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抽開,他才心疼地發現阿雪的唇已經讓他粗魯地吻腫了。
「阿雪……」岳正心柔情的低聲喚著,心疼地輕撫紅艷的唇瓣,緊緊摟著她癱軟的嬌軀。
阿雪兩頰緋紅地埋進他胸前,不敢看他,急速的喘著氣。
他們就這樣靜靜相擁著,岳正心也不急著要阿雪說出自己的感受,他要等阿雪恢復了勻順的呼吸再說。
「記住了,阿正哥哥不準別的男子對你這麼做,知道嗎?你是阿正哥哥的,只有和阿正哥哥才可以哦!否則阿正哥哥會傷心欲絕的。明白嗎?」
咦,小妮子怎麼沒回應。
她……她不答應嗎?
「阿雪,怎麼不說話了?」岳正心納悶又擔心,莫非他的努力全白費了?
最後,他忍不住去輕扳深埋在懷中的小臉。
唉!岳正心重重嘆口氣覺得老天爺似乎特別喜歡劃他,眼看明明就已經……卻又……
他小小心翼翼的將酣然人夢的阿雪放到床上並幫她拉好被子,她臉上掛著甜甜柔柔的微笑,看來阿七離開的夢靨是暫時不會再侵擾她了。
等她醒來再說吧……陳七知道自己醒了,不過,她實在有點不甘心,怎麼這麼快就醒來了。當然,她也知道昏迷再久,事情還是沒辦法解決,只會徒增麻煩而已。
她也知道自己目前身在何處,偷偷溜到外頭轉了一個圈,最後還是得回到原來的地方。早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她當初絕不會為那該死的婦人之仁而救了長舌公岳正心。
有人在她房里,等著她醒來。
這位「眾望所歸」的代表會是誰呢?唔她應該先猜測一下這位代表已經靜候多久才是。
不會是關越陽,因為她沒有坐立難安的感覺。
那顆臭石頭就更不可能了,他是那種神不知鬼不覺就突然翻窗子進來嚇死人的,教他待在房里?別傻了!要不是他發現她有同樣的玉笛,他哪里會那麼好心的下山去找她!
那天在山洞里,那家伙一定是見著了她春光外泄而一時「色欲薰心」,才會胡亂在石壁上宣布她是她的女人。可是說他色欲薰心也有點牽強,那家伙公堂飯吃那麼久了,什麼場面沒見過,更何況她也不是什麼天香國色,她自認還沒那個本事讓他達到色欲薰心的境。
包何況,他一直掛心于那位從未謀面的未婚妻呀!這麼說來,那天在山洞里見過她之後,他就已經有取消婚約的打算了?長久掛念執著的情感竟不過驚鴻一瞥?這讓她有種難以言喻的感受,她說不出那種無法歸納在喜怒哀樂里的滋味。
她還喜歡關越陽,喜歡他那股淡然出塵的氣質、溫和恬適卻洞悉一切的湛然雙眸、悠然清朗的語氣有著莫大的安定力量。和阿正的心直口快、木懷沙的讓人模不清頭緒比較起來,還是關越陽正常些——雖然她一直猜測不出關越陽到底有沒有斷袖之癖。
唉!愈想愈煩,暫時還是假裝這不醒好了。她決定什麼也不想的好好再睡上一覺,就算是給自己一個小小安慰。
「死阿七,你以為裝死就沒事啦?」
原來是阿正!
天哪,忘塵居里已經沒有「能人異士」了嗎?怎麼派出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代表來探望她呢?
