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兒,我一定要保護妳。」謝正楓再迎上前,才沒幾下又被打倒在地。
黃卓倫猖狂地笑著,「妳的男朋友太不禁打了,妳還是跟著我好了。」
「你找錯對手了。」
隨著聲音落下,黃卓倫感覺手臂一陣劇痛,不由得松開手。
柳葉兒松了口氣,該來的總算是來了。
「有沒有傷到妳?」賀信梵把柳葉兒拉到一邊。
「還好,手有點疼。」冠軍選手還真不是當假的。
賀信梵看了看她的手臂,深深的一道紅印,他冷厲的眼光射向黃卓倫,「你學了一點功夫,就是用來對付女人的嗎?」
「哦,原來你才是她的男朋友。」黃卓倫逼近,出其不意地揮出一拳。
賀信梵更快的一把接住他的拳頭,跟著扭轉半圈,黃卓倫的手腕痛得快被折斷,不得不身子跟著打轉,摔倒在地。
黃卓倫躺在地下,從一個微仰的角度看著賀信梵,突然想起一個人來,他半爬起來,顫聲地問︰「你是、你是……南部賀家的……」
「他好像認出你來了。」柳葉兒輕聲在賀信梵身後說,「會不會給你惹麻煩?」
「你想在這里躺一輩子?」賀信梵叫黃卓倫滾蛋,想不到七、八年沒見,這家伙還是認出他來。
黃卓倫迅速爬了起來,如逢大赦的跑了。
柳葉兒去看謝正楓,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受傷。「你還好吧?那個人是練跆拳道的,叫你不要和他打了。」
「我是為了妳,葉兒,為了妳我什麼事都願意做。」
「我看你還是回去休息好了。」賀信梵帶柳葉兒退後幾步,不想這個危險份子離她太近。
「妳站住。」謝正楓大喊︰「葉兒,我有話要跟妳說。」
「過去的事沒什麼好說的,算了吧!」
「好,先不說我們過去的事,我要提醒妳提防妳身邊那個人,知道那姓黃的為什麼會逃走?因為他認出妳身邊的人是赫赫有名的黑幫大少爺,妳當心別上他的當!」
「這個我早知道,不勞費心。」柳葉兒替他著急,他再說下去梵會動手的。
「還有呢?他家里有個伺候他、替他暖床的情婦,妳也知道嗎?」不管賀信梵會不會把他揍得很慘,他就是要說。
賀信梵神情一凜,不曉得謝正楓還知道多少,但他問心無愧,直視柳葉兒詢問的目光,說︰「妳要選擇相信他還是相信我。」
柳葉兒握緊他的手,「我們回去吧!」
「葉兒,妳別相信他。葉兒,妳會後悔的。」謝正楓費力地站起來,從後面追上,柳葉兒對賀信梵的信任教他憤怒,為什麼老天要生下賀信梵這個人來與他作對?是不是命中注定,注定他擁有了財富就得孤獨追悔一輩子?如果賀信梵從沒有出現過……可他的出現已經是事實,那麼他奪回柳葉兒的唯一辦法就是--讓賀信梵消失。
賀信梵對身後的鬼叫聲忍耐到了極點,要不是柳葉兒一直握著他的手,他早就上前消音。
柳葉兒發現他想掙月兌她的手,更是緊抓住不放,連黃卓倫都被他三兩下就收拾了,那謝正楓豈不是只有死路一條!
直到兩人上車,車子開遠了,柳葉兒才說︰「你今天怎麼會來?」
「沈煜不見了,公司的人全被汪洋派出去找人,沒事做我就來了。」
「沈煜不見了?怎麼說,他那麼大的人了。」
「別管他。幸好我來了,那個黃卓倫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認識他?」
「南部的一個小混混。」賀信梵開始抱怨︰「報社怎麼搞的,要妳去采訪這種人!」
「意外嘛!」她揉著被捏痛的手,「你太厲害了,你跟我說的時候我還沒在意,今天看到你動手我才有點相信你真的跟黑幫有關,那壞蛋連你的一拳都擋不住,還怕你怕得要死。」
她扳過他開車直視前方的臉,「看看,這麼斯文又這麼帥的大明星竟然會出身黑幫……嗯,果然看不出來。」
「撞車妳別怪我。」他用天大的毅力才把眼光從她笑彎了眉眼的俏臉上收回,實在不願意車毀人亡。
第九章
如果一個男人十九歲就當了父親,並在往後的十四年里因為大人們的堅持而與兒子分隔萬里;十四年後,又因為一場血腥的慘劇,令兒子心生怨恨而再次遠離他;這樣的父子關系,他要如何去面對?
