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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非遠遠地就看見何素站在那里,風偶爾吹過她的裙子,有種說不出的悲涼。其實她個性張揚,如同烈火,可認識她越深,就越會覺得她身上有種內藏的淒楚。本以為這不過是由于她慣穿暗色的衣服,可是如今都已經要當新嫁娘的人了,卻還是如此悲淒,處處透露著不為外人知道的隱秘。
「何素!」他叫她的名字。
她回頭,眼里還有來不及掩去的憂傷。
他走到她的身邊,不解地問;「怎麼了?在看什麼呢?看得這麼出神,我都到了身邊你還不知道,那里有什麼嗎?」
「一個人,一個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他不免緊張起來,「難道他對你無禮?」
何素收回了視線。「傻話,我是白正的女兒,誰敢對我無禮呢?」
「這倒也是,那你是看見了怎樣的人,讓你如此在意?」軒轅非笑著自己的多心和小心。
「模樣很好看。」看他臉色有些不快,她趕緊加上,「不過他才中年,卻已經滿頭白發。」
他不以為然。「一個老頭有什麼好看的呢?」
「你不懂,我總覺得自己見過他,和他非常熟悉。剛才我還為他梳發,他說我像他的女兒。」
軒轅非不禁點上她的額頭,「真不知道你的腦袋里在想什麼?你的父親就在堂前,要是知道你想著別人當你的父親,不怕岳父大人生氣嗎?」他低頭想要去找她的手,卻一把握住了一根簪子,看它的模樣,似乎是由某一種特殊的材料制成,並不是尋常市集上能夠買到的。「這簪子哪里來的?」
她看著手里失而復得的東西,不免感慨。這事情錯綜復雜,要解釋,特別是要他相信她的話,恐怕會很難,還是留到以後慢慢說吧。
「路上撿到的,大概是哪個客人還失的吧,我剛才還以為是那個白發人的,可是不是。」
「何素,不要為這樣的小事情煩心了,我會要小孔替你去客人那里問問,看看他們是否還失了貴重的東西。」
何素點頭,先把簪子納入懷里。
「只顧著和你說話,都差點忘記大事了。」軒轅非忽地一擊掌。
「什麼?!」
「當然是行禮了,難道你想錯過吉時嗎?現在恐怕整個自家的人都在找你了,他們急得都快瘋啦,可是你卻在這里窮擔心,你听听看,是不是整個白家都在找你了?」
她細听,果然,四周都有高高低低的聲音,不是叫著「小姐」,就是喚著「綾兒」。
「我剛才怎麼都沒有听見?」
「是呀,我也覺得奇怪,我的何素姑娘難道人未老,耳力卻先衰了?」軒轅非一心要讓她開心起來。
這點用心何素自然明白,她也體貼地暫時忘記那個男人帶給她的傷感,回到幸福身邊。
「就算我真的聾了瞎了,你也沒有退貨的機會了。」她還以笑容。
他連連拱手。「不敢,不敢,我可害怕何素姑娘的牙齒呢!」
「小姐,姑爺,吉時就要到了,老爺要你們快去前廳呢。」下人們皆是氣喘吁吁,分明跑了很多的路。
軒轅非指指他們。「我說的沒錯吧。」
「知道了。」她伸出手,而他則牢牢地握住。
兩人換了喜服到了前廳,客人們早就等候多時,只缺新郎新娘前來拜堂了。
有一個青衣道士看見他們到了,就大聲地開玩笑,「白盟主,您的女兒和女婿總算來了,要是再不來,我們可要以為小倆口光顧著恩愛甜蜜,忘記了我們這些喝喜酒的了。我說,忘記我們這些老不死也就算了,要是連爹爹都忘記,可就大大不該嘍。」
一時間,笑聲如雷,何素也難得紅了臉。
「好了好了,小夫妻都已臉紅了,你們也不要耽誤人家的時間,讓他們去拜堂吧。」
在丫頭的帶領下,他們走到了白正面前。
