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麼?」難得阮震西沒有和他斗嘴,只是略帶感傷地開口,「我只是以為小妹要回慕容家去了。」
他這樣一說,四個男人同時沉默起來,片刻後阮震南才拍了他一巴掌,「不會的,再說了,即便她回慕容家,她依舊還是咱們阮家的小妹。」
其他人深表同意。
慕容郴和大哥慕容成錦走了過來,慕容成錦看著他們四個開了口︰「雖然這聲道謝的話說了晚了一點兒,但是我們還是要說一聲,謝謝你們,謝謝你們救了靜水。」
「不用客氣,」四兄弟的動作幾乎整齊劃一,「她可是我們的小妹妹啊。」
慕容成錦愣了一下,隨即大笑了起來。
化妝間內,阮媽媽細心地為阮秋笛整理著頭飾,她有點緊張,坐立不安地絞著自己的手指。
「等下司駿的車可能就到了,」小嬸笑著看她,「是不是有些緊張?」
她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怎麼可能不緊張?」
「放心,我們都在呢。」大伯母笑眯眯地開口,身後的姑姑也微笑起來。
阮秋笛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輕輕一笑,是的,她不用緊張的,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不是嗎?
客廳的大鐘就在此刻沉悶地響了起來,一下兩下三下,一直敲了十下,等候已久的客人因這響聲而終于注意到了時間問題,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大哥,都已經這時候了,怎麼那小子的車還沒到?」阮震北從大門口跑回來,疑惑地開了口。
阮震東嚴肅地抿著唇,然後開口︰「震南震西你們倆招呼客人,震北你繼續守在大門口,我去看一下小妹。」
他再次向化妝室走去,竭力撐出來的輕松也沒辦法掩飾他心內的忐忑。
司駿到底在搞什麼?
他推開門進去,阮媽媽就拍了他一下,「你在這里來來回回的做什麼?」
「沒事,就是來看看小妹需不需要幫忙而已。」他笑了一下,暗自察看小妹臉上的表情,希望能尋找出任何蛛絲馬跡。
「等下司駿就該來了,你不在外面忙活,就在這里搗亂。」阮媽媽沒好氣地把他朝門外趕,「不要在這里礙事好不好?」
他只好被推了出去,頓了一下,隨即又進去,「小妹你電話給我用一下,我電話沒電了。」
阮秋笛不疑有他,立即把手機給了他。
他走出門立即調出了司駿的電話,那頭的聲音嘟了兩聲後,立即傳出機械的女聲︰「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SHIT!
他火大地瞪著電話,不敢相信司駿居然這時候耍人。
會不會路上有什麼意外?
「哥,他電話打不通。」阮震北慌張地又跑了回來。
賓客們已經開始有些小小的騷動,在一邊悄聲議論了起來。
「聯系去他那邊的人,快點!」阮震東下了命令。
阮震北連忙掏出電話狂打一番,不知道撥的是誰的電話,他和電話那頭的人吼了起來︰「什麼?車子拋錨還沒到!」
阮震東的眉皺得死死的,正要說話,手中的電話卻響了起來,他掃了一眼來電顯示,立即接通了電話,「司駿你給我搞什麼鬼?」
「抱歉,麻煩你讓秋笛接下電話好不好?」司駿冷靜地開了口。
阮震東握了下拳頭,放開,這才朝化妝室走,找到阮秋笛後把電話給她,「司駿找你。」
「找我?」她相當驚訝地接過電話,「司駿,出什麼事了?」
「秋笛,」電話那頭的環境似乎很吵,但是司駿的聲音卻依然清晰地傳了過來,「很抱歉,我想,我不能娶你了。」
她呆住,隨即隔著電話急急問他︰「出了什麼事?你現在在哪里?」
他沒有吭聲,但是從他說話環境的背景聲中,她卻還是听到了似乎很熟悉的聲音。
帶著強大的氣流,仿佛即將月兌離地心引力一般的噪音。
她知道那是哪里了,所以她提高裙擺飛快出跑了出去。
「秋笛,秋笛,」身後的人追過去大聲喊她的名字,「你要去哪里?」
第六章尋找(2)
一樓二樓三樓……男人很辛苦地抱著一個小小的包裹爬上了七樓。
這什麼鬼地方,居然連電梯也沒有?
