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三皇子的修養真有那麼差的話,你現在就不會安然坐在這里了。」
沈佑希聞言,當下啞然。
說得也是……她不只是用言語頂撞,最後還氣不過動手打了三皇子一巴掌……
若他真要計較,她怎能安然無恙?
「不過,你究竟又做了什麼惹三皇子不悅了?」
「呃,他沒說嗎?」沈佑希囁嚅。
「就是沒有,我才會擔心,我從不曾見過三皇子的臉色是這般的凝重。」
「事實上,只是發生了一些沖突罷了……」她心虛的一笑——更正確的說法應該是「肢體沖突」才對……
凝視她透著野性的眸子,朱定邦深思道︰「我知道你和尋常姑娘不太一樣,但三皇子畢竟身份特殊,加上你又需要他庇護,最好還是順從些——即便是曲意。」
「我有啊!」沈佑希只覺得滿月復委屈,「我已經很努力在迎合他了,但每每見到他摟著別的女人……」
發現另一雙微皺的眉訝異的揚起,她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她是在說什麼啊?她是昏頭了嗎?可怒,她一定是被那個給影響了……
沈佑希重新調整心緒,鎮定道︰「我是說……每每見到他摟著別的女人,我就會想到……我真的能將自身安危寄托在這個人身上嗎?加上你又遲遲沒有消息,所以我有時情緒起伏會比較大……」
「真的只是因為這樣嗎?」深沉的眸光像是想看穿她似的。
「當然。」總不會是像齊御群說的——她是在吃味吧!她根本就不喜歡他!
第3章(2)
見她毫無撒謊的跡象,朱定邦這才恢復平日的自若。「好吧……但我還是得提醒你一件事——沒有三皇子,就不會有你,若你還想保命回家,最好能乖乖听話。」
「我知道……」沈佑希逸出一聲輕嘆——這就是現實。
「那就好,不過沒想到你除了棋下得好,就連廚藝也頗為了得。」他的主子還不曾欽定過自己的廚子呢!也因此,朱定邦對眼前這個小丫頭的手藝更是好奇了。
「哪有,只是隨便弄弄罷了。」沈佑希靦腆一笑。
不過只要她願意深思,就會發現這是違心之論,因為做著這些菜的時候,她滿腦子想到的都是齊御群那句「這些都沒吃過,好想嘗嘗」。
因此,為了讓他增廣見聞,順便一飽口福,她可是很用心的在做他所選出來的每一道菜,只是事後證明一切全是徒勞。
她決定下次還是隨便煮煮就好,免得白費心力還自討沒趣!
「是嗎?我倒是听說膳房里的廚子們都在議論紛紛,擔心你的存在會讓他們得卷鋪蓋走路……」
「哪有那麼夸張!」沈佑希不是個喜歡好听話的人,但朱定邦這番話卻讓她開心的笑了,「如果朱先生不嫌棄的話,我現在就去做幾道菜讓你也吃吃看。」
「這可不成,三皇子交代,沒他的允許,你不能離開這里——除非你願意道歉。」
玉顏上飛揚的神采在瞬間消失,「算了……那就等下次吧!」
盯著她倔強的神情,朱定邦總算明白為何主子會生氣了——因為她可是第一個膽敢不買齊御群帳的女人!
