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當劉鑫華拿著燕慈的履歷自傳給他看時,他沒有多問,因為他直覺認定,一定是燕慈千方百計想進他的公司來。
他很想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麼?在分手兩年之後突然找上門,那是一股強烈的好奇心在作祟。
于是他沒有多加干涉劉鑫華的人事權,二話不說就答應,同時也不想向劉鑫華探問太多,就怕劉鑫華會覺得異樣。
可是自從燕慈第一天來上班,第一次見到他時的吃驚樣,還有之後總總的疏離,甚至從他家大門前逃離的倉皇樣,讓他不得不細想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是這樣的,友力去年一整年的推銷成績在業界有目共睹,我們這個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所以我透過關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幕後操刀的人是燕慈,于是我透過朋友引薦終于認識了燕慈。」一談到燕慈,劉鑫華的雙眼都亮了。
「所以不是燕慈主動認識你的?」杜紹恩思索著。
「當然不是,我光約她見面就煞費苦心,我說破了我這張嘴,以我最大的誠意,才說服她到我們公司來上班的。」當然劉鑫華沒有多說,他第一眼見到燕慈就被她的姿態給吸引了。
這就叫做雙贏的局面,既可以為公司創造新局面,也可以為自己謀福利。
「那她不知道我是恩華的副總?」杜紹恩再問。
劉鑫華哈哈大笑了一聲。「很多我們這行的人,都不知道恩華有個副總吧?你這麼低調,說什麼都不肯去外頭露露臉,要是你肯,我想一定會有許多名媛、貴婦沖著你這張臉來買衣服的。」
杜紹恩冷冷地瞪了劉鑫華一眼。「這笑話不好笑。」
他所有的企畫宣傳案都交給劉鑫華和底下的人出面去執行,他這人絕不喜歡引人注目。
劉鑫華依舊嬉皮笑臉的,他早就習慣杜紹恩的惜肉如金,絕不肯犧牲色相的。「燕慈還跟我說過,她還以為恩華就只有我一個老板,沒想到你也是。」
「哦?」杜紹恩挑眉,等著下文。
「紹恩,你是不是對燕慈有偏見呀?」
杜紹恩擱下咖啡,雙手又敲起鍵盤,假裝忙碌的打字,否則他怕自己那不自在的情緒會讓劉鑫華給看穿。「我為什麼要對她有偏見?」
「你對她不僅口氣差,連態度也差,不是我一個人這樣覺得,這是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出來的,難道你自己沒有發現嗎?」劉鑫華今天就是有意要來興師問罪的。
杜紹恩的話平常雖然話不多,但對員工都很好,並沒有身為副總該有的架式,對女同事更是舉止體貼。
「也許我剛出差回來就遇到一堆事,整天忙得昏頭轉向,而燕慈剛好又跟我交接,所以我的口氣難免不好,我下次會注意些。」杜紹恩替自己找了借口。
他突然感到很愧疚,他一直懷疑著她的用心,以為她進入恩華是為了接近他,沒想到竟是緣分奇妙的牽連,她真的是被劉鑫華給挖角過來的。
「這還差不多,你可別把燕慈嚇到了,我們公司現在可不能缺少任何的大將,要是燕慈就這麼陣亡了,我絕對會要你負責的。」
「還有心潔既然不喜歡你,你就不要再死纏濫打,堂堂一個副總這樣是很難看的。」劉鑫華說得輕松自在,沒有嚴厲的責備語氣,卻宇字指責著杜紹恩。
杜紹恩再度停下雙手,眼眸凌厲的盯著劉鑫華看。「原來你端這杯咖啡進來的用意是要訓我話?」
提到楊心潔,自從義大利回來之後,他忙到已經沒有時間對楊心潔發動任何追求的攻勢了。
包何況有個燕慈在,他對追求楊心潔突然感到意興闌珊。
「沒啦∼∼我怎麼敢,我只是很好奇燕慈是哪里讓你看不順眼?還是你對她有哪里不滿意?你可以老實告訴我,我會讓她改進的。」
