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一定要想辦法盡快把林展眉拐過來和他一起住,一來可以天天把她霸得牢牢的,二來可以跟樂雁行那個專找麻煩的瘋婆子隔離。那膽大包天的女人專找不能寫的題材寫,連賀家的虎須都敢捋,听說最近賀家老麼賀信忱卯起來堵她,賀信忱那個煞星除了把姓賀的家人當成寶之外,其他人一概不當人看;萬一他整治樂雁行的時候,連累到無辜的展眉怎麼辦?
回到台北,天都黑了,她也該回家了吧?他拿出手機繼續找人,號碼還沒撥出,手機鈴聲便響起。
(沈煜,你快回來,展眉在PUB喝醉了,吐了阿梵大哥一身,阿梵大哥快要殺人了。)汪洋的寶貝女兒汪芷潔匆匆的說著。
「什麼?你們現在在PUB?我馬上過來。」她喝醉了?她根本不會喝,還跑去喝酒?
(她的衣服都弄髒了,阿梵大哥把她帶回家。他這幾天遇到情敵,心情本來就不好,你再不趕過去,阿梵大哥可能會宰了她出氣。)
「她怎麼會在PUB?她還好嗎?你們怎麼踫到她的?」沈煜一邊問,一邊從助手手中接過車鑰匙上車。
(她和另一個短頭發的女人請兩名老總听歌喝酒,好像說什麼捐款的事,笨笨的就被灌醉吃豆腐,阿梵大哥的弟弟出去教訓那幾個豬頭,他好厲害喔!才一拳就讓桌子完全碎裂,那兩名老總乖乖一人灌下一瓶龍舌蘭,還真的捐了款,才買單走人。)
汪芷潔津津樂道的轉述著那火爆場面,只用了一拳耶,阿梵大哥都沒那個功力,搞不好賀信忱才是賀家最強的人。
「汪芷潔,你要說書,讓你老爸給你出CD,現在給我說重點,展眉還好嗎?」他知道賀信忱可以以胸口碎大石,那展眉又怎麼是被梵帶走的?
(英雄領了那個短頭發的女人走了,就把展眉丟給阿梵大哥了啊,今天他正好也在PUB喝悶酒。)
「喝悶酒?他怎麼了?」
(柳葉兒的初戀情人離婚了,回頭來找她。)
話說,樂雁行約好「謹豐」集團的總經理及副總經理商談捐款事宜,正好林展眉在家沒事,也一起跟了過去。大家選在汪洋PUB,說是歌好酒醇,一行人到了PUB,听完歌,開了個包廂,開場白還沒說完,兩人就各倒了一大杯,無乾為散,而請客的人還能不喝嗎?
不過,等水災嚴重的慘狀講完,她們這邊也情況不妙,根本沒酒量的林展眉不知醉到幾重天了,樂雁行勉強保持清醒,發覺這兩個王八蛋根本沒誠意,兩人把剩下的半瓶龍舌蘭放在她面前。說只要她喝下去就捐兩百萬,她也很想拼一下,可是萬一她也醉倒,林展眉怎麼辦?沈煜回來會掐死她的。
「我不喝,捐款我們也不要了。」她發現自己干了件最蠢的事,這兩個畜生根本是沖著她和林展眉來的。
「不然這樣吧。」總經理越過中間的木桌,到對面的沙發坐下,噴著酒氣的大嘴差點湊到樂雁行的臉上,他說出早打好的盤算︰「你們兩個今天陪我們一晚,這兩百萬就給你們,不過你的周刊該為我們謹豐寫的專題還是要寫,怎麼樣?」
樂雁行全力護住完全醉倒的林展眉站起身,扶著她搖搖晃晃地想要離開包廂,換作平時,她會一拳打光這個禽獸的牙,可今天她已經有些醉意,好女不吃眼前虧,走為上策,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兩個宵小等著,她不把謹豐的丑事挖光,不口誅筆伐得讓他下台,她就不姓樂!