她的臉突然被重重的擰了一下。
「哎喲!痛死了啦!阿正,你怎麼可以趁人之危!」陳七痛得坐起來,捂著半邊臉齜牙咧嘴的咆哮著。
岳正心好整以暇地蹺起二郎腿坐在床沿上,臉上掛著惡作劇的淘氣笑容。「眼楮該張開的時候就要張工,咱們可以商量玩點別的,那種裝死的肥戲實在太沒意思了。」
她砸過去一個大枕頭,「那你也不能用這種方式拆穿我啊!」她那細女敕皮薄的臉蛋想必已經淤青了。
他不慌不忙地接住枕頭。「我已經暗示過好幾次了,誰曉得你在發什麼呆啊!」
「我……你……」她真想把這家伙一腳踹到床底下去。
「好了啦,捏一下又不會死掉,別跟個娘們似的扭扭捏捏好不好?」岳正心非常義氣地拍拍她肩頭。
「娘們——」阿七提高聲調。「我本來就是……」
「什麼?」
她火冒三丈的轉了詞。「誰規定娘們才能喊痛的,我就是很痛不行嗎?都是你!你這討厭的家伙,去死吧!」她眼明手快的擰了岳正心一把。
「哎喲,你還真捏啊,太狠了。」這下換他齜牙咧嘴。
「彼此彼此。」
他那委屈的神色像個遭虐待的小媳婦,讓阿七笑疼了肚子。
「好了,雖跟個娘們似的扭扭捏捏好不好?」她用了同樣的安慰話。「對了,你等多久了?怎麼知道我已經醒了?」
提起這個,岳正心又有一堆話要說。「你根本就是豬投胎轉世的嘛!一裝死就裝了兩天,連我這個老祖宗都自嘆弗如。」
「什麼?!我昏迷了兩天!」阿七大叫。完了!他們一定發現她是女兒身了!
「小聲點行不行,看門的人都沒喊累,你睡覺的人襄襄個什麼勁兒?」岳正心皺眉。
「還有誰進來過了?有沒有人……呃,有沒有人……動過我?」阿七抓緊他的衣袖,緊張的冒著冷汗。
「天哪!你還好吧?」岳正心不敢置信的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是你有病還是我有病?我都胡涂了。」
「快回答我行不行?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懷懷一送你回來就馬上回衙門辦案去了,小陽兒自從你回來之後就不見了。一開始是二娘替你蓋上被子的,之後她就沒空進來了,阿雪還不能下床……你說還有誰來過?」
「這……這樣就好。」她松了口大氣,突然又緊張起來,「啊!你……你你有沒有……動我?」
「我動你!?」他先是一愣,接著瘋狂大笑起來。「我還沒饑不擇食到那種程度!炳哈哈……」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閉嘴,不要笑!」阿七氣急敗壞地嚷著。
「我,岳正心,鄭重聲明——」他促狹的舉起手,「這兩天除了在阿七房里踱來踱去,以及偶爾對著窗外的藍天自雲抱怨阿七是豬精投胎轉世之外,絕對沒有動阿七半根寒毛。這樣可以了吧?」說完,他又抱著肚子笑彎了腰。
「那就好。」她點點頭,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對了!必夫子‘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我覺得你有必要先向我解釋你剛剛的問題是什麼意思。」
陳七低下頭,囁嚅著︰「我……我好幾天沒洗澡了……」這是借口,不過也算︰是事實。
「嗯,這個借口還不算太離譜。」岳正心哈哈一笑,知道事情絕不是那麼簡單,但他不急著去拆穿,時機一到,真相自然會出現。
「本來就是!」捕捉到阿正玩味的眼神,阿七發現她簡直就是跟一群狐狸在玩捉迷藏。
岳正心技巧地轉了話題,主動解釋道︰「小陽兒看到你回來,就說要找個地方清靜幾天,然後就不見了啦!」
「哦。」也好,木懷沙和關越陽都不在,否則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們。
「阿正,謝謝。」無論如何,她還是挺感謝這家伙的。
臉一橫,岳正心突然變凶了。「少謅媚了,我正愁找不著你算帳哩!」
「我哪里得罪你了?」阿七瞪大眼。
「多到足以把你大卸八塊!」
她凶了起來。「岳正心!你今天倒是給我說清楚,我阿七行得直坐得正,什麼地方得罪過你了?」兩個人已經夠她了,這家伙居然還想進來插一腳,說什麼她也要禁止才行。
「我認識阿雪比你信,比你了解她,比你懂得照顧她,知道她需要什麼!」他壓低了聲音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