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把她納入他的羽翼之下。
慕容清夷不好意思地嘀咕︰「哪有人這樣說話的?也不嫌丟人!」
「我臉皮厚,沒關系。」他大言不慚地開口,「說吧,要不要給我追?」
慕容清夷看了他一會兒,突然捧起他的臉笑眯眯地開口︰「如果你不再折騰房間里那些可憐的家具的話。」
莫名的狂喜頓時席卷了阮震西。
襄益公學校長辦公室。
正午的陽光透過明亮的玻璃窗灑了進來,整間辦公室因為良好的采光設計而被映照得堂皇一片。
室內的擺設很簡單,寬大的辦公桌對面是一組皮質沙發,料子像絲緞一樣柔滑。
空氣里彌漫著碳燒咖啡焦苦的香氣,濃郁苦澀,隨著裊裊的熱氣蒸騰上來。
辦公桌後面的常伽鋮斯文儒雅,伸手在咖啡杯的杯沿上來回地蹭了幾下,然後又停了下來。
他的視線落在辦公桌上的電話上面。
灰色的殼面,電話線是白色的,卷曲地盤在那里,仿佛說不清楚的心事。
很快地,他又收回了目光,然後端起了咖啡杯喝了兩口。
咖啡濃香的味道絲般地在口中泛開,他靜靜地出了會兒神,仿佛是下定決心似的拿起了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後開始等待。
嘟嘟的忙音之後電話被接通了,隨即有個清脆的聲音詢問他找誰。
他微微笑了一下輕聲開口︰「我是常伽鋮。」
不知道她有沒有忘記他?
但是顯然並沒有,因為電話那頭的女子正在問他是不是又想找她打球。
他樂得順水推舟,連連點頭,「只是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而已。」
電話那頭給出的肯定答案讓他頓時眉開眼笑,卻因為終究要顧及自己的形象,他只好含蓄地笑了一笑,照例開口,「要不要我送你?」
再次被拒絕。
但是他依然微笑開口︰「那我明天上午在體育館等你。」
听到那邊肯定的答復,他終于掛上了電話,然後微微一笑。
隨手又撥了另外一個電話號碼,他開口對電話那邊的人說話︰「……對,要一輛車子,到地方等著……要去體育館……好的,沒問題就成。」
含笑的眼眸看向窗外大好的天氣,這樣的季節,出去活動活動真是件令人開心的事情。
第4章(1)
「常伽鋮?」某人疑惑地瞄向身旁巧笑的麗人,「襄益公學那個校長?他打電話給你做什麼?」
「約我一起去體育館打網球嘛。」慕容清夷無謂地開口︰「大概半小時左右的路程。」
「不準去。」他很干淨利落地下命令。
「……為什麼?」慕容清夷叫了起來。
「出去比較危險,這都好幾天了,犯罪分子還沒出現,說不定就是等你出去呢。」阮震西振振有詞地開口。
「你不是跟著我嗎?」她皺眉,「你跟我一起去不就好了,難道真要我悶在家里啊?」
「待在家里有什麼不好,我們正好可以培養一下感情。」他笑眯眯地開口,算計得剛剛好。
「你不是因為這個才不讓我出去的吧?」好疑惑地瞄他。
「怎麼可能。」他立即反駁,速度太快,有點可疑。
「那我要出去。」她哼了一聲。
「不許。」他同樣接著拒絕。
「到底為什麼?」慕容清夷火大地瞄他,「不要妄想騙我。」
委屈的刑偵隊長只好開口︰「他似乎是你喜歡的那種型吧?」
她的唇微微彎了一下,隨即好驚訝地捧起他的臉上下打量,「好奇怪,為什麼我根本沒有發現他和你有絲毫相像的地方呢?」
「你……」阮震西有些暈陶陶,但是隨即清醒過來,「花言巧語對人民警察來說是沒用的。」
「反正我要出去,你要來就來,不要來也隨便,」放風放風,好幾天沒找到對手大殺一局了,她需要活動一下筋骨,「你自己看著辦吧。」
阮震西看著她興沖沖地去拿她的球拍,坐在客廳里的沙發床上不肯動。
「你到底要不要跟?」她收拾好之後走了出來,隨手就開了門。
「不要。」警察先生生氣了。
「隨便你。」她巧笑倩兮,伸手對他勾了勾,「那我走了,你一人在家里好好休息吧。」
門被帶上了,警察先生「呼」的一下跳了起來,「什麼嘛?!」
常伽鋮算哪根蔥哪根蒜,就這樣把她給勾走了?
