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丁小香的暖昧聲隨之響起,「衣公子,我家小姐有請。」
才入耳,衣慕游聞一知十,思緒急轉彎,昂然的身軀繃如石,一個箭步,門差點被大力拆開,他神色有如地獄來的使者。「是你們捉了她。」無事不登三寶殿,紀巧盈一定胸有成竹,否則她心知肚明,任她如何施展媚功,也不可能移動他這尊泰山。
「衣公子,你果然聰明絕頂。」丁小香又加深對他的愛慕之心。
「哼!原來冷月宮的人私底下,專門做偷雞模狗的勾當啊!」安灕冷嘲熱諷,「連豬也偷,真是‘賤’不得人喲!」
丁小香不痛不癢地嬌笑,「小姐的命令,做婢子的能不服從嗎?」她巴不得他們能替她出一口窩囊氣。
「在哪兒?」衣慕游直裁了當地問道。
丁小香還刻意裝成有教養的淑女,福一福身子,「公子,請隨我來。」
袁正寒和安灕也欲跟上,但被丁小香阻止。「對不住,你們不受邀請。」丁小香在心里念著,要怨就去怨紀巧盈吧!這可是她的意思。
衣慕游朝他們使個眼色,「灕姐,等我回來。」
說完,他便隨著丁小香離去。
前腳一步,安灕和袁正寒後腳就從窗戶竄去,神不知鬼不覺地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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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上另一頭的平安客棧,二樓上等廂房內,陰暗的角落中,淡淡黃色的光暈隨著恢復原形的真珠而飄散。她先扭扭硬邦邦的脖子,才施咒解開手腳上的繩索,待束縛一松,小手就猛揉腦門上的「肉包子」。
「痛死我了。」她很自然地叫出來。
「誰?誰在那兒」?在屏風內沭浴的紀巧盈耳尖听見這一閃即逝的聲音,教她提高警覺。
而伺候沐浴的兩名女侍,,也立即沖出屏風外搜索。
听見腳步聲,真珠趕忙施起隱身咒,讓身形短暫消失。
侍女把屋子搜翻了,連一只壁虎也沒發現,「小姐,沒人。」
「沒有就好」。難道是她听錯了?緊繃的心才松懈,便繼續洗她的貴妃浴。
隱身的真珠躡手躡腳地踱到花廳,看見圓桌上擱著精致的酒菜,禁不住食指大動,偷嘗幾口,愈吃愈有味,心想,反正她們听不見又看不到,索性一坐定,大塊朵頤一番。
待紀巧盈沐浴完,穿上鮮活的新衣,涂脂抹粉打扮一番後,走到花廳,一入眼的就是桌上去掉一大半的菜肴,而大驚失色。「你們好大的膽子!」這可不是一般的酒萊。她在心中喊道。
「小姐,婢子不敢。」兩名侍女嚇得一頭汗跪了下來。
紀巧盈精明的眸子巴著她們不放,見沒異樣,知道酒菜不是她們偷吃的,那會是誰呢?屋內又沒其他的人。她又氣又嚇,這一桌酒菜她可是下足了失魂散,目的只為求與衣慕游來一場魚水之歡,待生米煮成熟飯,她便能穩坐飛龍堡的太座椅,屆時,她可是掃除眼中釘、肉中刺了。可惡!想不到事與願違,半路殺出一個「神不知鬼不覺」的程咬金,壞了她的好事。
此時,隱身的真珠感到頭暈目沉,更上心翼翼地晃著腳步,躲進床上歇一會。
「小姐,衣公子來了。」丁小香敲門說道。
紀巧盈心中狂喜,「來得這麼快」。邊急急整整衣裳,邊對嚇軟腿的侍女說道︰「起來。」
「謝謝小姐。」侍女如臨大赦,起身退到一旁,突又花容失色。
袁正寒飛電似地閃入,點上欲上前護主的兩名侍女的穴道。
「你們……」紀巧盈順勢瞧了躺在門外的丁小香一眼,「你們……」
「怎樣?」安灕大搖大擺地走到她跟前,擦腰要人,「人呢?」
