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慕容秋淵,家里的兩個女人立即行動了起來,一團混亂中,誰也沒注意到沒掛斷的電話,也沒有想到,自己這邊的混亂清晰地傳到了那邊。
梁芮瑾一臉蒼白地握著電話,半天沒有動。
她剛才清晰地听到了慕容家的混亂,並且听到了趕緊送醫院等恐怖的字眼。
她不清楚,到底慕容秋淵怎樣了?
仿佛是在突然之間,她發現自己對他,簡直是近乎一無所知的,這種疏遠,比起邵蘇的拒絕,更讓她心里一剎那變涼。
她不了解他呵,怎麼樣才可以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
第7章(1)
柄慶節之後,校園里並沒有因為節日過去而變得冷清,反而因為即將舉行運動會而變得更加熱鬧。
從10•7直接過渡到10•8,校園里依舊熱鬧,沒有絲毫斷檔空閑的感覺,仿佛之前的七天假並不存在似的。
一夢三四年。
莫名的,梁芮瑾就想到了這個廣播劇的名字,其實她根本就沒有听過這個似乎很有名的廣播劇,只是……錯覺吧,從家里到學校,經過昨天,直到今天,直到現在,她一直都有一種在做夢似的感覺。
下了這節課,她還要到擊劍社報到……
她恍恍惚惚地想,冷不防被人掐了一把,嚇得她幾乎當場尖叫,抬眼看過去,就見于渺正在對她使眼色。
「你在干什麼?居然敢在‘殺人王’的課堂上跑神?!」她偷偷丟了張字條過來,梁芮瑾連忙把那字條藏起來,生怕被老師逮到。這個王老師一向以嚴謹著稱,稍不小心就有可能被他當掉,她可不敢冒這個險。
再抬頭,卻依舊看到于渺在對她擠眉弄眼,忍不住嘆口氣,抓了支筆在手里,躊躇了半天,卻是一個字也沒有寫下去,實在是,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這樣紛亂繁雜的情緒,她自己都尚未來得及理清,又怎麼能說給別人听呢?
于渺看她怔怔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心下不由奇怪,倒是從來沒有見過她這般神色,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
好不容易挨到下課,她連忙湊了過去,「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梁芮瑾連忙收拾東西。
「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嘛,怎麼今天就一副深閨怨婦狀?」于渺忍不住笑著打趣她,「莫不是現在還念著邵大公子的好呢?其實你要是真的放不下,就去和那個家里賣衣服的丫頭競爭嘛……」
「于渺!」她連忙喝止她的胡言亂語,臉色也不是很好看,「都跟你說過了,不要再把我和他連在一起,他是他,我是我,我們沒關系的。」
于渺掃她一眼,眼楮里帶了些許笑意,「這麼快就跟他劃清距離了?轉變還真是不簡單哦,讓我猜猜原因好不好?為什麼呢?通常一個女孩子開始變得煩躁不安,而且變得想要竭力和以前自己喜歡過的人劃清距離的時候,只能說明一件事……」
梁芮瑾頓時僵了一下,隨即抱起整理好的書本朝教室外走去——她才不要和于渺扯這種八卦。
笑吟吟地彈了下手指,于渺抱起書跟了過去,繼續剛才沒有說完的話︰「那就是——她喜歡上了別的人。」
「你胡說八道!」她的臉頓時漲得通紅。
「看,你的臉都紅了。」于渺笑嘻嘻地逗她。
「我……我哪有?」她立即條件反射般伸手捂住自己發燒的面頰。
「喏,都結巴了。」于渺嘆口氣,投給她萬分憐憫的眼神——如果不搭配上她那一臉想挖八卦的神情,相信更有說服力。
「我才沒有。」梁芮瑾的臉紅得更加可疑,嗓門也大了起來,根本就是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慌張地看了她一眼,急急忙忙地再次開口︰「我等下有訓練,我先走了。」
于渺看著她遠去的身影,笑笑地吹了一聲口哨,「臭丫頭,八成是昏了頭了,難道你不是和我一路的嗎?居然先跑了?!看來……」
謗本就有戲嘛!