太過分了,他上任過沒兩天呢,就這樣被女朋友拋棄在家里了?
女朋友……
她是他的「女朋友」……
誰敢不承認的話,他鐵定打得那人滿地找牙!
門外突然傳出鑰匙的嘩啦聲,門「喀」的一聲又被打開了,門外探出一張笑臉,「警察先生,你真的不走嗎?」
炳哈大笑一聲,慕容清夷這才痛快地拎著球拍閃人。
房間內的阮震西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搖頭,然後走過去開門大步追了上去,「不要跑!站住!」
前面的慕容清夷蹦蹦跳跳地逗弄著他,仿佛小白兔在調戲一頭大笨熊,「來追我啊,追到了給你獎勵。」她一邊說一邊很快地跑出小區,看見警察先生在後面追得輕松,索性揚手叫車,一輛出租車頓時在她身邊停了下來,她一邊回頭一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不要急著開……啊!」
她突然驚呼一聲,因為車子後廂里居然有人,她坐進去的時候因為分神,所以沒有注意到,但是就在那瞬間,那人抓住她把她拽了進去,同時一方手帕捂在了她的臉上,她只聞得到一陣刺激性的氣味,隨即人已經軟軟地倒在了車內那人的懷中。
「車子停下來!不許動!」清楚目睹這一切的阮震西被嚇了一跳,頓時大步飛奔了過來,一邊喊一邊掏出了自己的槍瞄準了那輛出租車。
但是車子里的人根本不听他的威脅,就在頃刻之間箭一般疾馳而去,尾氣管排出的輕微氣流激起空氣中的灰塵在陽光下飄舞,仿佛在嘲笑他的沒用。
憤怒地一拳擊上身邊的垃圾筒,他沖到路邊攔了輛車,指著前面那輛已經拆去車牌號的出租車,「跟上它!」
司機先生從後視鏡里觀察著上車的乘客,發現這乘客雖然手里抓著槍,卻是張熟悉的臉,這才放下心來,認命地追了上去。
阮震西掏出手機開始跟局里聯系,要他們迅速出動人手攔截前面那輛沒有牌照的出租車。
經過一個路口拐彎處,他只覺得眼前一花,眼前突然多了幾輛同樣沒有牌照的出租車。
他憤怒地捶了一下大腿,繼續和電話那頭的人說話。
眼前再次一花,沒有牌照的出租車又多了幾輛,仿佛克隆細胞似的在不停地分裂。
警察先生再看過去的時候,已經有些分不清楚到底哪一輛才是他們要追的那一輛車了。
他憤怒地捏緊了拳頭,頭一次,他產生了很想把那個抓走清夷的人逮住傍他一槍的暴力沖動!
王八蛋!
頭好暈!
昏昏沉沉地醒轉過來的慕容清夷揉著太陽穴翻身而起,這才發現自己所處的是一間昏暗的房間,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淡淡的木頭霉味,似乎很久沒有人住餅了。
大腦里自動拼湊出所有的記憶,她上了輛車,然後被迷昏……再然後,就到了這里?
是阮震西所說的那些人來找她了嗎?
她揉著眉心站了起來,在房間里模索著前進,不小心踫翻了一把椅子,隨著「 啷」一聲響後,有人走了進來,一線微弱的光芒閃過,她只來得及看清楚走進來兩個人,前頭的那個,沒什麼特色,反而是後面那個,花襯衫,莫西干發型,嘴里餃著根煙,一看就絕非善類,讓人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