「人?」紀巧盈雖被嚇得膽寒,但腦子也不至于沒了記性,僵硬的嘴畔抽起譏笑,「連豬跟人都搞不清楚的女人,少來大呼小叫。」
「大呼小叫算是便宜你了,妖女!」安灕再拉開嗓門,她的手癢得很,恨不得甩紀巧盈幾巴掌。
衣慕游在濃濃的火藥味中,隱隱約約听見短促的申吟聲,他立即閃入屏風內,走到床前,焦急的俊眸,隨床上那若隱若現的人形而驚得不知所措。「真兒!」這是怎麼一回事?他迷糊了。
這一聲大雷,著實把眩得不知天南地北的真珠給殺出人形來,她扭著身體,宛如置身在蒸籠上的美人魚般,被熱滾滾的蒸氣給蒸得香汗淋灕,快熟了,一雙純潔無邪的眼珠子滾著蒸過頭的欲火。「好熱、好熱。」她覺得口干舌燥,傾巢而出的欲蟲,正大口大口啃蝕她的骨子。
衣慕游一把把她從床上抓起,真珠就迫不及待撞進他的懷中,臉蛋磨著他緊繃的肌肉。
當其他三人晃進來,見到這黏得化不開的情況,紀巧盈先聲奪人,「她怎麼會在這兒?」妒火一下子沸騰,見她起異樣,心里又是一驚,「那些酒菜是你偷吃的?」
這話是什麼含意?安灕不客氣地扳過她的身子,迫她吐實,「你在那些酒菜里面放了什麼東西?」心里氣真珠,說不吃,就嘴硬如石。嘴饞呢?迷迷糊糊有得吃就好,真是蠢蛋一個。
「失魂散,怎樣?」紀巧盈大聲地說。說就說,有什麼大不了的。
「藥!哦……」安灕一巴掌就不客氣地甩上去,「原來捉豬就為了設計這場鴻門宴,你簡直跟妓女沒什麼兩樣。」幸好沒讓她得逞,不過真珠可就慘兮兮了。
紀巧盈捂著辣痛的臉頰,殺氣千條地死瞪著安灕,老女人,這筆帳記下了,她紀巧盈發誓必在幾日內讓這老女人生不如死。
真珠欲火焚身已燒壞理智,一雙小手肆無忌憚地探入衣慕游的衣襟內,朱唇順勢咬上他的下顎。
咬得他一肚子火,側開臉,並拉下她作亂的小手。「解藥。」他大怒,向紀巧盈要解藥。
「我吃了。」紀巧盈答得干脆,見他一臉肅殺之氣,她急辯解,「既然要得到你,我怎麼會把解藥留著。」
「信你才怪。」安灕不信她那一套說辭,便欺上她的身。
紀巧盈本能地擋掉,兩人立即大打出手。
畢竟姜還是老的辣,安灕使出一招由袁正寒精心教的探龍得珠,出神入化地點住紀巧盈的麻穴。
「想跟我斗,你再去苦練幾年吧!」語畢,便探上她的身,卻一無所獲。「真的沒有耶!」
宛如一尊美神雕像的紀巧盈,嘴巴惡毒地說道︰
「我沒得到好處,她也別想好過,若不及時讓男人上了她,她必定會血脈憤張,導致氣血逆轉、七孔流血而死。」接著她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們如何抉擇她的下輩子。」
安灕氣得又甩了她一耳光。「我恨不得掐死你。」
「你沒種。」
「你!」安灕咬牙切齒,粉拳掐得死緊,若不是顧及真珠的安全,他們豈會百般容忍她的驕縱恃氣。
衣慕游抱起如毛毛蟲舞動的真珠,轉身對峙,「她若有個三長兩短,飛龍堡必鏟平冷月宮來陪葬。」
紀巧盈只感到一道冰風暴襲人,身輕如燕的身子宛如被拔光毛的燕子般毛骨悚然,不自覺就往後裁,竹簾屏風就成了她的墊背,這猛烈一撞,她的香背傳來陣陣撕裂之痛,教她鎖目緊咬下唇,硬逼自己別流下淚水。「活該!」安灕下巴抬得高高地糗她,突然傳來衣服撕裂的聲音,才讓人驚覺還有一椿頭疼的問題待解決呢!
惱!衣慕游被真珠搞得心緒蛇行煩躁,一個旋身就走人。
他們都走了之後,安安靜靜,紀巧盈壓抑已久的淚水,隨著漸掀起的眼臉而溢出。「衣慕游,你是我的人,你是我紀巧盈一個人的。」她陷入泥沼中,難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