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樣子他得再想出一個辦法,一個萬全之計來對付那個女人,而且一定要成功,不能再讓她得意下去。
忽然,一只手搭上他的肩。
「媽的!是誰打擾老子喝酒!」項狂風忿忿地側轉過身,將口中的酒噴到對方臉上。
「啊──」對方發出一聲驚叫。
項狂風抬起眼,「綠萍?」
「真的是你,項狂風!」綠萍狼狽地擦干臉上的酒後,不敢置信地望向他。
白天沒有生意,她就出來逛逛,肚子餓了就想進來吃點東西,沒想到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但他的長相讓她不確定;她帶著一絲試探地踫了踫他,沒想到竟然真的是他──項狂風!
真沒想到這男人像變了個人似的,若不是和他相好過一段不算短的日子,還有她一雙識人過千的銳眼,恐怕怎麼也不能把眼前這個俊俏好看的男人與以前那個一臉落腮胡、邋里邋遢的粗胚子想到一塊兒。
看在他有錢又英俊的份上,她就暫時不和他計較他叫人把她丟出金銀寨以及剛剛噴了她一臉酒的事。
今天,她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賴上這個男人!為了自己後半輩子,也為了挫挫那個女人的銳氣……嘿嘿,等她入了金銀寨,看她怎麼收拾那個美得可恨的女人!
想到這里,綠萍擺出極騷媚的笑容,一坐在長凳上,狀似柔弱地向他身上靠去,輕啟紅唇說︰「風,怎麼了,一個人在這里喝悶酒,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來,說給我听听,酒喝多了會傷身體的。」一雙手輕輕地爬上他胸口,挑逗地揉撫著。
瞥了她一眼,項狂風一手揮開她,這個女人還真是惡心!「滾開!」
「哎喲!」綠萍勉強扶住桌子,才沒有讓自己掉下去。整了整衣衫,她不死心地再度黏上去,嗲聲地道︰「風,你把人家弄疼了!」
「下去!」短短兩個字卻危險味十足。可惡!想一個人清靜清靜都不行,這算什麼,桃花運嗎?一個女人不夠受,又來一個!只不過家里那個比起這個要可愛多了,至少沒有這麼虛偽做作得讓人想吐。
「風,你怎麼對人家這麼凶?」男人有時就是會鬧些小脾氣,不過沒關系,這樣反而顯得他更有魅力,當下綠萍纏得更緊了。「風,是不是家里那個給你氣受了?」哈,一定是那個女人仗著美貌,以為項狂風離不開她而作威作福把項狂風給氣著了,她的機會來了。
綠萍笑得更加燦爛,「不是我弄搬是非,風,你家里的那個我雖然只見過一次,可是一看就知道她不是個什麼好人家。」下意識地,她眼中放出怨恨妒忌的光芒,咽了下口水繼續說︰「那樣的女人雖是長得漂亮了些,可卻是一副敗夫、克夫的相,還會爬到男人頭上去呢!」
見他不吭聲,她說得更起勁︰「還有,那個女人說不定哪天給你弄個綠帽子戴、拿光你的家產你都不知道呢!呃……所以我說啊,你應該找一個忠心的、愛你的人替你看家,順便壓制她,也讓那女人知道你不是非要她不可,你說呢?」
「是嗎?那麼選誰呢?」項狂風沉聲的問。
她撒嬌道︰「風,你明明知道還要問。討厭!」
「我不知道。」惡劣的語氣顯示出極端的不悅。
綠萍嬌笑一聲,答道︰「哎呀,討厭啦!誰對你好、真心愛著你,你還看不出來?」她頓了頓,努力在雙頰擠出一抹紅,然後羞怯地低下頭,道︰「奴家我可是打從心里對你好、愛著你呢,風……啊──」最後幾個字還未收音,她整個人驀地被一個巴掌打飛出去。
項狂風甩甩略微發疼的手掌,黑著一張臉對躺在地上不能動彈的綠萍惡聲地道︰「卓莫兒是我的女人,妳沒有資格說她!還有,就憑妳也算是個女人?就算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也輪不到妳躺在我床上!另外,我最後提醒妳,以後不要再讓我听到半句妳誹謗卓莫兒的話,也不許妳再來煩老子!否則……」
他一伸手將兩個酒醰在她身邊砸個稀爛,威脅道︰「我一定會讓妳永遠躺著起不來!呸!」他朝她身上啐了口唾沫,心情這才舒暢很多,他丟下一錠銀子推開一群好事者,大步走出酒館。
綠萍縮著身子躺在地上,接受著一堆可惡人的訕笑嘴臉,偏又渾身疼痛地無法起身,冶艷的臉蛋被痛楚、難堪和恨意侵佔,惡毒的雙眸凝視著項狂風離去的方向,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報復!她要報復!
