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哥……好痛!」杜素素無力的倚在殷若樓的身上,臉色蒼白。
「妳太過分了!」他恨不得打掉她的冷笑。
「我曾經警告過她,你以後是我的人了,不要再讓我看見她踫你,可是,她明目張膽的欺負到我頭上來了,我怎能輕饒她!」
他把杜素素攔腰抱了起來,堅決的道︰「我不是妳的人,從來也不是。」
他向門外走去,剛走了幾步,後面即傳來兩聲慘叫,緊接著是絲紅的尖叫。
他心一緊,猛的回身,兩具沒有頭顱的男尸已經倒在血泊中。
「妳真的瘋了。」他心寒的望了一眼握著血刀、冷漠陰沉的駱回風,然後頭也不回的離去。
之前是自己太過于輕信了,駱回風永遠是冷血的嗜血人……
第七章
「素素,起來喝藥。」
杜素素被殷若樓扶起身,笑道︰「我好多了,樓哥不必一副自責的樣子,素素不怪樓哥。」
殷若樓喂她喝藥,苦笑著搖頭,「是我沒有防備她,讓妳在我面前受了傷,我怎麼能不怪自己?如果大師兄和三師弟在這里,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我。」
杜素素沉默一下,「大師兄他們何時來呢?」
「怎麼?想他們了?」
「不是,他們都來了,我爹娘誰照顧呢?」
「放心,大師兄一定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妳的事情比誰都重要。」
杜素素幽幽的道︰「我不要什麼絕世武功,也寧願病好不了,我只要樓哥在我身邊就好。」
「妳在說什麼傻話?我會很生氣。」殷若樓放下藥碗,「我只要妳好,妳的身子其實已經快好了,在這個關鍵時刻,我卻不能為妳治療,妳知道我心里有多難受嗎?可是我要留著我的武功保護妳,只希望大師兄他們盡快趕來。」
他不敢想象駱回風會再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樓哥,你會跟我們一起回去嗎?」杜素素拉住他的手,淚眼汪汪的望著他。
回去?不管怎樣,他都是娶了妻的人,怎麼可以丟下這麼一個爛攤子就走?
走是一定要走的,經過這件事情,他對駱回風很心寒。
「當然可以走。」門外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讓殷若樓渾身一震。
他立即護住杜素素,戒備的向門口望去,眼底卻在接觸到穿著簡單的老人時結了冰,那是他狠心多疑的父親鐵棘將軍。
「你怎麼進來的?」他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楮,更不相信駱回風會讓他進門。
鐵棘神秘的一笑,向他勾勾食指。「此地不宜說話,你跟我來。」
「我為何要跟你走?」殷若樓冷眼望著這個與他有血緣關系的陌生人,「你快走吧,我一叫人來,你堂堂鐵棘將軍的面子恐怕掛不住。」
「不知好歹的臭小子,老夫親自來請你商量大事你還擺架子。跟我來,我告訴你怎麼樣擺月兌駱回風。」說罷,他回身就走,盡避六十多歲依然身輕如燕,不見老態。
他有高招?騙人的吧?他和駱回風之前懷疑的沒錯,鐵棘三番五次的來拜訪,絕不是想認子那麼單純。
「樓哥,我們去吧!」杜素素不管這個老人是怎麼進來的,只要能除去眼中釘駱回風,就算他是索命鬼她也要跟。
殷若樓不及細想,又放心不下杜素素,遂帶著杜素素,施展輕功,似鬼魅一般的追隨鐵棘而去。
愛內人煙稀少,殷若樓略一思考便想通了原因。駱回風對犯了小錯誤的僕都狠下殺手,致使僕人人人自危,沒事盡量不在前院走動,鐵棘來得可算巧了。
