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言的心真的很沉。光是想到他有可能真的和可芸在一起,便教她無法承受。
「我幫你開。」柯衡禹伸手拿過她手中的水,體貼地幫她打開。但,感覺不一樣了。這種體貼純粹是一種男士風度,對誰都可以的,和剛才他給自己水的感覺已完全不同。
接下來的課靜言又上得七零八落,因為她根本沒有心思。
「我看你今天一定很累。」好不容易熬過一個小時,柯衡禹淡淡說︰「早點回去休息吧。」
天知道,這一小時他也不好過。他忽然有點厭倦為了保持形象而不敢隨意表達自己的情感。如果他喜歡一個女孩子,會對他的事業造成影響嗎?如果他選擇了某一個女孩,其他人就真的會離他而去嗎?
他的心情從未如此掙扎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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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心事重重,靜言的動作變得特慢,洗好澡又換好衣服已經比平常多花了一個多小時。在櫃台交還鑰匙後,她獨自搭著電梯準備到地下室拿車。
看著電梯里的鏡子……真是很臭的一張臉!這樣真的很丑很丑。靜言對著鏡子擠出一個笑容,只是,心情沒有改變,怎麼都是白費。
低頭看著手中緊握的水,她竟舍不得喝那瓶水。唉——
出了電梯,靜言心不在焉地朝自己車子走去。開門、上車、關門、發動,和平時一樣機械式的連串動作,就算閉著眼楮都不會出錯,可是,一直等到踩油門,她才察覺有些不對勁。
是她打錯檔嗎?否則車子怎麼好像走不動的感覺……而且有著怪怪的聲音?
靜言低頭看了看排檔桿——沒錯呀!正打在行進的D檔上啊!可是為什麼車子難以前進?
仔細想過還是找不到問題出在哪里,一肚子疑問的靜言決定熄火下車看個究竟。
下了車,先檢查看看地面上是否有什麼障礙物,結果地是平的。靜言再繞著車子看一遍,終于找到原因了。
她的右後輪胎居然是扁的!難怪車子走不動。
可是,怎麼會呢?她來的時候還好好的呀!會不會是半路上刺到了什麼,所以車胎里的氣才慢慢漏光了?
她蹲在輪胎旁研究半天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現在最重要的是換個車胎,否則車子是動不了的。問題是,她哪會換車胎呀!?
靜言回到駕駛座拿起手機想找救兵,但手機在地下室二樓根本收不到訊號。
這下可慘了!靜言用手機輕敲著下巴、轉頭四顧。停車場里只有她一個人,找誰求救呢?除非她回到健身中心去打電話,但……她的車身有半個擋在路上,萬一有其他人的車要過怎麼辦?
哎呀!怎會發生這種事?
靜言緊張得忘了可以先把車移回去再打電話求援,只焦急地在原地踱步想著該怎麼辦,忽然听到電梯聲停在地下二樓的聲音,她不禁眼楮一亮——
有人幫忙了!
