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遠看她不說話也不逼她.看著對街的珠寶店,心生一計。
「齡齡,你看,對面那一對男女,進了珠寶店的那一對,不就是于仁豪的人哥嗎?」沈遠說話還帶動作,手還指著對街的珠寶店。
彭齡看沈遠說得逼真。禁不住好奇心,她轉頭去看。
沈遠原本只是開玩笑,沒想到還真一語成讖。那對走進珠寶店的男女,男的真的就是于立志。
一看之下,彭齡臉色都變了,因為看他們兩個人的親密樣,一看就知道他們是對情侶。
扁天化日之下,兩個人靠得那麼近,真是妨害風化!她生氣的想。
「哼!披著羊皮的狼。」彭齡回過頭來,賭氣的不再看他們,但是心里有某個角落正在發酵,酸得很。
沈遠看著她,淡淡的說︰「想要的東西如果不去爭取,只是一味的嫌葡萄酸是沒有用的,就算是灰姑娘,也是拼了老命去參加舞會才能見到王子的,別以為待在家里就可遇到理想情人,套一句向晚的口頭憚,門都沒有!」
「你什麼意思?」正有氣沒處發的彭齡沖口而出。
「沒什麼意思,只是聊天。」沈遠神秘的說,嘴邊露出笑意。
彭齡翻了個白眼,對誰她都有辦法頂嘴,但是對于沈遠,她就只有挨訓的份,便換了個話題,「你最近還有上網嗎?」
「小火花?最近天氣濕,點不著。」沈遠低頭啜了口飲料,眼楮里閃過一絲黯淡;但彭齡沒有注意,她看了眼對街,才回過頭來,改變話題!
「晚晚沒有打電話回來嗎?」彭齡抽出餐牌,像是把它當作于立志似的,有一下沒一下的彈著。
沈遠這才抬起頭來,沒有異狀的看著她,「沒有,照他們的行程。大慨現在已經在意大利了。」
「意大利?不會連電話費都要省吧?死要錢的女人!晚晚不打,煜煜也該打個電話回來吧?」彭齡彈牌的聲音愈來愈大聲了,幸好有嘈雜的音樂可以蓋過,不然一定會有其他的客人抗議。
「也許是時差吧,怕吵到我們。」沈遠伸手把她正在虐待的笞牌拿走,吵得要命,聲音像是工地用鑽土機在挖地一樣,「得得得得」的,也救了那塊快變形的餐牌一命。「你別彈了。不嫌吵嗎?」
「是嗎?」彭齡不以為意。又拿起胡椒罐玩起來了,「不過煜煜回來我得好好給她一頓排頭吃。」
胡椒罐又惹到她了?沈遠看著彭齡捏著塑膠制的胡椒罐,嘆了口氣,決定不理她的怪異行為。
「人家可是有老公撐腰的。」沈遠笑道。
「你笑什麼?」彭齡放下倒霉的胡椒罐,瞪著沈遠看。她有點作賊心虛的感覺.在沈遠面前,仿佛什麼都瞞不過似的。
「只是想笑而已,不會連這點自由都沒有吧?彭齡大小姐。」沈遠眉一揚,把桌上可能受到虐待的東西全部掃到角落,包括那罐胡椒。
彭齡沒轍,只好自己找台階下,「算了!我不跟你爭,省得被你氣死,都不知道為什麼。」
餅了一會,沈遠才說︰「他們出來了。」
放羊的孩子!彭齡上當了,她轉頭看向窗外。根本沒有人從珠寶店里出來,氣得她轉頭怒瞪沈遠,但沈遠只是裝無辜的對她笑。
他們指的是對街的于立志,這點彭齡當然很清楚,但還是死鴨子嘴硬的說︰「他們是誰?又關我什麼事?」
沈遠雙手抱胸,得意洋洋的說︰「我又不是說給你听的,難道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沈遠!」彭齡生氣的大叫。
她的聲音蓋過店內嘈雜的音樂聲,讓店里所有人的目光焦點都集中在她們這一桌。過了一會,大家才各自回頭做自己的事,但是投給她們兩人的視線,讓她們有點想找地洞鑽進去。
沈遠等眾人恢復以後,才開口︰「好好!我不說、我不說,你繼續當你的鴕鳥好了,我去下洗手間,你自己騙自己去吧!」她兩手一攤,一副「關我屁事」的表情。
