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是一塊不錯的材料。
從十一、二歲的容貌可以聯想到她長大後的艷麗姿色。
包重要的是,他已斷定她會絕對服從自己。
安德烈甚為滿意地將她從坐墊上拉起,「現在,我們去吃飯。傍晚,我帶妳去見師父。」
「師父?」
「是,妳將和我稱同一個人為師父。」
「那你是我的什麼?」
「師兄。」他停下腳步,低下頭對她微笑,「不過,妳可以叫我烈,其它師弟都這樣叫我。」
爆本晴子音量極低地咀嚼這二個字。
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已被安德烈拉著往外走去。
那個下午,他的名字一直環繞在她的心口。
傍晚在師父的房間里,安德烈將宮本晴子帶至他面前。
老人有一張看似慈祥的臉,說話不慍不火。不知情的人一看,還以為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富足老人。
事實上,是因為上了年紀,看破這塵世的一切,所以臉上的表情才如此從容不迫。
「宮本晴子。」安德烈介紹。
老人慈祥地笑著招呼她,「晴子,到這邊坐。」他指著自己身邊的空位。
爆本晴子依言坐到他身邊。
「擔任這個職位是很辛苦的,妳不怕嗎?」老人溫和地問她。
他毋需再過問眼前女子的背景,既然是安德烈看上眼的,必有過人之處,他向來相信他的眼光。
「不怕。」
站在一旁的袁利森開口︰「我想,我們應該先讓她清楚接受後要做的是什麼。」
他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去調查她,已確認她和杰威克一行人無任何瓜葛。
老人點點頭,轉過臉面對她,「我們是一個國際性的秘密緝毒組織,清一色都是男人。現在需要第四個接班人,而且必須是女的。我們會將她培養成為上流社會的交際花,以便在社交中替我們暗中搜查情報。簡言之,就是表面上的交際花。」
爆本晴子莞爾一笑,並不太驚訝地說︰「如果有能力的話,我會盡力去做。」
「妳是烈看上的,所以我們對妳的能力便不懷疑。」易任風說。
爆本晴子回頭看了眼安德烈。他依舊是不變的高貴微笑,看著她不說話。
「我接受。」
「不後悔?」
爆本晴子搖頭。
她知道安德烈灼熱的目光就定在自己身上,所以回答得毫不遲疑。
「很好。」老人看上去極其滿意,他拉起宮本晴子走至其它三人面前。「從今天開始,我收下宮本晴子作為第四任接班人。」
老人的話一出,便像是完成任務一般,氣氛立即輕松起來。
她意外地看到三個男人同時露出笑容。
「多了個師妹,看來我不是最小的了。」袁利森開玩笑地看著她。
十幾年前,三人同時被師父收養,以年齡的大小來排行。
他小安德烈兩歲,小易任風一歲,于是排在最後。
「不。」安德烈突然出聲,低頭看著她,「從今天開始,她是你們的師姐,排行第二。」
爆本晴子有些錯愕。
袁利森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倒是易任風嘴角的笑意更加深沉,立刻明白了安德烈的用意。
雖然師兄弟三人關系甚好,平日分不出長幼,但他們仍有尊師重道的觀念,排行在後面的往往必須听取前面人的意見。
「太貪心了,烈。」易任風開口。這句話讓一旁的袁利森也即刻會意過來。
安德烈淡笑不語。
反正排行總是由小輩們自己決定,師父不會過問這些,他總在可允許的範圍內給予他們最大的自由。
「這種事情,烈說了算。」袁利森笑言,語氣里有一絲綢繆。
安德烈俯對張媽說︰「從今天開始,他們是妳的師弟。這個是風,那個是森。」
爆本晴子沒有過問他此舉的原因,只是朝兩人點點頭。
兩人亦回以點頭禮。
「烈說妳叫晴子?」許久,易任風開口。
「把這個名字換掉,妳需要一個中文名字。」安德烈霸道地說。
爆本晴子點頭。
「叫什麼呢?」
安德烈思索著她的新名字,目光不知不覺地飄向落地窗外。
這時,夕陽已逐漸在視線範圍內隱去,遙遠的天邊一片殷紅,城市的燈火已經亮起,各式各樣的霓虹燈在近處的天空照出絢爛色彩。
傍晚,在霓虹燈襯映下的雲霞,如此美麗,就像眼前的女子。
「從今天開始,妳叫倪雲。」沉默許久,安德烈發出聲音。
十年後
「倪雲小姐果然如別人所說的那樣漂亮。」
「吳先生過獎了。」
「哪里?」
被燈光照得閃亮的五星級酒店最高層,正舉行著一場由吳氏集團舉辦的宴會。
會場上人潮川流不息,有穿黑色制服的侍者,衣冠軒挺的男士,還有裹著貂皮大衣、穿著水晶高跟鞋的妙齡女子。
倪雲正陪著吳俊雄跳舞。
她的舞技純熟,無論外表或者言行皆給人很好的印象。所以,在短短的一年里,她的名字已在這上流圈內打得響亮。
「令尊這次的宴會裝飾得異常別致。」憑經驗來看,吳俊雄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倪雲不想多廢口舌拐彎抹角,于是開始走快捷方式拐入正題。
「是公司的設計師所安排,為了迎接從雲南來的貴賓。」只顧著注視美女的容貌,他回答得無心機。這樣常見的贊美詞,誰會想到別有用意呢?
「雲南是個很有特色的城市,以前念地理,書上說那邊有很多民族。」
「是呀,那是一個多民族的城市。」
「我也想去看看,听說那邊有許多東西和其它地方不一樣。」
「妳是不是指和緬甸、泰國交界的三角洲?」最與眾不同的地方就是那里,他高興自己還有些旅游經驗可在美女面前發揮,「因為政府管不著,所以那邊種滿了罌栗。」
「是不是很漂亮?」倪雲甜甜一笑。
「嗯。本來我也不知道那個地方,十八歲那年,父親帶我去雲南談生意,去過那里後,我就喜歡上那個地方了。」
「原來如此,我也想去,可惜沒有一個會去雲南做生意的父親。」倪雲半開玩笑地道,看來吳俊雄大概還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到雲南的目的。
他們跳完這支舞,走下舞池後,吳俊雄即被父親叫去一同接見賓客,隨即有人過來邀請倪雲跳舞。
為了不讓他人起疑,她即刻答應,然後跳到將近十二點才離去。
「小姐回來了。」
進門後,管家張媽替倪雲月兌下罩在身上的大衣,她筆直地走進大廳。
這是安德烈的私人寓所。
這十年來,師父把訓練倪雲的大部分工作交給他,于是她住在他的家里。
「今天晚了點。」听到腳步聲,安德烈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鐘。
「今晚跳舞的人太多了。」倪雲走近他,在安德烈坐的沙發旁停下腳步。
他點頭,抬眼看到她的頸項上掛著一條白色水鑽項鏈。他站起身,輕輕用手撫過上面凹凸有致的花紋,「誰送的?」
「吳俊雄。」
「太丑了,扔掉它。」他口氣平淡地吩咐,帶笑的嘴角讓人猜不出情緒。
這個男人,依舊如十年前一樣優雅高貴,嘴角的笑意令人迷惑。
倪雲淡淡勾起一抹笑意,轉過身,背對著他低下頭。
安德烈順勢摘下她頸上的東西,扔入不遠處的垃圾桶。
「記不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
「怎麼會忘記?」她笑看他英俊的臉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