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國烈點點頭,挺直腰桿,像是要上戰場打仗的士兵,勇往直前什麼都不害怕,因為他要捍衛的是自己最珍貴的東西。
方進與魏平趕緊跟上,三人離去後;汪語茉才從一旁走出來,眼眶里淨是淚水,她的噩夢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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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司用來召開記者會的會議室已經人滿為患,除了過去專門跑產業新聞的相關記者外,還來了許多社會版、影劇版甚至八卦周刊的記者。
嚴國烈一走進來,鎂光燈閃個不停,每個人不停捕捉他的畫面。
他非常上相,鏡頭中的他氣宇軒昂、英俊挺拔,只是眉頭緊皺。
坐定位置後,嚴國烈打開麥克風,「感謝各位媒體朋友抽空過來,我就開始今天的記者會。」
這是嚴氏企業主動通知媒體要求召開的記者會,所有媒體都以為他要針對八卦雜志的報導做出說明。
「今天的記者會是要發布一項重要產業訊息,是有關本公司今年度的重大投資計畫……」嚴國烈決定采取這種方式,來對抗媒體的報導。
他知道一旦同一天有各種新聞事件,便會分散對一種事件的專注,分散版面、時間、人力與精神,所以他決定拋出一項重大投資案,讓原先打算花時間繼續追蹤八卦的記者,被迫轉移注意力。
可是他一開口,所有記者立刻面面相覷,甚至交頭接耳,頓時有點傻住,不知如何是好。
「本公司已經與美國著名軟體公司談妥並購案,本公司將以五百億美元並購這家美國著名軟體公司,這是繼本公司十年來專注于硬體產業後,首度進軍軟體業,也代表本公司重視軟體這塊市場……」
嚴國烈滔滔不絕的說著,所有產業新聞的記者也努力做著筆記,因為這確實是一條大新聞。
只是那些八卦雜志記者愈听愈糊涂,因為這根本不是他們關心的主題,他們對這種新聞根本沒有研究。
可是基于禮貌,在嚴國烈說完之前,他們不好意思提問,更甚他們也不知該如何提問。
嚴國烈擺明要轉移焦點,吸引其他的注意力,這場記者會恐怕早就被定位為一般的商業記者會。
餅了十分鐘,嚴國烈介紹完之後,開始接受記者提問。
這時,在一旁小門邊,又站著一名女子,雙手不停絞著裙子,看來非常緊張。
丙然,一名八卦記者舉手,「請問嚴總經理,今天的記者會會針對最近報章雜志報導的事件做出說明嗎?」
嚴國烈裝傻,「最近報導了什麼事嗎?抱歉,除了財經版,其他版面我很少看。」
一名記者不客氣了,「就是關于總經理跟前女友復合,而您的前女友有前科的消息。」
接著一名記者跟進提問︰「請問總經理,事實上幾年前就有傳您年少時曾經逃家過,可是嚴氏企業一直否認,請問您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這名女性的嗎?」
「總經理……」
嚴國烈伸出手制止,「對不起,我想幾位專門跑本公司新聞的記者應該都知道,我不可能召開記者會談論我個人的私事,所以這場記者會純粹要宣布這項投資案。」
「可是您不打算做出說明嗎?」
「不打算。」
一名記者抓住他的話跟進,「所以您默認相關的報導?」
「你要這樣想,我也沒有辦法。」
終于有記者不滿了,「這簡直是在規避事實,這樣掩飾能掩藏多久?總經理,您還是直接給我們個答案,讓我們好交差了事。」
「你們只想交差了事,卻根本不在乎被你們報導的人會不會受到傷害,如果那名女性已經打算過她的新生活,卻因此再度成為焦點,這就是你們從事這行的目的?」
「我們……」
「我跟什麼人在一起,既不影響本公司運作,也不影響股匯市行情,所以我找不到要跟各位報告這件事情的理由。」
「難道嚴氏企業只會這樣掩蓋事實嗎?」
「就是!一個跨國大企業總經理的女人,竟然是個強盜犯前科,這有多驚人?難道不用跟大眾交代嗎?將來如果重蹈覆轍,傳出虧空公司的事情,對于投資大眾也是傷害,這難道不用對大眾交代嗎?」
嚴國烈努力維持平靜,但面具已快破裂。
他拚命壓抑自己,知道這里跟剛剛面對董事不同,跟董事翻臉,那些人還會保守秘密不對外透露;但是跟這些記者翻臉,只會讓問題更糟、讓報導更顯著。
但是記者那帶著刺的語句讓他幾乎快要發狂,這些人都不懂,語茉會被關都是他害的,語茉始終很善良、很單純,為什麼要這樣傷害她?為什麼!
「請你自重,不用把話講得這麼難听!我的公司沒有人有辦法掏空。」
「那就把問題說清楚,對不對?」
現場許多記者都鼓噪了,一起大喊,「沒錯!說清楚、說清楚!」
現場一片混亂,眼看就快要失控了,而嚴國烈早已想好對策,馬上就宣布記者會結束。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汪語茉竟然打開一旁的小門走了進來,在嚴國烈終于崩潰露出驚惶的眼神中,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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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你們要找的女人,那個……有前科的女人,就是我!」
所有記者涌上前去,保全趕緊組成人牆,避免講台上的嚴國烈與講台前的汪語茉會受到傷害。
攝影記者隔著保全人牆,不停捕捉鏡頭。
汪語茉再也忍不住了,沒有道理讓阿烈一個人在前面應付這麼多人的逼問,她沒有辦法一個人躲在後面,讓他去為她擋子彈。
她做不到……
是啊!她很傻,想到可以再跟阿烈在一起,以前的苦都不重要,她又再度變成原來那個自己,只會傻傻的為別人著想,擔心阿烈會因為自己受到傷害,受到影響。
「語茉……」嚴國烈激動的喊著,他也失去理智了,忘記自己不該在眾人面前喊出她的名字。
媒體報導一直無法掌握她的姓名,現在不想曝光也曝光了。
「關于我的一切,跟嚴氏企業,還是嚴國烈,都沒有關系,以前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行為,請大家不用為難嚴氏企業。」汪語茉將一切攬在自己身上。
她知道自己說不清的,她無法承認自己有犯罪,因為她根本沒有;但要她說出自己就是遭到嚴家陷害,現在她也說不出來,因為這樣會連累阿烈。
「妳真的有犯下強盜罪嗎?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呢?當時妳幾歲呢?听說妳犯案的地點就是嚴家的珠寶店,這是真的嗎?」
汪語茉暈頭轉向,一連幾個問句讓她全身像是被打了幾拳一樣,她招架不住,全身也開始發抖。「我不知道怎麼說……我確實有被判刑、有入獄,我……」
「有判刑,那就是有犯罪了。可以請妳多說一點當時的犯罪狀況嗎?還有妳是哪里人?為什麼會認識嚴總經理?你們之間應該差距很大吧!是在什麼情況下認識的?」
汪語茉面對眼前那些記者,每個都咄咄逼人,她開始懷疑、開始後悔,她怎麼會以為自己挺身而出,就能解決問題呢?
現在看來,這些記者更有興趣了,更希望知道這其中的一切,她沒有解決問題,反而制造更多問題。
「為什麼不說話呢?妳覺得當年犯下強盜罪沒有錯嗎?听說當時還是結伙搶劫,听說連妳的弟弟都參與,這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