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馬上又想到了白正。看他高高在上,所有人都要仰他鼻息,日間所見的一切和自己曾經所遭受的一切,都深深刺激著他的野心,引出他最大的,這讓他無法回頭,也不想回頭。
當光亮從紗窗透進來的時候,他終于下定決心。
從中衣的口袋中拿出一個預先就備好的盒子,再從里面取出一顆藥丸,然後放入何素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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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第二天,本該是何素隨著韓家兄弟回臨安的時候,可偏偏新房里面卻傳出了新娘大病的消息。只見何素昏沉沉的,不僅面色難看,還不能下地,甚至連開口說話都不能。韓少樂一看這種情況,自然就拖延了離去的日子,打算等到弟媳好了再走,可沒有想到這病還真是蹊蹺,不管吃什麼藥,看什麼大夫都沒有成效。
就這樣,五天過去了。韓家老大老二看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于是決定先回臨安,一方面去處理店鋪里的事情,另外還可以回臨安看看有沒有懂這個病癥的大夫。
就在整個白家為何素的病頭痛不已時,軒轅非卻適時地利用這個機會找遍了白家,卻始終沒有發現北岳門門主蘇澈的蹤跡,更不用說玄天寶劍了,因為在白家沒有所獲,他就把目標轉到了白正的身上。
他是白正的女婿,自然有很多的機會接近他。再加上何素生病時,他始終都老不離不棄,耐心照顧,白正心里感動,慶幸當日沒有選錯人,也因此對他愛如親生之子,完全不設防。軒轅非清楚他已經完全獲得這個岳父大人的心,于是盤算著計劃也差不多可以實施了。
在何素昏迷的第二十天夜晚,有一位自稱是臨安的名醫來到了白家,他說自己是韓榮請來醫治他兒媳的,白正雖然也不抱什麼希望,但既然人家已千里迢迢地來了,還是客客氣氣地把他當作上賓。可令白正驚訝的事,這個大夫居然讓何素醒了過來。
她慢慢地好了,先是清醒,然後又能說話,氣色也漸漸恢復,五天之後,她已經可以下未走動。
為了慶祝女兒康復,白正特地在自家擺上了一桌家筵,正當一家人舉杯相慶的時候,管家卻突然捧著一個紫金盒子上前。
「老爺,不知道是誰把這個東西遞進府里,我看上面寫著老爺的名諱,就拿了過來。」
白正接過盒子打開一看,只見里面端端正正放著一封信,他拿起來,卻一下子變了臉色。
白豈舒首先察覺到氣氛有異,趕緊也過來看,結果竟大叫出聲,「風火令?!這不可能!」
那盒子里面放著的就是滅神教的風火令。在三年前,這小小的令牌曾經讓許多的江湖入夜晚睡不著覺,可是,現在滅神教已經沒了,軒轅非也已經死了,哪里還有什麼風火令呢?
「叔父,信!信里說什麼呢?!」
白正皺著眉頭,把手中打開的信交給了白豈舒。
「看起來,我們還是小看了他,那麼高的山崖,我們總以為他一定死了,沒想到他居然活了下來。」
信是出自于滅神教教主軒轅非之手,他只說自己沒死,如今要回來重新拿回失去的一切,而信的底下則書寫著一連串的名字,其中包括當年追殺軒轅無名的人。當然也有連手對付他軒轅非的那些人。
「會不會是軒轅非的余孽在虛張聲勢?」白豈舒當年是看著他掉下去的,也看著有人去山底調查過,雖然不見尸體,卻難以相信從這樣高的地方掉下來,還有不死的道理。
「不,我見過軒轅非的字,他的字很有特色,霸氣十足,還有他的口氣,都是旁人無法模仿的。看起來他真的活著,天下恐怕又要起風波了。」
軒轅非?記性好的何素一下子就想起了山頭那個美麗的男人。
「爹爹,你們說的那人是誰?」
軒轅非也坐在一邊,安靜地等著白正向自己的女兒介紹他。
白正以為女兒失去了記憶,所以才會不記得這樣大的事情,就略微解釋,「他是當年滅神教的教主。」
「滅神教又是什麼?是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組織嗎?」
白豈舒笑了。
「堂哥笑什麼?難道那人不是壞人嗎?」平心而論,那人雖不是個正派,不過個性中的坦白卻是值得欣賞的,而且他和他父親的關系也確實讓人有些同情。「我的爹爹是個大俠,他不喜歡的話,自然就是壞人了。」
白正寵溺地揉著女兒的頭,突然覺得心口一陣刺痛,緊接著他就連著椅子一起倒在地上,整個人不斷抽搐。
「爹——」
「叔父!」
「岳父大人!」
事出突然,所有人都怔住了。
白豈舒迅速蹲下去,想要為他把脈,可白正只是無力地扣住佷子的手腕,「豈舒,不用看了,我中毒了。是軒轅非,是他來了。」
「中毒?!難道是那信,那風火令?!」白豈舒搖頭,「不可能呀,我和管家都踫了那東西,為什麼只有叔父中了毒呢?」
「堂哥,不要管這些了,還是先請大夫吧。」
大夫很快就請來了,檢查了盒子,也細細看過風火令和那封書信,可結果卻表示,這三樣東西皆無毒,只不過寫信的墨並非一般的墨,而是在里面摻了一種非常特殊的植物染料,名喚芝幽草,它雖然無毒,可是如果和另外一種植物放在一起,便會成為天下奇毒,這種植物就是長在南疆之地的風鳶花。
何素不解地問;「大夫,這里是洛陽,哪有什麼風鳶花呢?」
大夫卻說;「白姑娘,你有所不知,風鳶花無色也無味,而且花型很小,放在身邊絕對不會被人發現,如果把它投入到水中,稍稍燃燒,它瞬間就會與水融在一起,而且一點也不會被人發現異樣,味道、顏色都相同,我看白盟主這毒,恐怕也是有心之人所為呀!」
「難道,就不能解了嗎?」
他搖搖頭,「這種東西我不過是從藥經里面讀到過,實在無能為力,除非有解藥,要不然白盟主恐怕就危險了。」
「他們有心害我的父親,怎麼可能送解藥來呢,您這話不是白說了嗎?」何素語帶埋怨。
「白姑娘,你不要生氣,我突然想起一人,憑著他的武功或許可以解這個毒,如果你們可以找到此人的話。」
她一听,自然覺得有了希望。「誰?是誰?」
白正卻突然掙扎著想要起來,何素連忙阻止。
「爹,您這是怎麼了?」
「大夫,你不用說了,就是那人也沒有辦法的。豈舒,送大夫出去吧。」
大夫一愣,可馬上又有所悟,然後就提著藥箱告辭了。
何素不甘心就這樣放棄,便追了出去。「大夫,這人到底是誰呢?」
「他就是白盟主的師弟,不過早年有听說這人已經不在人間了。」
死了?!她無措地站在那里。
這些日子以來,她早就把白正當作是自己的父親,可是現在卻突然接到如此的噩耗,叫她怎麼能夠接受。
這時,有人從背後擁住了她。
「何素,不要擔心,不過是傳言,說不定那人還在的,既然是爹的師弟,爹一定知道他的情況的。」軒轅非慢慢誘導她去打听這個人的去處。
何素一點也不知道他的心計,自然言听計從。
可是得到的答案,卻是白正一句冷冰冰的話。「這件事情,你們別再管了。」
在之後的幾天里,出入白家的人絡繹不絕,不為別的,只因幾天之內,江湖許多門派都收到軒轅非比武的信箋,其中還有一些掌門人離奇失蹤或者中毒,或是死亡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