擊劍室內,一群男生拿著劍正在做聯系,嗨哈之聲不絕于耳。
擊劍室外,一身運動裝束的女生饒有興趣地抱著手觀看,並沒有要進去的意思,落日的余暉灑在她的身上,將她周身映出淡淡的金色輪廓。
梁芮瑾慢慢走進訓練場,意外地看到那個女生,不由對她多看了兩眼。
那個女生並不是嚴格意義上的美女,但是她身材高挑,頭發綁成馬尾,眼楮眯出好看的弧度,看起來就是一副陽光女孩的造型。
她這邊在打量著那個女生,那個女生也同樣在打量她,看見她一副弱質縴縴的樣子,卻提著劍袋,忍不住有點好奇,挑了下眉,她含笑開口︰「你學擊劍?」
梁芮瑾點了下頭,疑惑地看著面前的女生,總覺得她有點面熟,似乎曾經在什麼地方見過。
「看起來,你不像是喜歡運動的人呢。」她直言不諱,笑眯眯地看著她,對她的第一眼印象簡直好到極點,或許是她的個性太強硬了,所以面對這樣相貌嬌弱的美女,她會在第一時間對她們繳械投降,甚至讓她化身成騎士護花都可以。
難道她看起來和運動真的那麼不搭調?梁芮瑾低頭把自己好好打量了一番,無奈地開口︰「或許。」她的確是沒什麼運動細胞,只是多虧了她那位明師……只是不知道,今天的訓練還能否順利進行?
「不好意思,我先進去了。」含笑對她點一下頭,梁芮瑾走進了擊劍室內訓練場。
場內起碼有一半的男生看到她進來都停下了中的劍,紛紛和她打招呼,她噙一抹淡笑,偷偷搜尋那個熟悉的身影。
「對了,學妹,慕容今天沒辦法來,他住院了。」熱情的擊劍社社長立即把自己的情報出賣給她。
「住……院?」遲疑地將這兩個字吐出口,她有些反應不過來似的感覺。
「對啊,他那天摔了一跤,所以就住院了。」順著說話的聲音看過去,梁芮瑾驚訝地發現那個剛才和她說話的女孩笑笑地走了進來,隨便地靠在了牆上,姿勢自然又帥氣,看起來……居然和慕容秋淵的感覺很……相像?
她肯定是神經過敏,這女孩怎麼會和慕容秋淵相像?
好吧,她承認,眼前這女孩的姿勢、神情以及那種只有經常處于運動的狀態中才會帶來的英氣,總而言之,就是一種很「運動」的感覺。
「你是……」一干男生把不解的目光投給了面前帥氣的女生。
「我?」頗玩味地勾起一抹微笑,那女孩子將注意力分給了梁芮瑾,「你跟秋淵學擊劍?」
注意到她不像他們一樣喊他慕容,梁芮瑾微咬了下唇,「你是……」
「熟人而已。」那女孩依舊微笑,但是那語氣卻顯出一副和慕容秋淵交情頗深的熟稔來,「我今天來是要幫他拿些東西到醫院。」
熟人?
怎麼個熟人法?
仿佛是被什麼小小的刺扎到,梁芮瑾覺得自己身上心上不知道是哪里激靈了一下,然後就被大片的沮喪和悶悶不樂所掩埋。
晃了晃手中的鑰匙,那女孩看著他們微笑,「秋淵的儲物櫃在哪里?」
有人給她指了個方向,那女孩也不拘謹,拿著鑰匙大大方方地去取東西,一旁的男生們頓時議論了起來︰「唉,她誰啊?」
「有點面熟,但是……沒見過。」大喘氣的某人頓時被圍住一頓好打。
「難道是慕容的神秘女友?」完全不顧身份的男生們開始圍在一起八卦。
「有可能哦。」恍然大悟的人群中頓時發出了這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