她興奮地跑向電梯門口,看見從電梯走出來的人,她當場愣住。
「咦?你怎麼還在這里?」出來的竟是柯衡禹。
「我……」意外看到他,靜言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發現她朝著電梯的方向,柯衡禹以為她又忘了什麼在健身房里。
「東西忘了拿?」
「不是啦,我……是……」她邊結巴著邊回身指指車子的方向,不明白自己怎會愈來愈笨。
「你慢慢講。」柯衡禹已經看出她似乎遇上什麼麻煩,于是走到她身旁。「什麼事?」
靜言吸了一口氣才說︰「我的車胎破了,我正要上去打電話找拖吊車,可是又怕我的車會擋到別人的車……」一口氣說完,靜言覺得自己快斷氣了。
「車胎破了?」柯衡禹也是一臉「怎會如此」的疑問。「我先幫你看看。」
遇到他,靜言便知道自己有救了;遇到他,靜言原本慌亂的心也定了下來。帶著柯衡禹走到自己車旁,她指著已經扁掉的輪胎。
「呵!」柯衡禹揚了揚眉毛,然後蹲下來檢查。「這麼嚴重!?你是怎麼虐待你的車的?」
「我才沒有!我也不知道怎會這樣。」靜言喊冤,也半彎著腰跟在旁邊看。因為太專心了,所以沒注意到領口開了一半。于是,柯衡禹一轉頭便看見一片無限好風景。
她雪白的肌膚透著剛剛洗過澡的淡淡清香的確誘人得要命,但他真的不想趁人之危,于是別開眼楮說︰「你曝光了。」
「啊?」靜言稍微一愣後才听明白他的話,低頭,果真看到自己的內在美……她趕緊伸手按住胸口。
看著她微微脹紅的瞼,柯衡禹又笑著說︰「你要小心一點,不是每個男人都願意放棄這種福利的。」
靜言尷尬之余瞪他一眼。「你是因為看太多了,所以不覺得稀奇吧!」
這樣說也沒錯,有些女生上他課時穿得更暴露,他就曾遇過一個豐滿的女學生在練舉臂機時半顆掉出來的狀況,那女孩卻一點也沒事般,很自然地把塞回衣服里。
柯衡禹真是看多了。他還擔心自己以後會對女人的身體冷感,但,現在他證明自己還是有感覺的。
「我們還是先幫你的車想想辦法吧。」如果繼續再在這個話題上打轉,他擔心自己會反應過度。他可以強迫自己在表面上故意對她冷淡,但他無法保證身體會配合。
「你會修?」靜言驚訝又懷疑。她以為每個人都和她一樣,只會發動車子上路而已。
「只要你有工具和備胎。」他轉頭看著靜言。「你有吧?」
這可問倒她了。車子開了兩年,她從來沒想過會用到這些東西。「呃……我要找看看……」
看她一臉茫然的樣子就知道沒什麼希望,就算有,她可能也不會知道這些東西放在哪里吧。
丙然,只見靜言站在原地東看西看,就是不知從何找起。柯衡禹笑了笑。女人嘛!可以理解。他朝後車箱走去。
打開她的後車箱,里面很干淨,沒有堆放太多雜物,但也干淨得讓柯衡禹一眼便知道她沒有換輪胎的工具。「你買車的時候車廠應該會配一套簡單的工具,像是千斤頂、一個備眙……」
喔,那些東西啊……放了一整年她覺得可能不會用上又佔地方,所以早就拿掉了。
柯衡禹啼笑皆非地看著她。「你真的很可愛耶。」
他真的覺得自己可愛嗎?才怪!這句話明明是嘲笑。
「那些東西怎麼可以丟掉?你看,現在要用沒得用了吧,這下真麻煩了……」柯衡禹皺著眉頭看看一旁。「我的車上有工具,可是我的備胎和你的尺寸不同……」
看他也無計可施的樣子,靜言忍不住說︰「那你可以送我……不,你可以幫我打電話叫拖吊車嗎?」靜言及時把到口的「回家」兩個字吞回去。她憑什麼叫他送自己回家?
只見柯衡禹又皺了一下眉頭,然後看看表。
什麼?他不會連幫自己叫拖吊車也不願意吧?他真的這麼無情冷血嗎?
接著,便看見柯衡禹向她伸出手。
「什麼?」望著他的手掌,靜言莫名其妙地問。
「把鑰匙給我,我幫你把車停好。」
靜言還是不了解他的意思。接著便听見柯衡禹慢慢地說︰「你要去哪里我先送你,你明天再叫人來幫你換輪胎。」
是真的嗎?自己有沒有听錯?他說要送自己?靜言覺得自己的心在淌淚,因為太意外也太激動了,還以為他真對自己那麼狠心呢!
「這……可以嗎?」靜言要很努力才能克制住自己喜出望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