「她很好,沒有問題,是我的問題,這樣你滿意了吧?還有,我看燕慈也不喜歡你,你就不要再死纏濫打,堂堂一個總經理,這樣也是很難看的。」杜紹恩把劉鑫華剛剛說的全數奉還給他。
劉鑫華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嗯,很好嘛!還懂得開我玩笑,表示你沒在生氣;你放心,要是燕慈不欣賞我這麼優秀的男人,那可是她的損失。」
劉鑫華端起他的咖啡站了起來,悠哉悠哉地走出杜紹恩的辦公室。
杜紹恩看著桌上微冷的咖啡,回憶如潮水般,讓他因為一杯咖啡而怔怔發呆了。
她向他告別時的羞怯模樣,可愛得像只撒嬌的貓咪︰她听話的選擇離職,讓他這個上司沒有了後顧之憂;他第一次和她時,她那不舒服卻又充滿歡愉的表情,讓他至今猶忘不了;她因為租屋到期,他讓她搬進他的公寓,兩人正式開始同居……
他再啜飲了一口咖啡,冷掉的咖啡,苦澀的滋味彌漫口腔,他的確該找個時間和燕慈好好的談談了。
第三章
燕慈手里拿了幾個卷宗來到杜紹恩的辦公室門口,本想敲門,但半掩的大門的並沒有關。
她往辦公室內探看,那是楊心潔和杜紹恩……
楊心潔背對著她,小臉枕靠在杜紹恩的肩膀上;而杜紹恩正擁抱著楊心潔的縴腰。
燕慈又猛然將自己的身體拉回來,呼吸暫停了那麼三秒,她連忙背過身去的同時……
「燕慈?」辦公室內傳出杜紹恩不確定的喊聲。
燕慈習慣性地模了模耳邊的頭發,雖然頭發已經被她高高的扎起馬尾,可是她卻改不掉這個緊張下的習慣性動作。
她只好以慢動作轉身,大方地推開辦公室的門,她相信杜紹恩和楊心潔已經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分開了。
「杜副總,心潔,對不起,門沒有關。」燕慈趕緊解釋。
「燕慈,沒關系,我先出去了。」楊心潔有著明顯的尷尬。
因為工作的關系,燕慈和楊心潔每天幾乎都會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在針對作品詳談,好讓燕慈對楊心潔更加了解。
畢竟是剛畢業的小女生,雖然外表很酷,話也不多,但那是對陌生人的防備。
這半個月相處下來之後,燕慈才發現心潔是屬于慢熟型的,只要熟悉後,心潔還是很健談。
其實心潔跟她很像,她以前在陌生的環境里會無助到害怕,她是外露的表現出來;而心潔卻是以防衛性的高傲來掩藏心里的懼意。
看著楊心潔走出辦公室的背影,燕慈再側臉看著一臉失意的杜紹恩,她咬了咬下唇瓣,很氣自己來得不是時候。
「你在生氣?」杜紹恩走到門邊,將辦公室的門給關上。
「什麼意思?」她很疑惑他關門的動作,平常他辦公室的門是不關的,好方便同仁們進進出出。
他比了比她的嘴唇。「你一生氣的時候就會咬嘴唇。」
她有種被看穿的難堪,幸好她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會因為他三言兩句就心慌無措的小女孩。「沒想到你觀察得這麼仔細。」
「為什麼生氣?」他坐回他的辦公椅,並拉了一張椅子來到他的椅邊,示意她坐下。
「我沒有生氣,我只是覺得自己太魯莽了。」她站在他的椅邊,並沒有坐下,將手里的卷宗攤開放到他的桌上。
「坐呀!」他微微勾起唇瓣,釋出善意。
她挪了一下窄裙的裙擺,這才戰戰兢兢坐下。
今天的他很奇怪,之前她拿文件進來給他簽,他從來不會讓她坐下來;在茶水間踫上,他對她也會視而不見;而在會議上時,更是處處挑剔她的不是。
「杜副總,這是秋冬發表會的行程表和執行細節;這是我們對心潔的宣傳文案,不過中文的品牌名稱,我們……」她的話因為他舉起的手勢而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