白正比起往常少了幾分威嚴,多了一些慈祥,他一臉笑容,看著他們在他面前跪下,然後接過了女婿遞過來的茶。
「我的寶貝女兒,以後可要靠你照顧了。」
軒轅非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放心,從此刻開始,她的命就是我的命,我的命就是她的命。」
白正慢慢點頭,對這個回答非常滿意,然後把手中的茶一飲而盡。
但放下茶杯時,心頭卻莫名一跳。女婿的笑極為不同,似乎充滿深意,不過很快便消失。他暗自想著,或許是自己太舍不得女兒,所以才有了這樣的錯覺。
思及此,他轉向自己的女兒。
「綾兒,以後爹不能在你身邊再照顧你,你一定要事事當心,可不要再任性行事了。」
「爹爹,不會了。」
接著,就像所有的古裝電視劇成親儀式一樣,在賓客的祝福聲中,新人完成了人生最美的一個過程。
何素,一個生長在現代,卻與古代有著糾纏不清的緣分的女人,終于在這里。與一個古代男人結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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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月朗星稀。
窗內,春意正鬧。
紅色喜燭,已然高照,兩相依偎,不覺夜深。
軒轅非舉起合巹酒遞給何素,可她從不曾喝過酒,所以只是把唇放在上面做個樣子,沒想到,他卻不讓她放下酒杯。
「何素,這酒是要喝完的。」
「哪有這個道理呢?這東西又不好喝,喝了頭也會不舒服的。」
「可是,男女只有喝了這酒才能真的變成夫妻,變得長久。難道你並不想和我長長久久嗎?」
從來都認為喝酒是受罪的何素只得接過酒杯,喝了下去,只是一杯酒下肚,月復中便迅速燃燒起熱火,眼中只看到雙影,人也暈頭轉向,已然醉了。
她痴痴傻傻地笑著看他,軒轅非只得領著她走向床。
她已站不穩,只得把半個身子的重量放在他身上,口中喋喋不休地說;「你拉我做什麼呢?」
「自然是洞房了。」
她倏地眯起眼楮,完全不信任他的能力。「少風,你行嗎?我記得有一次我們不小心靠在一起,你卻連看我一眼都不敢的。」
軒轅非只覺得好氣又好笑。這樣的糗事她竟然還記著,並且在此刻拿來說嘴,真是有些過分了。「你是不相信我了?」
她不甚清醒地搖頭。
他嘆一聲,「看來我不好好證明一下自己,是不能過關了。」若是在這一方面被自己的老婆看不起,那可是男人最大的恥辱了。
然後,就在何素還沒有搞清楚狀況時,人已經卷進了一片熱浪中。
同一時刻,燃到一半的紅燭也熄滅了。
朦朧中,何素模上了他的臉,卻是不同于往日的平整,于是不知不覺就自言自語起來,「少風怎麼和平日有些不一樣呢?」
以韓少風的身分和自己心愛的女人成親已經夠討厭了,如果連這個時候還要以韓少風的面貌與她歡好,那他怎麼也不能接受了,所以他特意灌醉何素,月兌下了面具,卻沒想到醉了的她,還是有這樣驚人的洞察力。
「我就是我,怎麼會不同呢?是我的何素喝醉了,才會有這樣的錯覺。」他一把抓住她的手,阻止她進一步動作。
一吻緘口,時間空間同時停止,和靈魂一起沉淪……
紅紗帳中,暖香輕漫。
包鼓不知敲了幾下,體力早就透支的何素終于耐不住倦意沉沉睡去,臉上猶自帶著微微的笑。軒轅非捧著她的臉,慎重而小心,就像捧著一件馬上就會消失的珍寶。
雖然他可以斬釘截鐵地告訴姐姐,他和何素不會重蹈覆轍,也說了男人的感情可以和權力一分為二,可是當所有的事情全都攤在面前時,到底還是有所猶豫。