「哼!」這是彭齡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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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于立志跟江淑娟進去珠寶店,是為了挑一個送她老公的生日禮物。請于立志以男人的眼光來挑。
「好了沒有?」這是于立志問的第十二次了。
「你怎麼那麼沒有耐性?」白了他一眼,江淑娟繼續挑著店員拿出來的精品,對他挑出來的貨品看都不看一眼。
這點令于立志氣結,「拜托!這是你要我來幫你挑的,結果我挑的沒有一件你中意,那我來干什麼?當模特兒?」
「喂!誰知道你的品味那麼差,挑了半天都是一堆奇怪的東酉,我要真買了,送我老公還怕他嫌哪!」江淑娟拿起一件柘榴石領夾,朝著光線看成色如何,當然,那也不是于立志挑的貨品。
「那要我來干什麼?」于立志搶過她手上的領夾,對她的品味不予苟同,柘榴石在光線下閃著紅酒似的色澤,「這是結婚十八年的紀念寶石,你才結婚八年,好像買早了十年吧?」
「給點意見!至少你挑出了我不要的,剩下的我就可以慢慢挑了。」江淑娟笑著,又把那領夾搶回去。
于立志覺得他不是會先掐死她,就是先打死自己,怎麼會答應她來幫忙挑東西?真是作賤自己。
他無聊的往珠寶店的窗外看去,對街的一個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個坐在窗邊的人影好熟悉,那是彭齡?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認錯,但是他的腳步卻不由自主的往門口移去,連江淑娟叫他都置若罔聞。
「于立志!你等一下,至少等東西包裝好啊!」江淑娟等著店員刷卡一邊叫住于立志等她,但是于立志已經走出珠寶店門口,听不見她的叫聲。
越過街,于立志直直走到茶坊的窗前,彭齡也正好抬頭看窗,就這樣,兩個人的視線鎖在一起。
第七章
笑啊!笑啊!彭齡你快笑啊!這是彭齡看到于立志的第一個反應。
她想要笑,但是臉部肌肉不受控制,撐不起頰邊的兩塊肌肉,她笑不出來,只能對著他發呆,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難過,他有女朋友關自己什麼事?可是她心里就是不舒服。
從洗手間回來的沈遠,一回來就看到彭齡的臉上掛著淚。
「齡齡,你怎麼哭了?」她順著彭齡的視線看過去,就見于立志站在窗外像尊石像似的,她了解了。
從來不哭的彭齡竟然哭了,原因就是他——于立志。
沈遠拍著好友的肩,知道這種事只有當事人才能解決,其他人是不能幫助什麼的。
在窗外的于立志也呆住了,她怎麼哭了?看得他好心疼,不如為什麼,他就是不願意看到她流淚,希望她是快樂的、潑辣的,而不是哀傷的。
他轉身走進茶坊。
彭齡不知道自己哭了,只知道自己好難過,好難過,難過得受不了,她不想看到他,卻又想他,這是怎麼一回事?
「齡齡,我先回去了。」沈遠拍拍她的背,向于立志使了個眼色,就離開了,留下彭齡跟他。
抬起淚眼,彭齡看見于立志走向她。
在蒙朧里,他就像是英挺的王子。朝著他心愛的女人前進,想到這點,彭齡才忽然醒覺,這不是作夢,他真的來了。
「你……還好嗎?」于立志英挺的站在她的面前。引來店里女性同胞的側目,全部用愛慕的眼光向他投射。
彭齡揉揉眼楮,再次確定是不是自己眼花,擦拭的結果,是模到她自己臉上的淚水。
「我臉上怎麼有水?」彭齡不確定的看著手背上的眼淚。
她哭了?為什麼?她從來不哭的。怎麼會流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