「怎樣?」
「真令人意外。」
「我能理解,若非知道府里沒第二個廚子能做出這些珍肴,我也不會相信她居然會有這等本事。」想到這些令人意猶未盡的佳肴竟是出自那個性烈如火的女人,齊御群依舊感到十分不可思議。
「是啊!沈姑娘是古怪了點沒錯,但長處也不少……」
「比方說,陪朱伯在棋盤上捉對廝殺嗎?」齊御群調侃。
「呃,三皇子都知道啦?」朱定邦的神色有幾絲尷尬,他明明每次都是在主子忙碌時才會找上沈佑希啊……
「喊殺喊打的聲音不時在窗外震天價響,我怎會不知?」
「不好意思,吵到三皇子了。」朱定邦抱歉的笑著。
「無所謂,只是沒想到朱伯會纏著一個小泵娘陪你下棋。」齊御群曾經不只一次站在窗前觀望他們之間的互動,那畫面時常讓他感到莞爾不已。
搔著頭,朱定邦赧然道︰「一開始只是湊和,沒想到那丫頭的棋藝也算一絕,屬下老是被她殺得片甲不留……若是讓馮太傅遇著她,恐怕也會舍不得放人。」
堡藝、棋藝與廚藝樣樣過人……除了武藝,這丫頭還有什麼不會的嗎?齊御群禁不住凝思。「朱伯,她的來歷證實了嗎?」
「目前仍無所獲,不過屬下認為她對咱們並未抱持任何非分之想,而是一心一意想回家鄉……」
齊御群能認同她不是歹人——這點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了,只因她那雙澄澈干淨的瞳眸中總清楚寫明她的心思與喜怒哀樂,那是騙不了人的,但……「你知道她所謂的家鄉是哪里嗎?」
「是……」
「你相信?」
「坦白說,屬下只是半信半疑……當然,她的話非常荒謬,但屬下檢視過她隨身攜帶的物品後,卻也不再那麼肯定。」
「你說的我明白,只是我能相信她並非來自我們熟知的那些國家,卻無法接受她是來自一千多年後的說法……這是絕無可能之事!」
「屬下也這麼認為,才會四處訪求術士,想查證她的話的真實性。」
「嗯……若是有了結果,盡快讓我知道。」
「是,不過既然認定她並未意圖不軌,只是想暫時依附著您尋求依靠,那麼三皇子可否……」
「可否放她出來是嗎?」他淡笑。「這不是難事,特別是我知道馮太傅近來事多人忙,無法陪朱伯下棋。」
「屬下不是因為這樣才請三皇子高抬貴手,純粹是……」
「好了。」齊御群一揚手,很給面子道︰「既然朱伯都開口了,我就不會再和她計較了。」
事實上,無論如何,最後齊御群都會放了她,只是希望沈佑希能稍微做點反省,讓他對自己的尊嚴能交代得過去。
加上現在又有了朱定邦的求情當作台階,這件事便能到此落幕了。
「三皇子真是寬宏大量。」朱定邦微笑。
是的,這的確可稱得上是寬宏大量了——在他得知沈佑希當時曾狠狠賞了主子一記耳光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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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哼著流行歌曲,沈佑希邊在紙上寫下更多食譜,只因朱定邦說過,希望吃一次她做的菜——即使他只是隨口說說,她仍認真的寫下許多菜色想讓他參考。
而在另一廂——
必她至今已三天,齊御群認為應該差不多了,便選在這個花好月圓的夜晚前來進行釋放。
然而當他漫步到門口時,竟听到里面傳來愉快的歌聲,劍眉不禁聚攏。
推開門,見到被下令閉門思過的那個人正面帶微笑的揮毫,不禁一怔,「你會不會太怡然自得了?」
想他連日來還在為自己破天荒囚禁下人一事感到惴惴難安,她竟是這般快意悠哉,齊御群禁不住疑惑,這幾天究竟是在懲罰她,還是在懲罰他自己?
「您有交代我要愁眉苦臉嗎?」沈佑希疑惑的反問突然闖進的他——礙于形勢比人強,她恢復了對他使用敬稱。
「再怎樣,一個被要求反省的人不該是這種態度吧?」盯著她泰然自若的小臉質問,普天之下還有會讓這個女人驚慌失措的事嗎?除了他先前的吻曾讓她短暫的花容失色之外。
「我不過是比較懂得自我調適罷了。」她擠出敷衍的笑。
不意瞥及他輕抿的薄唇,先前遭到強吻的畫面再度襲上腦海,惹得她的心一陣悸動,小臉更是飛快染上一層酡紅;發現到這一點,她忙垂睫疾書,制止自己再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