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挺有趣的,說來听听。」蝶影就知道把若遙留在唐家必會搞得雞犬不寧。
若遙咬牙切齒地敘述整段經過,當然不忘對雷子誥的陰險狠毒和不近人情加油添醋。
「真奇怪,我听過雷子誥的風評,似乎跟你講的完全相反。」蝶影雖沒見過雷子誥,但他在國際間的風評一直頗佳。
「那是大家瞎了狗眼,沒看清他的真面目,否則,他就是一個十足十的偽君子,專做表面功夫給人看。」她的表情十分鄙夷。
蝶影不置可否地點頭,其實,她不太相信若遙的話。
「你常惹他嗎?」蝶影有點害怕傳聞的真實性。
「我們只是互相敵視。」
蝶影有點擔心,根據她的調查,雷子誥是雷大的孫子。雷大是一個可以支配近百萬軍力,而且橫跨政警軍都有勢力的上將。他們雷家一家子的勢力,幾乎遍及全台灣。而雷子誥又是雷大最寵愛的,才會沒讓他從軍,而逍遙在商界。
「小遙,以後你少惹雷子誥,他們全家上至他爺爺,下至他兄弟,全是軍人!」
「軍人算什麼,還不是靠我們老百姓納稅去養他們,況且,他現在是在我媽的手下做事,理應禮讓我三分,不過,他似乎還不懂這道理。」她想起他蠻橫的作風。
蝶影很想提醒她,在商界,雷子誥素有冷面羅剎的封號,不論是否自己親近的人,只要一犯錯,皆論錯行罰。他可以一天之內替公司賺進幾千萬的收入,也可以幾小時之內搞垮一家公司,所以,大家是對他又愛又怕。他一身怪性格,喜歡替別人賺錢,據說他本身已是億萬富翁,賺再多錢,也不過是九牛一毛,所以,他喜歡游走各企業,去做他喜歡的事。不過,當然耳,這想是世上加諸在他身上的神話。
「你真如此討厭他?」
「很討厭,就算我老了,我還是討厭他。」
「听說冤家容易結成親家,小遙?你要……喔!」蝶影沒好意地恐嚇她,但玩笑的意味頗重。
「別開玩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夢中情人是誰——喬飛!蓄著一頭長發,狂野不羈卻又溫柔體貼,雷子誥跟他比起來,簡直相差十萬八千里。我跟雷子誥呀!八竿子也打不著邊。」若遙說起她的超級偶像時,眼眸才會散發屬于女性的光芒。
蝶影才不相信她呢!偶像能當飯吃?更何況,喬飛是當今最紅的炸子雞,要多少女人有何問題,才不會看上她們這種泛泛之輩,所以說呢,現實生活要是踫對眼了,偶像可以糟蹋,冤家也會變白馬王子的。
「別作白日夢了,喬飛不會從天而降的。」
「我的好蝶影姊姊,當我正幻想我跟喬飛步入禮堂之際,你別打岔好不好!」若遙氣蝶影的不知情趣。
「OK,淨作你的白日夢好了,別怨我沒告訴你有關龍叔的事。」蝶影一副想置身事外的樣子。
「我爸有消息了,是不是快回來了?哇 !我終于可以回家了,終于可以免受那虎姑婆和鐵板臉的苦毒。」若遙簡直高興得快跳起來。
「先別高興!我只知道龍叔在泰國三鼎幫幫主魏立鼎家中,目前一切安然無恙,但無法立刻回國。」
若遙的臉隨即垮下,雖然高興終于有父親的消息,一想到還得待在唐家接受不知名的考驗,心簡直碎掉一大塊。
「去唐家一個禮拜,才發現自己有多想父親和你,但想歸想,父親囑咐我要好好待在唐家听母親的話,我也統統乖乖照做了,可是,唐家畢竟不是我的家,我真的好想回來。」若遙是真的很傷心,從來沒有離家一個禮拜又不能與父親聯絡,她第一次嘗到思念的感覺。