不管過了多少年,賀駿忘不了驚聞妻子懷孕那一刻的狂喜,忘不了在產房外焦急漫長的等待,更忘不了第一次將那軟綿綿的小家伙抱在懷中的心悸激動,那是他至親的骨血呀!
賀駿從來不知道如何與大兒子相處,他不了解他,也無從了解他。多年前,從他孤身離開愛西斯堡那天起,他就注定虧欠他了,他只能透過旁人向他傳遞兒子的消息,這成了他的習慣,一直習慣到現在。尤其自從八年前他離家之後,他們父子已經有八年不曾相見,不曾交談。
書房里,今年四十七歲的賀駿雙鬢已灰白,有一雙銳利的眼楮,再配上挺直的鼻梁、剛硬的臉部線條,給人精悍無情的印象;與賀信梵兩人一看就是如假包換的父子,只不過承自母親的遺傳讓賀信梵看上去比父親柔和許多。
賀駿將手中的照片對向光亮處,照片里,賀信梵與柳葉兒攜手漫步,盡避鏡頭有些遠,但兒子的笑容還是清晰可見。听沈煜說,兒子愛上了這個女孩。
他特地讓蘭綾去台北找他,以回家訂婚為借口,如他所料兒子不肯回來,反而蘭綾回來後的沉默與慘澹讓他更加確定這個消息的真實性。
走出書房,賀駿來到飯廳,閑坐等開飯的賀信忱與賀信雅一起看向父親。
賀駿到飯桌邊坐下,叫道︰「蘭綾。」
「是。」蘭綾應聲而至。
「妳再去一趟台北。」
「是,您有什麼吩咐?」再去一趟,有用嗎?賀信梵鐵了心的愛柳葉兒,不會再回來了。
「把那位柳小姐給我請來,不管妳用什麼辦法。」
「爸,這不好吧!」賀信雅阻止父親的作法,說得好听是「請」,其實還不就是綁架。
「我倒想看看這柳葉兒什麼來頭,憑什麼煞到我那六親不認的老大。」賀信忱覺得這辦法不錯,他不過T大休學在南部閑玩個半年而已,台北那邊就蹦出一個大嫂來。
「如果信梵知道的話,那……」蘭綾深知賀信梵的個性,誰敢動他心愛的東西,他報復的手段必定狠絕無情。
「我跟妳一起去。」賀信忱露出一臉天神般令人目眩神迷的燦爛笑容,俊美的臉上透著惡魔的不懷好意,「趁老大不在,把那女人抓回來看看,看完了就還他。」
「信忱,你別鬧了。」與賀信忱有著相似面孔的賀信雅從來不主張暴力,精致的面容大部分遺傳自母親,只有血液里無可避免的沾染了一點父系的邪惡。此刻,賀信雅感到無力,全家每一個人都無法無天的不把擄人當回事,她唯一能管教的也只有弟弟,這笨蛋會把大哥惹毛的。
賀駿手撫身旁的椅子,說︰「信雅,這張椅子空了八年了,妳不想見見妳大哥嗎?」
他的行為,不過是想提醒久違的兒子這里還有個家。如果愛妻在天有靈,想必也樂見他們父子重聚吧!身為人子,離家八年,難道還要他親自去接他少爺的大駕?
晚上九點十五分,樂雁行和柳葉兒剛從一場記者招待會里走出來,一大群記者瞬間作鳥獸散。
「你說那個澤田秀一是不是有毛病,大老遠從日本跑來搞宣傳,才講三句話就結束記者招待會,真是夠了!」樂雁行有更深刻的認知,她如果再跑娛樂界的新聞,她會瘋,而且瘋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