「別走啊!」副總經理攔住她們的去路,一只咸豬手攀上樂雁行的肩,以她一百七十二公分的身高,他攀得吃力,於是改向她的腰摟了過去。
「滾開,豬頭。」樂雁行奮力揮開,順手抓起桌上一瓶還沒開的酒砸了過去,不管砸中沒有,她更加快腳步向外走,外面的人都認得林展眉是沈煜的女友,只要高喊一聲,這兩個豬頭就會被亂棒打死。
總經理飛快的擋在門前,一臉猥褻婬邪的笑道︰「兩百萬不夠,那你說個價。」這兩個美女非常合他胃口,尤其是樂雁行,他就喜歡這種狠辣型的。
一道聲音倏地在總經理身後響起——
「拿你全家老小的命,加你祖宗八代的死人骨頭來換。」話說完,那總經理就像一個破麻袋一樣地朝著副總經理狠狠地摔了過去,讓兩只豬頭抱在一起慘哼。
「干得好,干得漂亮。」樂雁行大力拍著來人的肩,「賀信忱,你今天總算出對了一次場。」
來人一百八十五公分的身高給子他絕對的居高臨下,凌亂的半長發隨意飛揚,穿著一身黑衣,像一只蓄勢待發的豹,暗光下看不清五官,但一雙如恆星的燦亮眼楮奪神攝魄,這人正是賀家老麼賀信忱。
他閑來無事到PUB找他家老大喝兩杯,心里卻老揮不去那個拿大包包狂拍他頭的凶悍女人的身影,耳尖地听見對門傳來令他想念的聲音,以為是幻听,過來一看,才發現居然真的是她。
此時,他一腳踏在沙發上,邊卷起袖子問︰「你們兩個混哪里的?」
「我們……我們是謹豐集團的人,你、你不要亂來。」全身骨頭還在隱隱作痛的總經理講出完全沒有斗志的話,根本放棄二打一的機會,他抬頭仰望,見賀信忱眉宇間不現喜怒,趕緊再說︰「我們只是和兩位小姐開個玩笑,無傷大雅。」
「王八蛋,死豬頭。」將林展眉放下,樂雁行腳步不穩地晃過來,拿了兩瓶龍舌蘭往兩人懷中一塞,英眉一挑,「存心灌醉我們,還說是開玩笑?那你們也喝啊!」
兩人遲疑著。
賀信忱左手成拳的直落下來,砰的一聲,拳頭穿過木桌桌面,一張桌子就這麼硬生生的碎裂了。「敬酒不喝,想喝罰酒嗎?骨頭夠硬的人,就別喝。」
當下听見開瓶猛灌聲,咕嚕咕嚕,兩人邊喝邊發抖,心想︰完了,踫到黑社會了!
看著他們喝完,賀信忱稍微滿意的點頭,「捐款呢?拿出來就滾,拿不出來,就叫你們家人準備蠟燭和香。」
「在這里,在這里。」總經理受夠了,趕緊奉上兩百萬支票,「老大……我們可以走了吧?」
賀信忱接過支票。瞧!這樣多省事,哪用像她被灌得半死!
「走?喝酒不用給錢哪?桌子打破不用賠哪?那我家不就虧本虧死了?」混亂中加入汪芷潔湊熱鬧,她陪賀信梵在對面包廂喝悶酒,跟過來看賀信忱耍狠。
「桌子不是我們打破的。」副總經理以酒壯膽,急忙道。
「哦,桌子是替你們兩個挨一拳的,它來自遙遠的法國,身價十萬,為你們擋了災,你們不賠,還有沒有良心啊?」汪芷潔大剌剌的吼著。
「我賠、我賠。」總經理再奉上金卡,「都算我的,可以走了嗎?」
「等等,你剛才說只要我喝了這半瓶酒,那兩百萬就算捐款。」樂雁行不要用搶奪方式籌到錢。
賀信忱是黑社會的,她可不是。
不等人回答,她對站在她身邊的賀信忱說︰「如果我喝醉,請你把展眉交給你哥照顧,然後請你送我回去。」
賀信忱呆愣了下,看著樂雁行。
她跟他是什麼交情,居然以這種信任的表情托付他這種任務?不過是遇過兩次而已,她對他動粗,一記拐肘正中他胸口,他還了她一記熱吻,偷了她的車鑰匙;另一次是她上他公司爭取便告,他才說了個不字,她就再度動粗,以大包包狂拍他的頭……如果這些也算交情,倒算是孽緣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