最後,鐵棘、殷若樓、杜素素,一前面一後的消失在將軍府的高牆外。
此時的駱回風,正在祠堂里靜靜的坐在蒲團上,小心的擦拭著兩個牌位。
「爹、娘,你們還好嗎?」她就如父母仍在身邊似的喃喃低語︰「為何天下寡情薄義的男人那麼多呢?為何到處都是算計和背叛呢?爹老是教我善良忍讓,可是我樣樣反其道而行,反而沒有負擔,過得比較快樂啊!為什麼呢?不……我不快樂、我不快樂……今生今世,我怕是再也找不到跟爹一樣痴情專一的好男兒了,娘說的那種甜,我再也嘗不到了。我找到了跟爹一樣的男子,可是他痴情的對象不是女兒,女兒覺得好累,已經沒有辦法了……」
拂塵找遍了將軍府,才在祠堂發現一個人喃喃自語的駱回風,他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忍得很辛苦才沒有破口大罵。
「妳現在是在做什麼?妳不是說過要戰爭到底的嗎?一個家僕的個人私事就影響了妳的斗志嗎?」
「你讓我靜一下,等我休息夠了再去打仗奸嗎?」她的眼楮只盯著牌位。
拂塵忍耐的吸了一口氣,「妳以為我沒事滿府找妳好玩嗎?我看見殷若樓跟著鐵棘將軍出去了,如果妳還在乎的話……」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駱回風像被針刺到似的跳起來,恭恭敬敬的把父母的牌位放奸,恢復往常的冷靜果決,帶頭往外沖。
「你去拿兵器,隨後趕來!」喝聲一出,她人已在三米開外。
「我還沒告訴妳往哪個方向呢……」他住了嘴,因為駱回風已經不見了。
茂密的樹林是鐵棘最後的落腳點,殷若樓帶著杜素素停在他的背後。
「很好,你的武功恢復了。」陽光透過樹葉灑在有些陰森的樹林,樹葉的陰影映在他溝壑遍布的蒼老面孔上,顯得他更加詭譎難測。
殷若樓寒著臉,並不回答。
杜素素關心駱回風的事,急急問道︰「你說有法子讓樓哥離開駱回風的。」
「很簡單,除掉她不就行了?」他哈哈大笑起來。
杜素素驚叫起來,「那不是要殺人?她是公主啊!」
「什麼公主?不過是一個小乞丐,當年太後因為宮闈內斗落難民間時,她舍命救了太後一次,等太後成了後宮之首,念在她的救命之情上認她做義女,因為皇上反對,至今沒有封號,算是見不得人的公主,若不是念她護國有功,以她的囂張,早被皇上治了罪,不過是一條賤命罷了。」
這話听在殷若樓的耳中不知為何極度不順耳,「你三番兩次的找我,就是為了此事吧?殺公主可是大罪,你不怕我萬一失手,把你供出來?」
「哼,到時候自會有人保你。」鐵棘胸有成竹,「你是她的枕邊人,又是她強迫你娶她,所以由你下手最合適。」他又老謀深算的笑道︰「除非你跟她朝夕相處,日久生情。」
「樓哥?」杜素素驚惶的扯了扯殷若樓的衣袖。
「自會有人保我?不是你?那是右丞相嗎?」他只想得到這個人。
「你不用管,我只是問你,做是不做?」
殷若樓無視杜素素哀求的目光,冷靜的笑了笑,「不做,得益的是你的七個兒子,我為何要為他們拼命?」
鐵棘目光怨毒,「你不做,我也留你不得。你既然不把我當父親,我也只好當作沒有你這個兒子!」
一陣寒宰的聲音傳來,幾十個黑衣蒙面人朝他們慢慢的逼近,形成包圍圈。
「想殺人滅口嗎?」不遠處的大樹上躍下兩個人,笑嘻嘻的模樣分外和氣。個是粗獷的男子漢型,另一個就是斯文俊秀的才子型。
「大師兄、三師兄!」杜素素如見了救星般驚喜,「有人欺負我們!」
「還有我們!」駱回風和拂塵從更遠的地方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