余飯後的話題,這對衣家「實在……而且于你,我也不認為這是一件好事。」
為什麼?他甚至不前听他的解釋,就判定了他的罪,不是嗎?
「父親您認為于找什麼是好?您了解我嗎?關心我嗎?……既然您從沒有關心、在意過我,那麼請您繼續地不在意下去上吧!
「我已經說了我不是找你來商量的,除非你有更好的理由拒絕,我是衣家當家的,這是我應盡的職責!我是你的父親,這也是我應盡的職責……好了,沒有事了,你走吧。」
「職責?父親,我從來都只是您的職責嗎?您對我沒有一點兒的關心和愛嗎?我所做的,無論成功,失敗,都是您不屑一顧的嗎?您只是關心著我會不會丟了許家的顏面。是嗎?」
這是衣君歡第一次和父親如此言詞激烈的講話,也是他第一次向父親講出自己心中壓抑已久的話,「這麼多年,我雖不是衣家的驕傲,可也沒有壞了衣家的顏面吧!我的事就不勞父親掛懷了。」君歡自嘲一般地笑了笑。
「我說了。」衣寒羽依然輕聲說著,他從來都是這樣輕輕的講話,「這事容不得你推辭,除非你有更好的理由!清柔是一個好姑娘,個性溫柔、善良,也很是善解人意,你們很熟,我想你也是喜歡她的,她不是你很久以來比較固定的女伴嗎?重要的是,你並沒有要好的女友不是嗎?」
「可是我已經有心儀的人了了!」
「已經有了?」
衣寒羽轉過身,眼中是掩不住的驚訝,他沒听秘書說起啊,真的嗎?
看到父親的驚訝,他突然心生快感,「是的,而且我們同居了!」這話月兌口後,他頓生悔意,為什麼?難道只是為了他關心的一瞥嗎?不是早就習慣了,也早就放棄了嗎?可自己在說什麼?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