項狂風來到黑黑所在的窄巷中,然而黑黑背上的人卻讓他吃了一驚。
「卓、卓莫兒?妳怎麼會在這里?」
「相公。」卓莫兒甜甜地叫道︰「人家等你好久了。來,上馬。」她將玲瓏有致的身子向前挪了挪,給他騰出個位置。
「妳又想干嘛?我問妳的問題妳還沒回答呢!」
「你不上來我就先走了。」她拉起韁繩,「我會帶黑黑私奔!」她壞壞地補充一句。
黑黑像听懂似的開心地長長嘶叫一聲。
色馬!哼!上馬就上馬,還怕她吃了他不成?項狂風悶悶不樂地躍上馬背。
「現在我上來了,妳想怎樣?」
「給你。」卓莫兒把韁繩交到他手中。
「嗯?」他疑惑地看著手中的韁繩。
「我們回去。」
「相公,那邊。」卓莫兒舒服地坐在項狂風懷中指揮。
「妳不是要回山寨嗎?」到了寨門口又讓他轉向,這女人搞什麼鬼?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一肚子火一踫到這溫香的嬌軀頓時就成了零星小火苗,想發也發不出來。
「不,我們去散心。」
「散心?散什麼心。」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們今天早上才剛吵一架,還把他給氣個半死,而她現在卻好像什麼都忘了似的要他陪她去散心?等等,她把他氣個半死,那他干嘛還要听她的?
「相公!」卓莫兒靠在他身上,柔柔地蹭了兩下,外加幾個秋波。
這大概就是他不得不听她的原因吧,唉……男人的悲哀!項狂風當即投降,口氣卻依然強硬得不肯松懈︰「去哪里?」
「嗯……就到附近山上繞繞吧!」說著,她又磨蹭了幾下。
結果,就為了她的一句話,他們跑遍了附近山頭,從白天跑到太陽下山。
黑黑不得不鬧罷工,反對他們這種不平等的對待,在山寨後方的湖邊停下來,狂飲著湖水不肯再動一步。
兩人下了馬,項狂風不滿地看著黑黑抱怨了幾句,卓莫兒則被眼前的那片湖吸引住目光。
夜晚的湖面在月光暈黃輕柔的照射下隱約映照著周圍山色,點點的亮光是天上的星星,她在湖邊坐下,伸出一指輕點其中一顆,圈圈波紋將它在湖中化開來;手指又移向另一個,調皮地和它們嬉戲。
在星月的圍繞下,一身白色輕紗的她顯得更加攝人心魄,漾著童趣的晶眸比星光更明亮,粉女敕的唇比湖水更加晶瑩,光潔的肌膚比月光更加柔滑,烏黑的發絲與黑夜融為一體,月光下不時閃著動人光澤。
站在她身後的項狂風看得不禁痴迷,別說怒火,就連零星小火苗也不知道閃到哪兒去。
「相公。」卓莫兒忽然跳起來,頑皮的鑽入他懷中。
他下意識地伸手環住她,一顆心怦咚怦咚直跳。
「相公,你還在生氣嗎?」
生氣?她不說他都忘了,一幕幕畫面從他腦中閃過,啊!他想起來了,他被這女人耍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