抱著那小小的包裹,他哀怨地去按指定用戶的門鈴,但是房間內似乎空無一人,他按了半天,居然沒有任何反應。
不會吧,他立即在心里叫苦連連,不會是讓他等下回去、然後回頭再來一趟送這東西吧?他可不要,這大熱天怎麼也犯不著跟七層樓梯耍脾氣吧。
吭哧吭哧下樓,他直接找到了樓下的保安,「你好,我想問一下,七樓的齊先生什麼時候回來?」
「你干嗎的?找他什麼事?」保安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他。
「送快遞而已。」他把手里的東西拿給他看,「但是我沒找到人。」
「說不準,可能齊先生上班去了吧。」那保安這才和顏悅色起來,「一大早我就看到齊先生出門了。」
「這樣啊?」送快遞的男人頓時泄了氣。
「要不你下次再來吧。」保安又對他開了口。
他就是不想下次再來才問他的嘛,這公寓沒有電梯,只好用走的,但是上七樓耶,來回一下子簡直害人多流一斤汗……
他正胡思亂想,突然听那保安對他開口︰「哪、齊先生回來了。」
他抬頭,就見一個年輕男子若有所思地朝樓梯口走,他連忙跑過去,「你是七樓的齊東陽先生嗎?」
「我是,你找我什麼事?」齊東陽疑惑地看向他。
他松了一口氣,立即把那快遞的包裹遞到他手上,「你的包裹,請簽收一下,謝謝。」
齊東陽看一眼那小小的包裹,接過那快遞員手里的筆在收件人那一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是什麼東西?
他拿著那包裹上了樓,拿鑰匙開了門,然後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條,那是他今天的戰利品。
他去了醫院,找到了賀琛所說的那個知情人,從他哪里翻找到了當年的病例記錄,里面有當時送那因車禍受傷的女孩子就醫的那人在手術通知單上的簽名。
阮震東!
居然是他?!
怎麼會是他?
如果當年那女孩子確實是靜水的話,那阮震東豈不是是認識靜水的,那靜水現在到什麼地方去了呢?
目光無意中落到客廳的桌子上,一張喜帖就靜靜地躺在客廳那張桌子上,他突然「哎呀」一聲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糟糕!
他怎麼忘記了今天是阮秋笛結婚的日子?
不知道現在去還來不來得及?
他連忙審視一下自己的樣子,覺得應該不至于太糟糕,穿著還很正式,這才匆匆忙忙地帶了東西就要離開。
正要關門的瞬間,他看到被他隨手丟在桌子上的包裹,腳下不由一頓,隨即走了過去,撕開了那個盒子外面的包裝。
打開後,里面居然是盒錄像帶。
疑惑地皺起眉,他大步走了過去,把錄像帶裝好,隨即回到沙發坐了下來。
鏡頭開始是一片空白,隨即晃了幾晃,隨即出現的是一個因拍攝角度不對的房間,鏡頭切換後,慕容清夷出現在鏡頭里。
原來這東西是她寄的。
她似乎有點不自在,但是隨即坦然地坐了下來,看著鏡頭開口︰「齊東陽,我想你應該來得及看這個帶子,很遺憾,我拖到今天才把它送到你的手上,但是沒辦法,我也猶豫了很長時間。」她微微一笑,繼續開口,「我要去參加比賽了,算一算,應該是你收到這帶子的前一天動身的,可能現在我已經到了國外,和你隔了那麼遠那麼長的距離,我想我終于可以放下心來,跟你說一些重要的事情,請你一定要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