「我可以幫你,別忘了我的電腦,它可以讓你見到龍叔;下次你回來時,我就可以搞定了。」蝶影實在不忍心見到憂傷的若遙,以前雖有這種情景出現,但那是若遙耍詭計騙她,而這一次,她清清楚楚的看到她的真感情。
「你答應的喔!下次回來,我就要見到龍哥。」若遙開心地和蝶影打勾勾。
蝶影簡直像她的菩薩。
第三章
「哇靠,我沒穿過這東西,你想叫我穿?」若遙把若絹遞給她的衣服丟到床上。
「這只是洋裝而已,只要家里有客人,媽咪為表示尊重,都會叫我們穿正式一點。」
「哎呀!我根本沒穿過,就算叫我穿上,我也會別扭到不會走路,到時鬧笑話、丟了臉,反而不好看。」
見若遙的表情,敢情是真的沒穿過洋裝。可是,母命難違,是媽咪執意要若遙穿的。
「否則,你直接去跟媽咪說好了,我可不膛這淌渾水。」若絹也沒辦法了。
「去跟她說?你是要我被她訓話半天,兼以唐家家規、名門淑女這種話給炮轟回來。」若遙可不想做無功而返的冤事。
「那我可幫不了你了,我要先回房梳洗。假如你穿好了再叫我,我在幫你打點……還有,記得要擦粉喔……」若絹學會了——先溜為快。
「若……」若遙頹然嘆口氣。
看著床上的酒紅色洋裝,合身的剪裁,應該請人訂做的吧!穿在自己的身上,真是糟蹋了衣服,梳妝上的彩妝,她根本不知從何用起,干脆隨便亂畫就下樓,不過若遙前提是,得先殺了嚴雪華再說。
若遙拿起洋裝,左瞧右看,就是想不通該從頭往下套或從腳穿上去,管它的,能穿就好。她胡亂地從頭套下去,真是奇怪的感覺,衣服合身地貼住她的肌膚,雪白的膚色配上酒紅色,襯托出高雅出眾的氣質,恍惚之間,她好像看到嚴雪華的影像映在自己身上。
她一定是瘋了才會這麼想。
不過,雙腳的感覺很奇怪,空空洞洞的,似乎想做什麼都可以,只可惜就是嫌冷了些。
試圖走一兩步看看,奇怪哩!懊走多大才是合宜,這樣走會不會太大步?走小步一點看看,又好像蓮花移步,太做作了。怎麼走都奇怪,干脆用跳的好了。
她就這樣在房里東跳西跳,一會兒跳進浴室洗臉,一會跳到梳妝前,然後坐定下來,開始把玩瓶瓶罐罐的化妝品。
「姊,好了沒?客人已經來了。」若絹進門來催促她。
「若絹,這些東西我根本不會用。」
「你從未用過化妝品?」若絹頗為訝異。「沒關系,讓我來好好改造你,反正只是家庭宴會,化一點淡妝就可以了。」
在幾分鐘後,若遙呈現出不同的面貌。
「姊,我發現你比我較像媽咪。」若絹看過整體造型之後說。
「像她,不會吧!我有那麼威嚴嗎?」若遙還不明白自己的美。
「不是啦……反正,我就覺得你很像。」若絹說不出這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話。「下樓吧!你配的鞋子就在門邊。」
「鞋子?」若遙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該不會是高跟鞋吧?老天!我從未穿過。」
「箭在弦上了……」若絹也無能為力,在這個家,她根本是個無法開口表達自己意見的人。
若遙不得不穿上高跟鞋,原本她還以為可以用跳的,但除非她想讓雙腳扭傷或表演特技,才會做這種愚蠢動作。
「妹子呀!你千萬得扶我,我現在雙腳顫抖,簡直是寸步難行。」她覺得嚴雪華根本故意要陷害她,否則,明知她從未穿過高跟鞋,竟還買細跟的。
若遙幾乎是趴在若絹的身上,一步踏穩再走一步,中間曾嘗試讓自己一個人走,但就好像是在走平衡木一樣,搖搖欲墜的,竟走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